第三百三十章 砸場子需要謹慎
第三百三十章 砸場子需要謹慎
「這是什麼意思?大人,我們不曾干過這種事兒。」劉先生趕緊道。這鍋,可不是隨便背的。
「不是你們是誰?」莊主冷冷道,想來想去,他可沒想到第二個人選。只是,他還沒想著先去找他們麻煩,這些人倒是來踢場子了。既然送上門來,那他就不客氣了。
「真不是我們啊。大人,這真是冤枉我們了,我們就是窮書生一群,要真出得起錢,請得了那些殺手,我們哪還幹這一行,也不會眼紅得今天來砸場子不是,大人,你可千萬明鑒啊。」劉先生不愧是說書先生,立刻有理有據的給自己辯解起來。他也是真的覺得冤枉,他就是來普通的砸砸場子的,不想竟然鬧大了,升級了!
莊主一聽,好像有點道理。這麼說來,面前這些都是小蝦米!也是,真正的大人物怎麼可能這樣子拋頭露面。
想明白這些,莊主繼續問道,「都是實話?」
「千真萬確的實話。」劉先生道,其餘人也紛紛附和,並小心翼翼的觀察莊主的態度,只見莊主似信又非信的看了他們一回,就起身離開了。
眾人也就慌了,他們也想走,可是,一看到周圍站的這些大哥全嚇破了膽,早知道京門一口茶有這麼一些厲害人物,他們打死也不敢來了。
這擺明了輸了走不了,贏了就更走不了了,這等賠本生意,要早知道定是不來的。眾人一想明白,紛紛開始埋怨起劉先生起來了。
對著劉先生又是吹鬍子又是瞪眼的。劉先生也只能夠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你當初為什麼要帶我們來?現在倒是想個辦法呀!」
「對啊,我家裡面還有這麼幾口人指著我吃飯呢,眼看就要命喪在此了!」
劉先生此時此刻也是頭疼的不行,他們當他願意?要不是被逼無奈,他何苦這樣?本來好好的做著京城第一說書先生,賺著大把大把的錢,原本他是個惦記著娶第六房小妾的人。結果,忽然飯碗讓人搶了,生意一塌糊塗,他要不是逼急了,也不會來這…
張登那個王八蛋有著後台吃穿不愁,可他不一樣啊,他吃穿都靠這張嘴…再說了,這些人也算是自願跟來的不是?這會倒是怪會推卸責任的!
劉先生有些氣,但他是個聰明人,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說什麼,不應該說什麼。
「都別鬧,都是要死的人,你們鬧我也沒什麼用。還不如趕緊想想怎麼樣才能不背這個黑鍋!」劉先生吼道,這鍋要是背了,沒準真活不了了。這鍋不背著,興許對方心情好還不一定殺了他們。
所以,現在的重點是如何把這鍋給甩出去。
「這本來就不是我們乾的,我看有這財力的,也只有張登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誰還怕誰呀?一人道。
其他人也都豁出去了,有理有據的道,「我們說書界最恨京門一口茶的除了張登還有誰?能有錢請的動殺手的也只有他了。」
「不如我們去告發他,沒準還可以活命。」一人提議道,這時這刻他們又成了一夥了。
而他們最終商議的結果,到底是告發還是不告發已經不重要了。
「看樣子。這些人沒說假話。」莊主眯著眼道,有殺手這件事情,他誰也沒告訴過,暗暗的查著。之前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張登,只是,賞金閣的殺手拿錢殺人,向來都是找不到主的。
只是,來一個他們就殺一個,來一雙他們就殺一雙。最近這些天倒是沒有什麼殺手敢來了。
「莊主,那…要不要去把張登給解決了?」這人既然嫌疑最大,那就處理了看。要是處理了之後,就沒有了懸賞令,就證明他們沒殺錯!
賞金閣的懸賞令,有三種情況消失,第一是懸賞目標消失;第二是懸賞人撤銷懸賞令;第三種懸賞人死了,無法繼續給懸賞金被迫撤銷。當然,第三種情況也分種類,要是一次性給清楚的懸賞令,就算是懸賞人死了,懸賞令也會繼續下去。但通常情況下都是一筆定金,一筆尾款。很顯然的,這次的懸賞令就是要給付尾款的。無人給付尾款,賞金樓便會自動取消懸賞令了。
「我看可以。你們找人去吧。做的乾淨點。」莊主同意,既然回來了,那就要把小姐給看好了。寧肯錯殺,不能放過!
說完,那手下便離開了。莊主則是一路去了茶樓的後院小隔間,小隔間進門處有兩個人把手,一看是他自然的放了行。
莊主往那門裡走,上了一層樓,這才看見了趴在樓上的鬼醫,鬼醫似乎有些驚訝,看到莊主本能的退了一步,這丫的是個能動手就別動口的粗人,為著上次把他留下殿後的事兒可沒少想打他,要不是楚暮雲攔著,他早就飽飽的吃了一頓打了,以至於他現在見到莊主都條件反射了,想要遠離一點。
「你不在前面處理正事,跑我這來幹嘛?」大叔問。手裡默默的捏了一把藥粉,心裡打算著,要是莊主敢對他怎麼樣,他就得回應一點什麼!
莊主嘲諷的冷冷笑了笑,在他旁邊站住了腳,假裝沒看見對方的防備,也假裝沒看見對方手裡面捏的東西,道,「你竟然被稱作鬼醫,想來做壞事兒應該比做好事兒多一些吧?」
「所以?」鬼醫莫名。這像是要求他做什麼意思?
「我想用下面這些人,但我又不敢信他們,所以…」莊主道。
「所以你想問我要一點毒藥?最好是按時給解藥那種?」鬼醫答。
莊主趕忙點頭,滿眼都是,你小子還挺上道的。
「想都別想。我雖然是鬼醫,但我比一般正道還要有原則。這種毒藥,我不配。我只配那種聞一下就立刻死的。奇毒無比,勇消後患,才是我的追求。」鬼醫道,那種需要按時給解藥的毒藥,在他們醫界也算是歪門邪道了。他自己認為自己雖然名聲差一些,但是,還未能落到那種歪門邪道上。
「你不配?」莊主問,眼中冒出了危險的光。這人講原則?他怎麼從來沒有看出來?
鬼醫斬釘截鐵道,「不配。」
莊主愣了一會,拳頭揉在了一起,鬼醫也緊張起來,手中的藥粉捏住了。兩個人就這樣子懟著對方,一觸即發起來。
忽然…
莊主收起了威脅的小眼神兒,好像斷片兒了一樣,竟然直接過了剛剛的那個話題,講起了另外一個話題,「我學功夫的時候,我師父對我特別凶,時不時就要打我,打的特別凶那種。而我師娘呢,又特別喜歡我,總是護著我,我師父要是打我凶了,我師娘就要對他適應不予上床懲罰。」
這閑話家常的調調,鬼醫不知道這丫的想幹嘛,只是覺得不回應不好得就開口道,「然後呢?」
你到底想表達啥?
「所以,我那手癢愛打徒弟的師父就研究了一種能夠暢快淋漓的打了我,又不被我師娘發現的好功夫。自此,個人愛好與妻子都哄好了。」莊主說完,揉了揉自己的拳頭,兩個眼睛直溜溜的看著鬼醫起來。
直看得鬼醫滿臉冒汗,問道,「你師父也將這套功夫傳給你了?」
莊主淡定的點了點頭,咧了咧嘴,露出了幾個貌似友善的牙齒。
鬼醫不淡定了,論打架,他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過面前的這個男人的,之所以剛剛有恃無恐,是因為知道這個男人要顧及楚暮雲所以不敢真的對他如何,可是現在…
他又不可能真的下毒藥弄死他,所以,此時此刻有顧忌的只有他一個人。
「那個,我們醫界一直流傳著一個話,這人是經不住嚇的。哪怕是吞了一顆糖下去,只要你告訴他是毒藥,他也會深信不疑。」
所以,他不想配這樣拉低身份的毒藥,但是他可以完成莊主想要的效果。
莊主滿意的笑了,他早說過嗎?這丫的是個慫貨!也只有楚暮雲那個涉世未深的丫頭才會信他有所謂的節操。
是以,大廳裡面的眾人誠惶誠恐的等了好一會後,終於見到了莊主,莊主身後跟著一個姑娘,姑娘手裡端了一個托盤,托盤裡面放了很多杯子。
杯子裡面都是水酒。頓時,眾人腦袋裡面精彩極了,說了那麼多年書,關於酒他們最熟的就是毒酒一杯,賜死。
劉先生咽了咽口水,眼神忐忑不安的看向莊主,他在思考這個時候跪下去求饒,不要節操,能保住自己一命嗎?
「哈哈,大家不要這麼緊張。我來這呢,是要說第二件事。」莊主坐定,看大家好像很緊張,就笑了笑想要緩和氣氛,沒想到他這一笑氣氛更緊張了。
「這位大人,你所說的殺手一事兒,我們當真不知情,有這財力物力的,在說書界只有張登。大人明鑒啊!」
莊主搖了搖手,解釋道,「我們四爺說了,他相信你們,我剛剛呀,就是向四爺稟報了你們的情況。四爺說了,既然和你們無關,她也不會把這件事情算在你們頭上的。我們四爺向來冤有頭債有主的。」
眾人鬆了口氣,抬手摸了摸汗,卻又疑問道,「那,這酒是?」
總不可能是給他們壓驚的吧?
「這酒啊,是這樣的,你們今日來所說之事,我們四爺已經知道了,你們的埋怨和抱怨他也已經知道了。」莊主道。
此話一出,眾人面如死灰。所以啊,不因為第一件事情要弄死他們,卻因為第二件事情要弄死他們,總之就是要弄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