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平地摔
幾年前梁亭亭家也住在這片別墅區,隻是後來她爸媽又在市中心買了一套高層,覺得那裏更方便,於是這裏就不常住了。
顧榮華麵膜都驚得掉下來,腦海中的印象漸漸與眼前人重疊,“亭亭啊,真的是亭亭,哎呦不好意思,阿姨沒認出來,這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了,快快快,進來坐,別傻愣著啊,老蘇也真是的,這老梁的女兒啊,你什麽眼神。”
蘇正海端詳著梁亭亭,也瞬間變臉,“真的是亭亭,沒認出來,讓你看笑話了啊,快進來坐,今天辛苦你把甜甜送回來了啊。”
顧榮華扔下親女兒,親熱地去拉梁亭亭,“這真的好兩年不見了,前幾天還聽見你爸念叨你呢,說你這孩子是個省心的,自己找工作,從不靠家裏,哎,這是你那個男朋友吧!真是年輕有為啊,聽說是個高科技人才是吧!”
……
這都是什麽時候的老黃曆了,梁亭亭哭笑不得,正尋思著怎麽回答才能迅速脫身,時傑卻先替她回答了,“阿姨,我隻是個司機。”
他的回答恭敬中透著一絲玩笑,讓人分辨不出真假。
梁亭亭意味深長地和他對視了一眼,輕笑著沒有否認。
顧榮華很快意識到可能說錯話,趕緊地傻笑。
原本大梁實業進軍地產業對他們家的生意是有打擊的,但近兩年他們兩家開始合作,大梁實業給他們家提供了多方麵的資助,雙方目前正在合力拿下一塊很重要的地皮,因此顧榮華不得不小心伺候著梁亭亭。
“媽!就是她梁亭亭,就是她灌醉我的。還有那才不是她男朋友!那是我喜歡的人嗚嗚嗚!”
酒後吐真言,蘇甜甜醉了之後勇猛無比,癱坐在地毯上,指著梁亭亭哭唧唧。
顧榮華趕緊跑回去捂住了不懂事女兒的嘴,“死丫頭,你這屁點的酒量都是隨了你爸,都讓你不能喝別逞強了,現在喝多了還好意思賴人家亭亭!你的酒量我心裏沒數?還用讓人給你慣?亭亭,你別介意啊,她喝多了說胡話。”
“嘔!”顧榮華沒說完,就隻聽女兒嘔吐的聲音,她和女兒的手上身上全是大團大團嘔吐物,散發著難以言喻的腥臭……
她驚恐地皺著保養得宜的小臉,強忍著怒氣,飛快喊保姆,“阿姨,阿姨,快給甜甜收拾一下。”
蘇甜甜控製不住地繼續嘔吐著。
蘇正海更是沒眼看,也不好意思再多留梁亭亭她們,寒暄了兩句趕緊放人走了,隻說改天去她家裏和她爸好好道謝。
這一晚上梁亭亭算是徹底解氣,她轉身離開,心下暢快。
梁亭亭直到出了院門,才嫌惡地以手扇風,剛剛那味兒實在太了,想必經此一夜,別說時傑對蘇甜甜很難有什麽旖旎的心思,恐怕蘇甜甜自己也要好一陣子沒臉見人了。
時傑突然地打斷了梁亭亭的沉思,“梁亭亭,你是故意把蘇甜甜送回來的麽?”
“我沒有,你別胡說啊。”梁亭亭下意識否認。
天氣很悶,將雨不雨,氣氛也突然有一些尷尬,梁亭亭忽然想到這邊別墅裏還有一個很喜歡的包,便決定先去取一下再回三姐妹那個家。
“不用送我,就幾步路,你趕緊打車回去吧,這邊恐怕還不好打車呢。”
時傑隻是笑,依然隔著一點距離悠哉跟著她,她走兩步,時傑才走一大步,像是在踩她的影子,明明是很細碎的場景,梁亭亭卻覺得很溫馨。
這邊別墅一直沒人住,隻逢年過節有人來打掃,其實要真的一個人,梁亭亭還不敢一個人進來。
整棟房子還處於黑暗之中,一點點腳步聲都能讓人受到驚嚇。
“你開了燈,我在門口等你吧。”
梁亭亭猶豫了一下,十分誠實地邀請他,“那還是麻煩你跟我進來一趟吧,我還真有點害怕。”
時傑隱忍著笑,跟著她進了別墅。
灰塵之下的家具,在水晶燈的照射下依舊反射著奢華的色彩,時傑也忍不住讚賞,“你們家這一水兒的紅木家具,古典風十足啊,就是大晚上的,稍微有點嚇人哈。”
“嗯,我想拿個包,你陪我一起吧,你這麽一說我一個人不敢了。”
時傑哈哈笑,跟著她來到二樓的衣帽間,梁亭亭似乎在牆上隨便一按,推拉門開,裏麵一排排包包全都閃亮登場。
“我去,梁亭亭,求包養。”
梁亭亭嗤笑,“你吃的多麽?”
她的目光搜尋著她想要的那隻灰色限量款包包,找了一圈她發現在最上麵的格子上,原本這些都是可以自動升降的,梁亭亭找到遙控器,摁了半天沒反應。
時傑提醒他是不是沒電了,梁亭亭估摸著還真的是,隻能搬過了角落裏備用的梯子。
“我來吧,你想要的哪個?”時傑主動地接過輕巧的梯子拉開,然後一馬當先地爬了上去。
梁亭亭指揮著他,“左邊最上麵那個,對,就那個。”
“隻要這個?”
“隻要這個。”梁亭亭接過包包,心情越發地好,時傑站在梯子上,像是在給她摘星星。
那梯子可能沒架好,時傑走到最後兩梯時,一個不穩朝梁亭亭栽了下來。
“啊!”梁亭亭驚叫,隻覺他重重壓上來,“你沒事吧?”
時傑倒在她身上,帶著她一起向地心引力而去,在千鈞一發之際,伸手護住了她腦袋。
好在隻是兩個階梯摔下來,梁亭亭還是平地摔,隻是身上人有些重而已,梁亭亭微微扭頭,“你沒事兒吧?”
後麵的話就沒法說了,因為她的嘴唇碰到了時傑光滑的臉頰。
頭頂是滿屋子的包,身邊是英俊的男人,梁亭亭忘記了尷尬,覺得頗有一絲醉生夢死的味道。
“完了,我社死了。”時傑在她耳邊低笑,卻沒有迅速的爬起。
梁亭亭扭過頭,後知後覺地臉紅脖子紅耳朵紅。
“梁亭亭,你和你前男友分手多久了啊?”
突如其來的,時傑問了個死亡命題。
這一晚上,怎麽淨和前男友過不去啊。
梁亭亭有些不痛快地回答道,“忘了,可能三五個月了。你呢,和前女友分手多久了?”
“三五年可能都有了。”時傑頓了頓,半真半假道,“那你知道,忘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是什麽嗎?”
梁亭亭看著頭頂的燈,捂嘴傻乎乎地笑,笑了好一會兒才推開他,“司機,你要送我回去了。”oclick="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