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失業的困擾
“不稀罕！”秦河仰頭吸一口氣，竟然麵不改色，“嗬，八萬說的玩似的，虛榮，亭亭，你就是被這種女人帶壞了。以後沒什麽事就不要聯係了，我不想讓晚晚不開心。”
秦河扭頭走了，沈雙宜氣不過，掏起一個手辦就砸他，他溜得更快，也不撿他的心血。
梁亭亭蹲下來，聲音沙啞，“你憑什麽隨便動我和他的東西啊，你就這麽缺錢麽？七年啊，那是我和他七年的感情啊！就不能讓我們留下些體麵的回憶麽？”
見她哭了，沈雙宜心疼又無語，一時之間竟有些恍惚，自己……真的錯了？
“亭亭，我們昨晚和你說過的，你當時說隨便啊，你也知道雙宜的脾氣，她就當真了啊。而且她沒打算要這筆錢，她用的你的二維碼，你估計沒看到。”何佳麗替沈雙宜解釋著，蹲下來拉了拉梁亭亭，沒拉動。
沈雙宜還是倔強，“你要是覺得這些手辦確實應該給他，那你算算多少錢，我補給你，不能讓我帶壞了你，反正我就是見錢眼開愛慕虛榮。”
何佳麗趕緊擋住沈雙宜，“你別說了，讓她冷靜一下。”
“她從小就是沒有心！我要是她，但凡對這個男人還有一絲留戀，我就要大聲地念一遍他的傻逼消息，嗬嗬，那個女的怎麽怎麽樣，他什麽意思，不就是瞧不起你侮辱你，覺得你比不上人家麽？但是你看看你自己，叔叔阿姨把你養這麽大，從小都是給你最好的，什麽都支持你，他呢，他瞧不起你！他配麽！”
沈雙宜越說越激動，衝著梁亭亭一頓噴，“你好歹也是堂堂211985畢業的，你甚至都對不起高等教育！素質教育是讓你踐踏自尊心的麽？為什麽要放低自己？我知道你梁大小姐不缺錢！不缺錢你可以給我呀，侮辱我，捐給春蕾計劃都行，你為什麽要給一個不把你放在眼裏的渣男呢！你哪裏欠他了啊，你是個多麽優秀的人你知道麽！隻有彭於晏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你！”
說到最後沈雙宜自己忍不住先笑了，梁亭亭擦擦眼睛，神情終於有了一絲鬆動，她一把抱住沈雙宜，“回家，今晚就走。”
“好的，回頭把來回的油錢過路費給景同結一下哈。”
……
回去路上依然是於景同開車，幾人各懷心事，梁亭亭還在為渣男傷神，沈雙宜拉著大家說了會兒話，也實在沒有了精神，一來這幾天都在路上折騰，沒休息好身體疲憊，二來她其實十分擔心自己會失業。
沈雙宜是一家小軟件公司的前台，工資不高，但勝在家近活少性價比高。
公司規模小，總共二十來人，除了她和老板娘，其他都是敲代碼搞技術的，平均年齡二十來歲，一群年輕人，沒什麽大規矩，氣氛也很好，總體而言她還蠻喜歡這份工作，反正也找不到更好的。
隻是這好日子似乎要到頭了，連著三年虧損，老板終於頂不住把公司賣了，新公司雖然承諾會給老員工一個麵試的機會，但沈雙宜總覺得心裏不安。
何佳麗看著為愛上頭的梁亭亭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再次懷疑起了自己的性取向，她今年二十七歲了，不喜歡穿裙子，摸著自己的良心，從小到大沒有對任何一個男人動過心，當然對女人也沒有，她看哪個取向的黃色電影都隻覺得惡心，除了身邊這兩個要好的朋友，她也討厭任何人類的觸碰。
何佳麗覺得自己有問題，很大的問題，下定決心回去後要找個心裏醫生好好治一治。
至於司機於景同，他看著副駕駛座睡得香甜的沈雙宜十分頭痛。
回到雲城，梁亭亭不想驚動爸媽，住進了早就裝修好，原本用來做婚房的新房裏。沈雙宜同何佳麗擔心她情緒不穩定，也一同住了下來，三個人找了個能躺的地方倒頭大睡。
第二天中午，無印良品店，沈雙宜吸了一口奶茶，心不在焉地看著眼前的一排排文具。
“亭亭呢，還是不想出門？”
“嗯。”何佳麗挑了兩隻水筆，再三比較，猶豫著，“你說這兩隻買哪隻好？你用過麽？”
兩支筆而已，沈雙宜無語，隨口搞笑，“別買了，我從公司偷兩隻給你。”
何佳麗也沒當真，頭也不抬，繼續比較著，“你們公司這麽多筆的麽？”
“對啊，我進公司那年買了一次，進口的呢，到現在還有一盒，碼農要什麽筆，不對，社畜應該都很少用筆了啊，不過你國企，這些不是應該很多麽？”
“哎呀，你是不知道，我們單位那些老叔叔阿姨，別說筆了，衛生紙都天天卷回家。哪像你這種全是同齡人的公司，氣氛好環境好。”
沈雙宜搖搖頭，“是啊，不知道還能不能留下來，有多少人能留下來。”
何佳麗安慰她，“車到山前必有路，不行就去我單位先混混唄，編製再慢慢考。”
……
午休後回到公司，沈雙宜坐下沒兩分鍾，就收到了何佳麗的消息：【下午偷兩支筆給我。】
沈雙宜沒忍住，一個人在空蕩蕩辦公室裏笑得像個神經病。酷炫如何佳麗，也向生活低下了頭啊。
“咚咚咚！”
“小沈，什麽事兒，笑得這麽開心？”老板意思意思敲了敲門，還沒等沈雙宜回答就接著催促道，“快收拾一下，大p公司下午就來人了，等下我們兩和她們高層開完會，你組織他們依次麵試，應該都能留下來的，問題不大。”
桌麵淩亂，沈雙宜已經開始收拾起來，“我也要開會？”
老板很瀟灑，“對啊，寶寶最近快生了，來不了，你和我聽一下就好了，就把一些賬目啊，員工信息啊準備好就行。反正我字都全簽好了。”
沈雙宜有些腦殼痛，老板娘要生二胎，歇在家裏幾個月了，最近她一個前台兼職了人事、財務、行政等等等，這會兒竟然還要讓她參加高層會議，她有些惶恐了，不會有什麽幺蛾子吧。
大p公司的領導們很快就到了，沈雙宜跟著狗腿前老板迎在了公司小門口。
“陳總，李總，請進。”
沈雙宜保持著假笑歡迎各位老總，隻是到第三位女領導時，她差點喊出聲，還好及時捂住了嘴。
沈慧邇倒是沒避嫌，親昵地拍拍沈雙宜肩膀，“雙宜，我看資料就覺得應該是你，但是大家都換了手機號，好久沒聯絡了。”
“學姐！”沈雙宜激動地快哭出來，此刻她的心情就是老鄉見到八路軍，仿佛看到了人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