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考殿門口，那一群衣著華麗的藩王子弟正聚集在此，朝著一群巡查官發難。


  “諸位大人到是給我們一個說法啊，這天降異象，本次科舉的頭名已經被預定了，那我們還考什麽呢？這不是白費力氣嗎？”


  為首的就是薑銳上次看見的胖瘦二人組。


  “幾位公子們，這事我們真做不了主，我們已經派人去請兩位副考官大人了，還請諸位稍等。”


  “那不成，這事我們還就找你了。還請幾位給我們說法啊。”


  這裏麵不知道到底有哪些達官顯貴的子嗣，更何況還有各地的藩王子弟，這些不過隻是一些學士的人根本不敢得罪他們，就怕被他們惦記上，以後大難臨頭。


  一名軍伍出身卻被要求參加文舉的侯爵子嗣在胖搜二人組的挑唆下率先發話。


  “本來這勞什子科舉就是為了選出入仕的人對吧，現在老天爺都在說頭名已經出現了，那我們還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放我們出去。”


  “幾位爺就別難為我們了，我們是真的做不了主。”


  侯爵子嗣一把抓住一位學士的衣領，抬起拳頭做出要打下去的樣子：“你說什麽？有膽子就給老子再說一遍？”


  就在這時候，楊常華和左丘慶林到達了現場。


  “幹什麽，還要打人是嗎？還不快給老夫住手。”


  侯爵子嗣認出來這是當朝丞相和禦史大夫，無可奈何的放開了學士，畢竟這是他爹也惹不起的人，丞相還好，煩人的就是左丘慶林，以後怕不是要被彈劾致死。


  胖瘦二人組看見兩人到來，隻能不甘心的咂咂嘴，悄悄躲藏在人群之中。


  “怎麽了？接著鬧啊，剛剛不是很狂嗎？把你們的剛剛的氣勢拿出來啊。”


  眾人無人出身。


  “怎麽？沒人說話了？來個人給老夫說說啊，要為什麽要鬧啊？有什麽不滿衝老夫來，不要憋著，痛痛快快的說出來啊。”


  左丘慶林發揮自己的本色，一群人沒人敢說話。


  一位學士湊過來，將事情經過講述清楚。


  “哦！怎麽？天降異象？你們就覺得好了？頭名出來了就沒自己的事了？”


  一位藩王子嗣小聲嘀咕道：“本來就是啊，這老天爺都指名道姓了，那還有我們什麽事？”


  “什麽？你說大聲點，老夫沒聽清楚。咳咳……”“好了好了左丘，接下來我來吧，你暫且歇息一下。”


  楊常華連忙幫自己多年好友拍拍背，幫他順順氣。


  “我沒事，你去吧，好好教教這些無知後輩。”


  楊常華掃視了一眼這些各家子嗣，對於是哪些人鬧事有了一個明顯的認識。


  “老夫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是不是認為，頭名出來了，你們就沒事了，反正就是來走個過場的，在這也就是浪費時間而已？”


  沒人回答他的問題，但是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現在老夫可以告訴你們，你們錯了，大錯特錯。”


  “你們是不是先前聽過一些傳言，沒有參加過科舉的人沒有資格繼承爵位還有封地，所有你們隻是來走個過場的，因為家裏大人舍不得你們。”


  “那老夫現在告訴你們，傳言是真的，但不完整，完整的是，白身者，沒有參加科舉參加功名的人，不能入仕，有爵位封地的人也是同理，而且不能繼承爵位和封地，並且以後隻能當個平民，要想取回身份，可以，還是同理。”


  楊常華的話引起軒然大波，這些子嗣們紛紛叫嚷著不可能。


  聲勢之浩大甚至已經影響到其他考舍正常考試的考生們。


  “肅靜，肅靜。”


  楊常華花了好大的力氣才使場麵重新安定下來，但依舊很不安分。


  “我知道你們為什麽會有這些疑惑，原本老夫也不知道，但自從薑銳大人，也就是科舉的提議者給我們算了一筆賬後我們明白了。一筆關於你們的賬。”


  “各地藩王子嗣，從開國太祖皇帝開始，加上各朝各代分封出去的功臣還有王爺後代，到現在數百年，登記在冊的子嗣，已經有十數萬人，功臣子嗣們更多。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麵對眾多不解的眼神，楊常華說出了答案。


  “或許你們認為人丁興旺是好事，這沒錯，但與之而來的就是開銷的增加，一個人一年最少便需要足足三百六十兩，這說明了什麽？”


  已經有聰慧的人想清楚了其中緣由。


  “全國十數萬的子嗣，一人三百六十兩，其餘更多，一年最少便需要至少四千多萬兩用於你們。”


  “你們有些人沒有概念，這麽說，一兩銀子可以供一個京城的正常三口之家十日開銷。而你們出手多少？”


  “國庫裏現在最多常備的也不過四千萬兩，你們一年便是一座國庫。”


  “而在這麽多人裏，能做到一個皇室子弟本分的又有多少？一個正常的有才子弟能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