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皇族秘辛
麵對她的堅持,蕭姍冷笑道:“既然你執意要護著這個孽種,那我也無話好說了。”
“雖然不是一母所出,但他也是你的兄長,你怎麽可以這樣說他!”蕭婧實在受不了她那種鄙夷的語氣,出口反駁道。
蕭姍先是驚訝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說道:“兄長?蕭婧,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他怎麽可能是我的兄長!”
這次輪到蕭婧愣住了,蕭姍的口氣並不像是在說氣話,但是……
“若他不是孽種,為何不用自己的血,反而要想方設法把我帶來這裏!”蕭姍冷笑,“自然,你那位好駙馬在這件事上也與他同流合汙了,為了保護你而出賣了我,不然,你以為我會那麽容易落在他手裏?”
她說的兩件事幾乎同樣震撼,蕭婧一時接受不來,而蕭姍卻趁著她分神的空當,重新撿起地上的劍向蕭馳刺去!
然而,劍尖抵在他的心口處,卻無論如何無法深入一分。而她愣神的當口,蕭馳已經睜開了眼睛,隻不過是一瞬間,她的手腕一麻長劍脫手。下一刻,蕭馳的手已經扣上了她的脖頸,微微用力……
然而蕭馳並沒有殺她,隻是狠狠將她甩了出去,摔在楊荀身旁。
他平靜的聲音在石室內響起:“難得有機會可以坐下來談談,不若就在這裏把話說清楚了,也好過做個冤死鬼。”
蕭姍捂著喉嚨,嘶聲道:“有什麽好說的,母後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了,你不是父皇的兒子,你的母親是個賤女人……”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蕭馳的手已經重新鉗住她的咽喉,這次他真的用了力氣,蕭姍徒勞地張大了嘴喘息著,眼前漸漸黑下來。
蕭馳用了很大的毅力才克製住自己把她扼死的念頭,再開口時,他的聲音裏多了幾分怨恨的味道:“那你知不知道,不單單是我,蕭駿、蕭驥,還有你的好姐姐蕭妤,都不是父皇的兒女?”
看到蕭姍驚異的眼神,他輕輕笑了笑:“你的好母後有沒有告訴過你,為什麽別人都不能替父皇傳延子嗣,她卻能生下你?”他回頭看了一眼蕭婧,蕭婧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隱約覺得有個驚人的秘密將要浮出水麵。
而蕭馳接下來的話顯然是對蕭婧說的:“很多事情因為隻能看到結果,看不到內裏真正的原因,所以會覺得雲裏霧裏,甚至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既然天意讓我們被困於此,也不知道會是哪一方的人先找到這裏,不若做個了斷,死也死個明白。”
蕭婧聽著他用講故事般的語氣講述著那段陳年舊事,心就像是灌了鉛似的一點點沉了下去。整件事聽起來荒謬之極,然而無論她怎樣抗拒,心底有個小聲音卻一直在說:是真的,他說的都是真的。
為了皇位兄妹相殘,蕭婧曾經以為這已是皇族無情的極致了,然而,今天聽到的事情……卻比看到的還要汙穢不堪。
一切都源於她的出生……不,是公主蕭婧的出生。
一如流言所說,她並不是先皇後的女兒,而是劉昭儀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劉昭儀出身貧寒,偏偏心比天高,再加上行事不知輕重,便為後來的一切拉開了荒誕的序幕。
為了讓她腹中的孩子成為皇儲,她不惜給皇帝下藥,讓他再也不可能有屬於自己的子嗣,這樣,她將要生下的孩子,就會是皇朝唯一的希望了。然而,她太愚蠢,所以在知道自己生了女兒後,隻能鋌而走險從宮外抱來了孩子,並讓他成為了大皇子蕭駿。
本應該是極度隱秘的事,卻被皇後得知,並截下了那個本該送出皇宮的女嬰。自然,景帝也知道了這件事,但同時他也發現了自己不能再有子嗣的事實。
茲事體大,牽一發而動全身,他不能冒險,隻能將此事壓下來,讓蒙在鼓裏的劉昭儀,以為自己成功的瞞天過海。或許是從那個時候起,知道自己除了長女外不能再有其他子嗣的景帝,就決定要背離組訓,將皇位傳給女兒。
麵對朝堂上要求立儲的呼聲,他不得已采取了更極端的措施,找了和自己身量相當的侍衛來代替自己臨幸後宮諸妃,並成功地用二皇子和三皇子降生的事實壓下了立儲的提議。
所以他讓皇後對這件事秘而不宣,繼續假稱有孕,之後名正言順地迎來了公主蕭婧的降生。所以,公主蕭婧一直是被景帝當作皇位繼承人來培養的。
其實,他完全可以有時間布置的更加周詳,劉昭儀臨盆的那一年他不過才二十多歲,雖然劉昭儀給他用的藥損害了他的身體健康,但是並不明顯。
說到這裏,蕭馳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措詞。蕭婧卻等不及地發問:“為什麽?如果他的身體沒有問題,他為什麽要……”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自從得知景帝是自盡後,這件事一直是她的心結。畢竟他並不是老人,她甚至一度以為,是自己堅持不肯繼承皇位的叛逆,讓他迫不得已采取了這種極端的手段來迫她就範。
如果……如果真的是這樣,她就是罪無可恕!
蕭馳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看向了蕭姍:“你難道不想知道,你口口聲聲叫著的父皇,是因為誰才會變得重病纏身?”
蕭姍隱約也察覺到了什麽,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嘴上仍不服道:“你以為我會聽信你這些鬼話嗎?”
隻不過她這話說的很沒有底氣,雖然整件事乍聽上去很是荒謬,但細想想每一個細節,卻都是吻合的。
蕭馳的眸光冰冷,語氣嘲諷:“自然是你那位好母後,不知怎麽的知道了事實真相,於是害死了楊皇後,又擅用虎狼之藥,以損毀你父皇身體的代價生下了你,隻不過可惜了她的如意算盤,也不是皇子。”
“你……你胡說!母後極愛父皇,不會這樣做的!”蕭姍怒道。
“她和劉昭儀不過是一丘之貉,區別隻不過在於,她有強大的娘家撐腰,所以一切做的很順利,你的父皇因為忌憚外戚勢力,所以不得不妥協,在這一點上,她比死到臨頭仍不自知的劉昭儀要好些。”
他們爭辯的聲音似乎正在離蕭婧遠去,她一個人木然地抱膝坐在角落裏,目光呆滯。
原來,這才是皇家的真正麵目,根本毫無親情可言……她曾以為,景帝是太珍愛這個女兒,所以要將最寶貴的東西都留給她,然而,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她從來都不是被誰捧在掌上的明珠,隻是,迫不得已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