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出發了

  白陵川倒不是不習慣齊浪在房間裏一起午睡,但諸位可以想象一下,任憑是誰被這麽一位大男人環著雙臂一瞬不瞬盯著看,且一看就是半小時,恐怕也會毛骨悚然吧——哪怕你和對方已經認識了十年。“喂,你要是在地上躺著不舒服,我就把床讓給你,別這麽陰森森跟招魂似地瞪我了行嗎?”齊浪左腿伸右腿屈,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坐著,語氣淡定從容:“不睡了,我也不困了。”“……那你找點事情做,譬如再去抽根煙?”齊浪似笑非笑:“抽煙太多有害健康。”白陵川險些抄起枕頭砸向他正臉:“當年我勸了你多少回?你死活不改,結果現在反倒跟我講些謬論?”“讓我抽一根也可以,你來給我點煙吧。”“給你臉了是不?”白陵川作勢要踹他,誰知猝不及防被他扯著腳拖下了床,“咣當”一聲摔在了地板上,“……今天不教訓教訓你,你就不知道什麽叫作第一甜品師的威嚴!”齊浪冷聲道:“單聽這智障名號,就已經很不威嚴了。”兩人正準備互掐對方脖子,賭上曾經盜賊組織的聲譽(其實並沒有什麽聲譽),真刀真槍實戰一場,可折騰到中途又覺得不太對勁,對視一眼後雙雙看向床鋪。盛之卿正趴在床邊托著腮,笑眯眯注視著他們,看意思都做好觀戰準備了:“怎麽了二位,我打擾你們切磋較量的雅興了?”白陵川納悶:“合著你沒睡著啊?”“我睡眠輕,不像你雷打不動的,所以有半點動靜都會醒。”盛之卿說完又看向齊浪,客客氣氣道,“其實揍他也無所謂,不過鑒於他傷口還沒痊愈,就先揍一些無關緊要的部位吧——比如臉。”齊浪點點頭:“也好。”白陵川:“……”他認為自己有必要撤離這間危險的屋子,把足夠的空間讓給兩位腦回路詭異的暴力青年,哪怕是去旁觀喬喬追兔子也行,至少喬喬還算個正常姑娘。豈料他正琢磨著呢,尚未來得及付諸行動,就聽外麵傳來節奏非常動感的敲門聲,伴隨著某位正常姑娘歡快的呐喊聲。“大白!齊浪是不是在你這兒呢?我一猜他就來你這兒了,你告訴他我把兔子抓著了,他可以回去接著睡覺了!”於是盛之卿下床擰開了門鎖,喬喬一進門就瞧見在地板上還拽著彼此領子的白陵川和齊浪,頓時滿臉八卦和好奇:“呦,幹嘛呢這是?在做什麽娛樂活動?”白陵川默默在心裏否決了自己剛才的幼稚想法,他早該明白了,這群家夥沒一個靠譜的。“拜托你不要露出那種不符合年齡的猥瑣表情可以嗎?”喬喬乖巧地轉身麵對江淮:“我猥瑣嗎?”江淮義正辭嚴:“哪裏,可愛得很。”“……所以你們倆就是特意來秀個恩愛的嗎?”“當然不是,我剛都說了,是要叫齊浪回去睡午覺。”齊浪從懷裏摸出了煙盒與打火機,冷靜回答:“丫頭,那間屋子讓給你了。”喬喬驚道:“看來我猜得沒錯啊,你果然就是覬覦著大白的床,難道你們已經研究出比並肩作戰更能激發感情的方式了嗎?是需要在床上完成的嗎?”白陵川簡直要被她氣死:“你這中二的小腦袋瓜裏到底都裝了些什麽?是不是月神把你帶壞了?”“我仿佛聽見有人在背後講我壞話。”秦時月不曉得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門外,她徑直走進房間,迎著大家疑惑的視線,靠在牆邊一本正經道,“不跟你們鬧,我是來說正事的。”盛之卿笑了笑:“梁逸呢?”“梁逸在陪諾曼他們,諾曼想在星球上種滿玫瑰花,梁逸決定給他多畫幾朵做試驗,看看能不能栽培成功——還有,雷音求梁逸畫隻玩偶熊,他想拿去哄戴安娜大祭司開心。”雖然她對此存疑,感覺梁逸畫不出多可愛的熊。喬喬由衷感慨:“真是戀愛的季節啊……”白陵川對戀不戀愛沒興趣,他關注的是另外的重點:“那你要說的正事是什麽?”“是這個。”秦時月神神秘秘從裙子的口袋裏,取出了前不久在屋頂上撬起的那枚紅色晶石,“諸位,意不意外?”“……我靠你是人體雷達啊?說找著就能找著!”眼看著晶石的顏色逐漸淡去,金屬卡片上屬於紅晶石的位置明亮起來,他們的任務進度,已經完成了七分之二。“所以同誌們,為了能早些回到地球去,我們是不是該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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