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成一鍋粥

  在白陵川喊出那個“跑”字之後,梁逸難得反應迅速一次,轉身就要往門口衝,結果被盛之卿拎著領子又扯回了原地。  用腳趾想也能明白,守衛們肯定要從樓梯口上來,現在走正路就是自投羅網。  “跳窗戶!”  但問題在於,之前那兩根繩子,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掉到窗子下麵去了,換句話說,就是他們現在跳窗,就得做好“bia ji”臉著地幹摔的準備。  白陵川迅速將屋門反鎖,又推了兩把實木椅子擋住,回頭見梁逸正畫著石子兒大的雞蛋,當暗器朝卡卡西投擲,而卡卡西則咬牙切齒和盛之卿糾纏在一起,而盛之卿此刻穿的衣服挺多,顯然沒在戰鬥狀態。  “大白你過來!”盛之卿被掐著脖子的同時還能吼出聲來,“秦時月你去喊江淮!”  白陵川聞言瞬間撲了過去,就勢將盛之卿撞出了戰圈,自己則代替後者跟卡卡西撕扯在了一處。而秦時月也立即會意,她麻利地爬上窗台,探出頭去朝遠處高聲招呼:“江淮——該你唱歌了!我們一跳你就唱啊!”  然後她再一回頭:“……盛之卿你幹嘛啊你?!”  外麵撞門聲越來越響,白陵川和卡卡西已經開始雙雙把對方的腦袋往地麵撞了,而梁逸畫了好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堆在腳下,就等守衛們破門而入好抵擋一陣——相比之下,盛之卿可以算是很淡定從容了,他先脫外套再脫T恤,再脫休閑褲還脫加絨褲,直到脫得隻剩一條米老鼠圖案的四角底褲——就是白陵川挑的那盒的其中一件。  秦時月:“都這會兒了,你還要去順便洗個澡嗎大哥?”  話音未落,盛之卿已然掄起外套抽在了卡卡西臉上,隨即淩厲一拳帶著風聲直擊後者太陽穴。  事實證明,即使強壯如狼人,受這突如其來的一擊也夠嗆。  “你們先撤,我殿後。”  而此刻的江淮和喬喬到底在做什麽呢?  其實喬喬在警鈴響起的那一刻就有了行動,她趁那些守衛匆匆忙忙往回跑的空隙,悄悄撿起了園中花壇裏用來澆水的皮管,並擰開了出水的機關。  雪白水流狂噴而出的瞬間,險些把她震個趔趄,同時她聽到秦時月在窗口大喊江淮的名字,引得那群守衛產生懷疑,紛紛將目光投向江淮和自己。  “……讓你們嚐嚐來自靈魂深處最灼熱的溫度!”說著將皮管對準遠處,伸手置於管口,下一秒在漫天揮灑的滾燙開水中,就傳來了狼人守衛們被燙掉毛的驚叫聲。  江淮在旁邊默默歎息:“你靈魂的溫度還真熱。”  “你現在說這個是不是不太合適?”喬喬氣得一跺腳,“月姐他們可是快跳下來了!”  的確,在盛之卿和白陵川的雙重掩護下,那邊的秦時月和梁逸正準備跳窗,從倆人揮手示意的焦急程度上判斷,估計守衛們此時已經進屋了。  他緊張起來:“喬喬,你說我唱哪首歌比較好?”  “隨便唱啊!”  “不行,要讓他們平穩落地的話,需要一首調子低的。”  “那……”喬喬平時也不怎麽聽歌,一時想到的居然隻有極為古老的某首,“我記得我媽原先提過,我姥姥年輕時特愛聽一首叫什麽《董小姐》……”  “我會唱。”  “你還真會唱?!”  但很快她就了解了,江淮會唱跟不會唱也沒太大差別,畢竟全都五音不全,全都鬼哭狼嚎,全都讓人在大敵當前的情況下,卻產生了把隊友先掐死的衝動。  “董小姐,你從沒忘記你的微笑,就算你和我一樣,渴望著衰老……董小姐,你嘴角向下的時候很美,就像安和橋下,清澈的水……”  在被歌聲操縱,平安落地的一瞬間,秦時月趴在地上哀歎:“江淮要是靠唱歌求愛,估計這輩子也找不著對象了。”  梁逸翻身爬起來,左手抱著畫板右手牽著她,快步往門口方向走,一麵走一麵還很有閑情逸致地問她:“月神以前在直播時都沒唱過歌的,什麽時候能唱來聽聽呢?”  秦時月驚訝於這人清奇的腦回路:“就算你是我金主,麻煩也遲些提這種話題好嗎?現在最主要的是逃命!”  “好的,不過大白他們怎麽還沒下來?”  “……對哦,他倆是不是被困在裏麵了?”  當然,肯定是被困在裏麵了,不過目前占據著上風,因為除了盛之卿所向披靡揍趴下了一群狼人之外,白陵川還順便把卡卡西給劫持了。  他把盛之卿的絨褲套在對方脖子上,左右手各拽一條褲腿,用力往兩邊扯:“誰再過來我可就勒死他了!”  盛之卿慢條斯理接口:“你輕點,把襠撕了我還怎麽穿。”  “沒事兒你可以先穿我的。”  “滾。”  然後倆人趁對方守衛猶豫的片刻,揪著卡卡西的毛耳朵一起跳下了二樓。  喬喬手中的皮管仍在源源不斷噴.湧開水,導致視線裏充滿升騰的霧氣,而霧氣之中,江淮的歌聲依舊撕心裂肺。  “愛上一匹野馬,可我的家裏沒有草原,這讓我感到絕望,董小姐……”  卡卡西試圖把耳朵藏進那條絨褲裏,無奈實施起來比較困難,他悲憤捶地:“你們還是把我殺了吧!”  不都說地球人軟弱可欺麽?為什麽自己碰上的都是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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