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是瘋了

  吻，殘忍而決然！

  思思承受著他的粗暴，不掙扎，就這麼睜著眼睛看向他，看著他眉宇間的痛苦，也看著他臉上的絕望。


  她讓楷楷傷心了對不對？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她越是想要努力的讓他幸福，結果他就越是生氣，所以，他們還是分開比較好吧？

  這些年，沒有她在身邊吵他，他不是很成功么？


  思思靜靜地看著他，任眼淚沒出息的滑過臉龐，他有未婚妻，他的未婚妻知書達理，為他的幸福肯付出一切，楷楷只有跟這樣的人在一起才會幸福是不是？


  可是想到他去親吻另外一個女人，心，就像是被鋼絲纏住，將她的心，勒成千萬個碎片！

  原本，蘇念楷是打算不再放過她的，寧可跟她一起相互折磨，也不會放手，可是，但他感受到她的眼淚時，他終究沒有繼續下去。


  思思她……她根本就不愛他，這是他一直都知道的事實。


  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優秀的她，就會遇到自己心儀的人，那麼，蘇念楷就會妨礙到她的幸福，讓思思一直活在不幸里，蘇念楷……不忍心。


  他寧可傷害自己，也不捨得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很可笑吧？他就是這麼的沒出息，連心狠的勇氣都沒有！

  蘇念楷放開她，臉上帶著極為諷刺的笑容，一步步後退，看著她的滿臉淚痕，「你很希望我跟殷天雅在一起么？」


  思思抬起頭，看著他臉上近乎瘋狂的嘲弄，她……是希望的么？


  「你剛剛說……說會祝福我們，是真的么？」


  「我只是想讓你快樂，讓你幸福……」是的，不管是小時候還是現在，她最害怕看到的，就是他孤單的背影，所以她一直想要給他快樂，一直想要讓他幸福。


  如果……如果殷天雅是他的幸福的話……


  「幸福？」蘇念楷臉上的嘲弄意味更濃，「如果我幸福了，你是不是就可以心安理得的過自己的生活了？」


  「……是！」只有他幸福，她才會放心。


  是？他居然回答得那麼坦然？


  蘇念楷冷笑，冰藍色的眼底，帶著一抹狠絕，一步步朝思思走過來，帶著慘烈的恨意，似乎一下秒就會將她吞噬。


  然而，思思沒有動，她知道楷楷不會做任何傷害她的事情。


  「歐雲歌，我不會幸福的，除了你，我跟誰在一起都不會幸福！」蘇念楷狠狠地說著，「你想擺脫我去心安理得的愛別人？」臉上，帶著最深的嘲弄，「我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我就要痛苦給你看，我騙要折磨自己給你看！」


  歐雲歌，他就是要讓你擔心，就是要讓你把視線都放在他的身上，就算是死，他也無所謂，他要她的眼神永遠都停留在他的身上！


  「楷楷，你瘋了嗎！？」思思看著他的表情，心痛地說著。


  「是，我是瘋了，不然我怎麼愛你這麼多年，不然我為什麼不捨得放手，不然我為什麼不幹脆掐死你！？」蘇念楷大聲地吼著。


  他瘋了，很早以前就瘋了，發瘋一般的愛著她，而她……居然一直只是把她當成弟弟。


  思思怔怔地看著他，看著他臉上的悲傷和痛苦，這一切都是她引起的，所以……也該由她來結束吧？

  伸手，思思拉住楷楷的手，就像是小時候每次她安慰他的時候一樣，明明她的手沒有他的手大，但是卻固執的拉住他的手，想要傾盡自己的所有給他安慰。


  明明很恨她的，可是這樣的動作，卻還是讓楷楷心顫，如果……如果她肯回頭，如果她現在肯回應他的感情的話……


  「楷楷，對不起，忘了我，好不好？」


  「……」心，再次被撕碎！


  蘇念楷看著她，看著她滿臉的真心誠意。


  忘了她？

  如果可以忘得掉，你以為他還會煎熬到現在嗎？如果可以忘得掉，他至於把自己放在這麼卑微的位置嗎？


  憤怒至極，傷心至極，然而蘇念楷卻仰頭大笑起來！

  他笑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笑自己是最笨蛋的一個人，笑自己就算把心捧在她面前，她也依舊不要！


  「楷楷？」思思擔憂地喊著他。


  蘇念楷用力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冰藍色的眸子，由最初的憤怒，漸漸變得絕望，然後回歸死水一般的寂靜！


  唇角，斜起一抹淺淺淡淡的嘲弄，彷彿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的一廂情願。


  「好，我接受你的祝福！」蘇念楷一步步後退，「我去跟別人結婚，歐雲歌，這樣，你該滿意了？」


  「楷楷，我……」


  「我的訂婚典禮在月底，作為我的姐姐，來參加吧，我要你眼睜睜地看著我跟另外一個女人攜手共度一生！」說完，轉身離開！


  歐雲歌，你還要讓我的世界糟蹋到什麼地步才肯罷休？

  看著楷楷決然離去的背影，思思抱著自己的身體，蹲在地上。


  很冷！


  在蘇念楷決然轉身的一瞬間，全世界彷彿都失去了溫度，很冷，冷得她不得不抱緊自己，然而不管她將自己抱得有多緊，都始終驅趕不走內心的冰冷。


  很想……很想念蘇念楷的懷抱……


  然而，不能這麼想吧？他不是她的，她不該妨礙他的一生的，她已經讓他那麼痛苦了，在糾纏下去，他會更加難過吧？

  歐雲歌，你忍忍，所有的疼痛都是暫時的，所有的難過也都會過去的。


  可是為什麼眼淚就是停不下來？

  腦海里，滿滿都是他的樣子，淺笑的，冰冷的，淡漠的，憤怒的，絕望的，每一個表情，都讓她那麼心疼。


  究竟，她該怎麼做才能讓楷楷快樂？


  「我不是弟弟，我可以照顧你！」他稚嫩的聲音又在她的耳邊想起。


  「思思，以後的每一天，我都會在你身邊保護你！」年幼的他，總是一副過分成熟的樣子。


  是的，他似乎一直在保護她，雖然她是姐姐，但是一直以來，卻只知道惹禍，而他，總是在她的身邊照顧著她。


  她以為，這是親情，因為他們一起長大，所以他們之間那種濃得化不開的感情，是姐弟情誼。


  這麼說，是她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