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醫冠楚楚·教授大人,惹不起!> 尾聲(二)晴陸漫漫(59):你離婚,我娶你!【求月票】

尾聲(二)晴陸漫漫(59):你離婚,我娶你!【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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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結婚了——」


  她說,「我結婚了……陸離野,我結婚了!!」


  那一刻,車廂內,彷彿所有的空氣都凝滯了一般。


  陸離野的呼吸,也有短暫的停頓。


  目光凝著向晴一瞬不瞬。


  犀利的眸光,如刀一般,生生的剜著向晴,彷彿是要將她刺穿,刺透!!


  那眼神,太銳利,於向晴而言,就是一種凌遲,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許久……


  陸離野重重的喘了口氣,目光陰騭,「景向晴,以後不要再給我開這種玩笑!」


  他說著,掛擋,預備啟動車身。


  下一瞬,向晴又將手柄撥回了停車檔上,目光僵直的望著前方,「我沒有開玩笑……」


  她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些分。


  「誰?」


  陸離野沉聲問了一句。


  他的胸口,起伏得有些劇烈。


  向晴停頓了十幾秒,不著痕迹的吸了口氣,眉心微微顫慄,說出了那個男人的名字,「莫里爾。」


  「……」


  空氣,再次凝固。


  彷彿間,連呼吸,都徹底停止了一般。


  陸離野的薄唇,抿得緊緊地,目光只是一直盯著向晴看,一直看……


  那目光,太直接,太赤果,讓她渾身連血液彷彿都被刺痛了。


  向晴覺得,再這麼待下去,她一定會窒息而亡的。


  「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


  向晴說著,逃逸般的推開車門,就要下車。


  下一瞬,卻驀地被陸離野扣住了手腕,一把給拉扯了回來。


  他手間的力道很重,動作極為粗※魯。


  向晴整個人幾乎是栽在車椅中的。


  「我不信!!」


  他的大手,壓住向晴瘦弱的肩頭,目光狠狠地凝住她,「景向晴,我不信!!」


  向晴深吸了口氣……


  「不管你信不信,現在我已經為人妻了!陸先生,請你……自重些……」


  向晴推了他一把,卻沒使什麼力兒。


  她害怕他再同自己糾纏不清,因為,到最後,她只會把他傷得更深,更痛……


  這場愛情,是她,先畫上了句號。


  她沒資格,再於他糾纏下去了!!


  「給我個理由——」


  陸離野忽而欺近她。


  冰涼的大手,驀地扣住她的下巴,指間的力道有些重,掐著她的臉頰,有些痛意,「想讓我相信也可以,景向晴,給我個像話的理由!!」


  他的話,一字一句的從齒縫間蹦出來。


  那清冽的態度,宛若是只要向晴敢說錯一句話,下一秒,他就極可能直接擰斷她的脖子似地。


  向晴吸了口氣,水眸里波痕浮動,「我跟莫里爾一直以來,什麼關係你不是多少有點耳聞嗎?照片你也見過……」


  向晴才說了三句話,陸離野湛黑的眸仁里,已是冰霜遍布。


  向晴閉了閉眼,忍了所有的痛楚,顫著聲線,繼續說,「他一次次捨命救我於危難中,你不在的時候,他都在!!說實話,他長得又帥,又多金,深沉,有魅力,作為一個女人,我想不對他動心都難……」


  「放屁!!」


  顯然,向晴的話,陸離野根本不信。


  眉心間,隱隱的,青筋突跳著,彰顯著他此時此刻的盛怒。


  向晴知道,他不好糊弄。


  可她不願意把自己結婚的實情,告訴他。


  不想讓他愧疚,不希望他心裡難過,這樣,只會讓他更加放不開她……


  向晴閉了閉眼,小手摸進自己的手提包里,也沒低頭看一眼,就胡亂的在裡面翻找起來。


  手指,觸到一個冰冷的小本子,指間僵了僵,面色有些泛白,猶豫了幾秒后,咬了咬下唇,從包里掏出了一個紅色的小本子,沒看陸離野,頭偏向窗外,將本子丟進了他的懷裡。


  「再多的愛,也敵不過這本證明吧?」


  她呢喃著反問著他,也反問著自己。


  車窗外,冷風拂過來,打在她的臉上,竟寒得有些刺骨。


  一瞬間,就讓向晴不由自主的濕※了眼眶。


  陸離野翻著結婚證的手,有些僵硬。


  倆人合影的照片印入他深沉的眼底,有些刺目。


  許久——


  「滾——」


  單音節的字語,從他的唇※縫間陰冷的蹦出來。


  冷得,不含半許溫度,彷彿下一秒就能將她凝結成冰一般。


  向晴心臟劇縮了一圈,蒼白的臉蛋上愈發沒了血色,推開車門,幾乎有些踉蹌的從車上逃了出來,腳下的步子,儘是狼狽。


  卻不等她反應過來,紅色的結婚證明已從窗口飛落而出,打在她的身上,下一瞬,霸道的邁巴/赫絕塵而去,分秒之間已消失在了盡頭……


  向晴再也抑制不住的,蹲在地上,捂著臉,失聲痛哭起來。


  車上,陸離野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


  電話是醫院和佟叔撥過來的,陸離野只覺煩不甚煩,下一瞬,乾脆抓起手機,就丟出了窗外去。


  終於,他的世界,徹底安靜了。


  車窗玻璃上,倒影著他冷峻的面龐,凌厲清冽的輪廓線,寒得有些滲人。


  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還在突跳著,手指間,一片駭人的慘白。


  陰翳的眸色,暗了又暗……


  當結婚證亮出來的那一刻,陸離野徹底明白了,正如她景向晴說的那樣,什麼樣的愛情,在這張帶著法律證明的證書面前……


  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廢墟!!


  愛得再深,也不過就是……一場婚姻的,第三者!!


  如此不堪而已!!

  鮮血,不停地從他的胸口滲出來,將白色的紗布徹底浸※濕,陸離野卻分毫不覺得疼……


  因為,他的心口上,此時此刻,有一個更疼更深的傷口,正狠狠地揪扯著他,讓他對於其他的疼痛,早已麻痹。


  他從煙盒裡扒拉了支煙出來,點燃,抽上……


  一口,接著一口。


  裊裊的青煙,徐徐上升,朦朧間,他湛黑的深眸,越漸猩紅……


  緊跟著,他越抽越厲害。


  ………………………………………………………………………………………………………


  向晴在自己家裡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忽而,接到了一個陌生的來電。


  接起電話,有些意外,竟然是阿祖。


  「向晴姐,你趕緊來一趟樂巢吧!」


  「出什麼事了?」


  向晴從被子里坐起身來。


  電話里,阿祖的聲音聽起來顯得很慌張。


  「野哥喝醉了,醉得很厲害!關鍵是他傷口流了好多血,現在還高燒著。」


  向晴聽得心裡有些發怵,握著手機的手,不停地收緊力道,「阿祖,你趕緊把他送醫院去……」


  「不行啊!向晴姐,我怎麼勸他,他都不聽,還非要繼續喝!我要有法子,這個點兒也不跟你打電話了!你趕緊過來吧,再這麼喝下去,真的會死人的!!」


  那頭,阿祖的聲音都急啞了。


  向晴一聽,再也顧不上任何的東西,隨便換了件衣衫,裹了外套,就往外沖,「阿祖,你儘可能的讓他少喝點酒,他傷口那麼嚴重,怎麼還能喝酒呢!」


  「向晴姐,你趕緊來吧!野哥真的流了好多血……」


  「行,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向晴整個腦子都有些亂了。


  「爸——爸————」


  向晴在長廊里不停地喊著自己老爸,聲音里還帶著隱隱的哭腔。


  「怎麼了?都這個點了還不安生?」


  熟悉,而又久違的聲音,忽而在樓下響了起來。


  有那麼一刻的,向晴幾乎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哥?哥?是你嗎?哥——」


  向晴驚喜的喊著,一會哭一會笑的,連蹦帶跳的從樓上奔了下來。


  果然,一下樓,就見景向陽拎著個行李箱,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清俊的面容上還掛著一抹久違的笑,「是我,我回來了——」


  向晴差點喜極而泣,下一瞬,激動的飛撲入自己哥哥的懷裡,而後,揪著他的衣襟歇斯底里的痛哭起來,「哥,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想你,多擔心你……」


  景向陽伸手,將自己的妹妹緊緊地擁入懷裡。


  忽而,向晴猛地從自己哥哥的懷裡抬起了頭來,哭著問他,「哥,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好得差不多了。」


  向陽老實回答。


  「那太好了!!」


  向晴抹了一把淚,提過大廳里老爸的專用藥箱,拉著哥哥的手,就往外走,「哥,趕緊跟我走!!」


  「去哪——」


  他才剛進屋,連杯茶都沒喝,招呼都沒跟他爸媽打呢!

  「救人————」


  向晴二話沒說,拉著自己哥哥就匆忙出門了。


  到達樂巢的時候,陸離野果然喝高了。


  說真的,向晴是第一次見到他醉酒。


  倒不如她以為的那般狼狽,他沒吵沒鬧,就那麼安安靜靜的睡了過去。


  「向晴姐,你可算來了!」


  阿祖焦灼的迎了過來,見到她旁邊的景向陽,還有些錯愕。


  「我哥,醫生。」


  「那太好了!」


  「哥!你趕緊過去給人瞧瞧,他胸口受了重傷!」


  向晴拉了自己哥哥一把。


  景向陽自然是第一眼就認出了陸離野來,飛快的湊上前去,替他探了探體溫,又把了把脈,最後才解開了他胸口的繃帶。


  皺眉,「明知道自己受了傷,還喝酒?簡直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向晴抱著陸離野,讓他倚靠在自己懷裡休憩著。


  「哥,他沒事吧?」


  她揪心的問景向陽。


  「這麼重的傷,你說有事沒事?」


  景向陽深意的睨了自己妹妹一眼。


  紗布全部拆下來,景向陽小心翼翼的替他清洗傷口,消毒……


  卻在見到傷口旁邊,那個藍色的『晴』字時,兩個人同時一怔……


  下一瞬,向晴的眼眶,就不由濕※了半個圈。


  她甚至不知道,這個『晴』字,是他在什麼時間,什麼情況下刻下來的……


  景向陽塗抹傷口的手,頓了頓,覷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卻什麼都沒說,繼續替他止血。


  很快,處理好傷口之後,景向陽和阿祖,一個在左,一個在右的攙扶著他。


  向晴負責提醫藥箱。


  「阿祖,你別擔心,我哥是醫生,會好好照顧他的。」


  向晴安撫著阿祖。


  「嗯!向晴姐,你在我就放心了。」


  阿祖連連點頭。


  「阿祖,你……沒事嗎?還有栗蕪……」


  「我沒事!」阿祖知道向晴說的是什麼事兒,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野哥保了我,至於栗蕪,本身就沒什麼事兒,現在……咱們倆在一起了……」


  「真的?」


  向晴很是欣慰,「太好了!真替你們倆高興!往後好好工作,知道嗎?」


  「嗯!一定!」


  阿祖點點頭,又道,「向晴姐,希望你跟野哥也好好的!真的,野哥特喜歡你!我真沒……」


  「阿祖——」


  向晴打斷了阿祖後續的話,淡淡一笑,「放心,我們都會好好的……」


  只是,自個好好的而已!!

  …………………………


  倆人攙了陸離野上車。


  景向陽負責開車,向晴坐在後座上,負責照料他。


  他出了厚厚一層熱汗,向晴顧不上扯紙巾,就直接學著他,用衣袖給他拭汗。


  他的呼吸,很燙,很燙。


  拂在向晴的勃項間,讓她有些亂了心神。


  「哥,我們去哪?」


  向晴問駕駛座上的景向陽。


  「你知道他在哪家住院嗎?」


  「不知道。」


  向晴搖頭。


  「去咱們醫院?」


  景向陽徵求自己妹妹的意見。


  向晴點點頭,「……好。」


  景向陽又從後視鏡里瞥了自己妹妹一眼,無聲一道嘆息,「算了,還是先帶他回家吧!」


  「……嗯?」


  「就算你把他送醫院去,你也不放心走,不還得陪著他嗎?還不如在自己家裡,好歹不用那麼辛苦,想睡的時候還有個地兒給你睡,再說了,家裡好些個醫生呢,比那些實習護※士強多了!」


  向晴抿了抿唇,低頭看一眼懷裡的男人,不再多言什麼。


  飛快的,倆人到家。


  扶著陸離野進屋,卻沒想向南和景孟弦早已經下樓候著了。


  向晴那會喊的時候,景孟弦就已經醒了,哪知下樓來沒見著女兒的身影,倒見到了兒子的行李。


  打電話又沒接,倆夫妻就只能死死地在家裡守著了。


  一見自己兒子,就喜極而泣的只顧著噓寒問暖,聊表思念之情了。


  這樣正好!!

  向晴攙著陸離野往樓上走,就希冀著自己爸媽把自己身上掛著的人直接忽視掉。


  但,她實在把陸離野的存在感想得太薄弱了!

  她才一送了陸離野回自己房間,將他安頓好后,出門,就被自己的媽媽在門口堵得嚴嚴實實的。


  「那孩子……」


  「朋友。」


  向晴闔上※門,不等老媽開口,就直接回了她一句。


  「三兒的朋友!」


  向南眼尖,一眼就瞧出來了,「是離野那孩子吧!」


  向晴是有些佩服自己老媽的記憶能力的,都這麼多年了,就見過一次而已,她居然還記得。


  連她景向晴當時都忘了呢!

  「怎麼回事?比起你,他難道不是和三兒的關係更好些?怎的醉酒就睡咱們家來了?」


  向南饒帶深意的問向晴。


  向晴低著頭,有些心虛,沒敢去看自己老媽,顧左右而言他,「媽,他不單單隻是醉酒,他受傷了!你知道,爸和哥的醫術都比較精……」


  「你墨叔和杉姨的醫術更不賴。」


  精明的向南且不是好糊弄的主,睨了自己女兒一眼,嘆了口氣,「晴子,你跟媽說老實話,你前些日子,跟媽提過的男朋友,其實就是離野這孩子吧……」


  向晴抿著唇,不吭聲。


  胸口,一陣揪扯著,難耐的痛意,直往她眼底席捲而來,飛快的,眼眶不由又濕※了一圈。


  「媽看得出來,你根本不愛莫里爾……」


  「媽……」


  向晴強忍著要哭的衝動,勸慰自己的母親,「沒事,你別擔心我!我會處理好自己的感情問題的,你趕緊下去陪哥吧,我去煮點醒酒湯。」


  「我去煮,你在這看著他!受傷了怎麼還喝那麼多酒呢,你們現在這些年輕孩子就是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體,唉……」


  向南一邊說著,一邊嘆著氣兒往樓下走。


  向晴倚在身後的門板上,聽著母親一聲聲的嘆息,卻到底忍不住,淚水從眼眶中滑落而下,沾濕※了她蒼白的面頰。


  整理好情緒之後,向晴方才進屋。


  闔上※門板,一回身,霧眸毫無預兆的撞見一潭深幽的黑眸中去。


  *※上的陸離野,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他半躺著,倚在*頭,目光深沉,清冽的盯著向晴看。


  許久……


  他抬手,拍了拍旁邊的*位,示意向晴,「過來。」


  許是流血過多的緣故,即使是醉了,他的臉色此刻看起來也有些蒼白。


  向晴不著痕迹的吸了口氣,在心底給自己打了打氣,方才抬步朝他走了過去。


  她的步子,走得實在太小心,讓陸離野看著不由有些來氣,皺了皺眉,不悅的問了她一句,「怎麼?結了婚以後,見到我就是洪水猛獸了?!」


  陸離野的話,如尖針一般,深深的刺入到了向晴的心臟里,疼痛來得有些尖銳。


  「我不是那意思……」


  向晴解釋。


  站在*邊,頓了頓,卻還是順從著他的話,在*沿邊上坐了下來。


  她說:「阿祖打電話給我,說你喝高了,又受了傷……」


  「真多事!」


  三個字,不知他說的是阿祖,還是說的她景向晴。


  向晴頓覺有些尷尬。


  「剛剛門外的是你※媽?」


  陸離野忽而問了一句。


  「嗯。」


  向晴點頭,「我媽給你去煮解酒湯了……」


  陸離野掀了掀被子,悶聲道,「都沒醉,喝什麼解酒湯呢!」


  如果自己真醉了,他的意識,怎麼會這麼清楚呢?

  他怎麼還會記得跟前這個女人,早就已經瞞著他把自己給嫁了呢?!

  他現在在幹什麼?躺在一個已婚女人的閨*※上?


  「你幹什麼呀?傷口才剛綁好,你要再動,又該流血了!!」


  向晴有些急了。


  陸離野坐在*沿邊上,抬了抬眼問向晴,語氣冰寒,沒有半許溫度,「幹什麼?想留我在你家住下了?睡你*※上?!你老公要知道了,能同意嗎?」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里,都飽含※著濃濃的諷刺。


  向晴眉心觸動了一下,重重的咬了咬下唇,「那你走吧。」


  陸離野深深的盯了她一眼,起了身來,往外走。


  明明喝醉了,明明受了傷,卻為何,連離開的背影,都能走得如此瀟洒,冷硬?!


  門推開,未料,印入眼帘的竟然是向晴的父親,景孟弦。


  陸離野愣了愣。


  「怎麼起來了?」


  景孟弦沉聲問陸離野,聲線並沒有多餘的起伏。


  目光平靜的掃過他沒有血色的魅龐,又看了看杵在房間里的向晴,轉而沖陸離野道,「受傷了還亂動什麼?回去,躺好。」


  他以長輩的口吻,命令他。


  「伯父。」


  陸離野難得的,隱了他平日里的那些乖張,禮貌的同景孟弦打了聲招呼。


  「向晴——」


  景孟弦見房間里的女兒沒動,沉著臉喊了一聲,「過來,扶他過去躺好。」


  「不用了!」


  陸離野拒絕,「我現在感覺已經好多了。」


  「陸先生,我是一名醫生,不會眼睜睜的放著病人的生死於不顧的!聽我兒子說你流血過多,再不好好修養的話,不排除有生病危險的。請吧!就算要走,也不急於這一個晚上了。」


  景孟弦對待病人,向來嚴謹。


  向晴一聽自己爸爸這話,連忙緊張的上前過來攙他,低聲勸他,「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說吧,今晚先住下來……」


  景孟弦拿了體溫計進來,沒理會還僵持在門口的陸離野,遞給向晴,「幫他測個體溫,含嘴裡。還有這些葯,待會睡前讓他服下。」


  「好……」


  向晴一一記在心裡。


  「十分鐘后把溫度計拿給我。」


  「好。」


  景孟弦叮囑完畢,便出了門去,還不忘替他們倆把卧室門帶上。


  「先躺下吧……」


  向晴不知該說些什麼好,扶著陸離野,央了他一聲,向他示弱。


  陸離野倒沒拒絕,將向晴一把置於自己懷裡,彷彿是報復性的,把全身的重量全部壓在了向晴的身上。


  向晴被他馱著,累得喘不過氣來。


  走到*沿邊上時,兩個人一同栽倒在了*※上。


  向晴嚇了一跳,唯恐自己會扯到他的傷口。


  「你沒事吧?」


  她下意識的就想坐起身來,卻驀地,被陸離野一把撈住了她的細※腰,「為什麼要跟他結婚!」


  他問。


  聲音沉斂,嘶啞。


  呼吸,還有些不平穩。


  向晴被他握著的腰※肢,微微有些僵硬。


  半晌——


  「婚都結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她坐起身來,回答他的問話。


  陸離野一把將她按了下來,強勢的置於自己懷裡。


  「跟他離婚!」


  向晴怔住。


  水眸瞪大,愕然的看著他。


  「跟他離婚!我娶你!!」


  他又說。


  目光深深凝著向晴,堅定而又強勢。


  向晴水眸眨了眨,眼底飛快的蒙上一層霧氣,「我……如果我離婚,就等於是二婚……」


  陸離野的手指輕捏她的下巴,「我不嫌棄。」


  那一刻,向晴的心裡,真的,一種說不上來的激動情緒在胸口裡盤踞著。


  如果能離婚,她真的比誰都想從這段沒有愛情的婚姻里跳出來,可是,莫里爾會願意嗎?


  他如此費盡心機的把自己留在他的身邊,真的會這麼輕易地放她離開嗎?


  「如果他不肯呢?」


  向晴紅著眼問他。


  「法庭起訴離婚。」


  「如果起訴失敗呢?」


  「我會給你找最優秀的律師!!」


  「如果真失敗了呢?」


  失敗這種概率,並不是不可能的。


  「那我不介意給他莫里爾戴一輩子的綠帽子!」


  向晴眼眶微濕,輕斥一聲,「你打算跟我耗一輩子嗎……」


  「你不是早就打算要跟本少爺過一輩子了嗎?」


  向晴的眼眸黯然了下來,「可我在中途……轉彎了……」


  向晴的話音一落,房門被敲響。


  向晴忙從陸離野的懷裡出來,起身,去開門。


  向南端著一碗醒酒湯從外面走了進來。


  「伯母!」


  陸離野忙禮貌的喊了一聲。


  「醒了?」


  向南盈盈一笑,又習慣性的嘮叨了一句,「身上帶著傷怎的還喝那麼多酒呢!來,趕緊把這碗湯先喝了……」


  「謝謝。」


  陸離野忙接過向南遞過來的湯水,一飲而盡。


  喝完之後,向晴遞了體溫計給他,「含在嘴裡。」


  陸離野將溫度計捏在手裡,忍不住皺了皺眉,顯然,他不太喜歡這玩意兒。


  「快點……」


  向晴催他。


  向南笑了笑,「我先下去了,有事記得叫我。」


  「嗯。謝謝媽。」


  其實,向晴一直以為自己爸媽要知道自己和陸離野的關係后,一定會不太開心的,畢竟自己已經是結過婚的女人了!


  於道德而言,她就已經等同於同她的愛情,說了再見!


  向南端著空碗出去了,陸離野糾結了數秒后,方才將體溫計含進了自己嘴裡。


  他躺回了*※上去。


  口裡含※著一根奇怪的棒子,睜著鳳眸,瞪著向晴。


  向晴也低著眉目看他。


  「唔唔唔——」


  陸離野還在支支吾吾的說著什麼。


  「別說話,先量體溫,說什麼我也聽不清。」


  向晴在他的*邊上坐了下來,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皺眉。


  還高燒得厲害呢!

  果不其然,高燒四十度。


  誇張得很!!

  景孟弦又給陸離野開了些退燒藥,他吃過葯后,昏昏沉沉的就睡了過去。


  他睡著了,向晴卻沒敢睡。


  她記得她那會生病的時候,躺在醫院裡,陸離野就是徹夜徹夜不眠的陪著她,同她說話,講笑話……


  想盡一切辦法的逗她,想方設法的替她緩解傷口的疼痛。


  忽而,*頭柜上的手機鈴音突兀的響了起來,將向晴的思緒一瞬間從過往裡抽了回來。


  她拿起手機,看一眼來電顯示,下一瞬,僵住。


  電話,不是別人打來的,正是……莫里爾!


  向晴掃了一眼*※上熟睡中的陸離野,按下靜音鍵,糾結了許久后,方才去了陽台將他的電話接了起來。


  「在哪?」


  那頭,莫里爾劈頭蓋臉的就問她。


  向晴皺眉,「你沒資格打聽我的動向!」


  電話那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許久,「下來——」


  他在電話里命令她。


  向晴心一悸……


  「你在哪?」


  她緊張的詢問他。


  站在露天陽台上,目光下意識的往樓下搜尋,卻在一樓見到了那輛熟悉的賓利。


  向晴的心,一沉再沉……


  「我已經睡了,你走吧!」


  她不願多搭理他。


  「要麼你下來,要麼我上去!」


  莫里爾的態度,向來強硬。


  向晴聞言真的有些上火了,握著手機的小手,扣得緊緊地,「好,我下去!!」


  她不願意被陸離野見到莫里爾,而並非不敢讓莫里爾見陸離野!

  掛了電話,她連外套都沒穿,就出了門,衝到了樓下。


  一樓,莫里爾站在賓利車外,耐著心思,等她。


  寒風拂過他冷硬的髮絲,將他清冽的輪廓線吹得越漸凌厲,深刻。


  目光看著向晴,深沉,複雜,又似夾著幾許無奈。


  一見向晴,二話沒說,一把就將她扯進了自己懷裡來,一手纏著她的細※腰,另一隻手抵著她的後腦勺,讓她埋在自己懷裡,感受著他胸膛口裡的溫暖,以及那顆因她而急切跳動了心臟,「有沒有想我?」


  他問。


  問得非常認真。


  聲音,低沉,喑啞,彷彿還透著幾許滄桑和疲倦。


  確實,向晴有好些日子沒見他了,她甚至不關心他去了哪裡,幹了什麼。


  在她眼裡,這個男人的一切,都跟自己沒關係!!


  「莫里爾,你放開我——」


  向晴掙扎。


  迫切的想要逃出他的禁錮。


  莫里爾鬆了她的腦袋,卻纏著她細※腰的手,更緊了些分,目光炙熱的凝著她,一貫清淡的眼底,掠過一道暗芒,「向晴,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有多愛你……」【更新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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