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 血債必須血償
夜深了,酒店的套房裡,諾諾已經睡著了,而在客廳里,歐慕瑄皺眉看著歐逸澤,兒子很優秀,他很驕傲,但是同時也很擔心,擔心他的安危。
「爹地,對不起。」歐逸澤低頭,他不想讓爹地擔心的,但是好像從他參加培訓開始,爹地和媽咪依舊是在為他擔心。
歐慕瑄嘆息,「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么,不要把事情鬧得那麼大,你還小,過早引起國際刑警的注意,對你以後不好。」
歐逸澤聽著爹地的訓斥,不解釋什麼,這件事,他承認他做得有見過了,但是,他無法忘記,當他找到凌越的時候,看到他躺在冷庫里,手腳都沒有時候的樣子。
凌越是看著他長大的,雖然歐逸澤嘴上不說什麼,但是在心裡,凌越,傑斯他們,都是他很敬重的人,他們對他來說,是親人一樣的存在。
當時,凌越已經失去了意識,沒有了手和腳,甚至右臂被砍成了三段,身上到處都是傷口,血液幾乎已經被冰凍在了身體身體上,斷肢還有一顆腎就散落在他的身邊。
當時,歐逸澤幾乎發狂,尤其是看到火瞳像發瘋似的跑去撿起他身上凌亂的四肢,將那些斷肢像寶貝一樣抱在懷裡的樣子,那時候,歐逸澤發誓,一定要這些人血債血償。
蘇言趕過去的時候,凌越已經沒有呼吸了,身上的血液已經都已經流幹了,蘇言整整搶救了三天,而直到現在,凌越還是沒有清醒,這筆賬,歐逸澤怎麼會就這麼算了?
「爹地,對不起,但是,我不後悔!」如果讓他重新選擇一次,他還會選擇這樣做,血債必須血償!
他無影堂的分堂主,不許任何一人欺負!
「小澤!」歐慕瑄皺眉,「仇可以後慢慢討回來,但是你這樣……」
「瑄!」蘇言制止住他的話,「有時間的話,你去看看凌越吧,看了他,你就不會覺得小澤做的過分了。」
歐慕瑄的眉頭皺得更緊,除了親情之外,凌越還是無影堂的武器研究專家,他製造的槍支行銷各國,所以這次受傷,單單對無影堂來說,也是一次重大的創傷。
可是小澤還是一個孩子,這麼殘忍的手段似乎有些……
房間里,今天哭得有些久,口有些渴,諾諾模糊地睜開眼睛,想要去外面找水,然而卻無意中聽到客廳中的談話。
「這件事,秦安已經幫你壓了下來,就算你要為凌越報仇,做到這樣,已經可以了,如果你再繼續這樣下去,國際刑警那邊將會發出紅色通緝令,小澤,你該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我不在乎……」
「但是我在乎!」歐慕瑄提高聲音,「你是我兒子,我必須要保證你的安全!」意識到自己聲音過高,歐慕瑄擔心吵醒諾諾,於是不得不壓低聲音,「你要涉足黑道我不管,但是我不允許有任何危險!」
歐逸澤低頭,「對不起,我……」
「兒子,」歐慕瑄重重地嘆息,「我不是要管你的事情,但是你還年輕,處理一些問題還不夠成熟。」
遇到問題,小澤更多的,是憑一時的意氣用事,甚至很多時候根本就沒有考慮到後果。
「我也年輕過,也做過很多衝動的事情,所以小澤,爹地不希望你將來想起來後悔!」歐慕瑄低聲的說著。
「其實……爹地,我不在乎什麼通緝令,他們把凌越傷成那樣,我只是咽不下這口氣!」
「然後呢?」歐慕瑄憤怒地看著他,「你殺了他們,將凌越受到的折磨十倍百倍的討回來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會給無影堂帶來多大的災難?」
「無影堂今天的位置,你不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如果國際刑警真的要取締你們,那麼其他組織必然會趁機聯合其他攻擊你們,秦安能幫你們多少,你們又能撐多久?」
「我……」
「為了一時的義氣而毀掉無影堂,值得么?!」歐慕瑄壓低聲音,「兒子,聽爹地的話,先跟爹地回去,避避風頭,這邊鬧出的事情,秦安會擺平。」
「爹地要我逃跑?」這種事情,歐逸澤是不會做的。
歐慕瑄知道勸說沒有用,於是,換了一個話題,「兒子,你的生日快到了,成年禮的時候,難道不想見到你媽咪么?」
「爹地,我知道你的用心,替我跟媽咪說聲對不起,我暫時不回去了,不過我答應你不會再繼續鬧事,在凌越沒有脫離危險之前,我必須留在無影堂!」
歐慕瑄揉揉發脹的太陽穴,「那麼諾諾呢?你打算怎麼辦?」
「諾諾……」歐逸澤靜靜地思考著,「爹地回去的時候,可以一起把她帶回去,這是不安全,所以……」
「小澤哥哥……」卧室的門口,突然傳來單薄的聲音。
諾諾站在門口,冰藍色的眸子里滿是不可思議,像是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聽到的話,在小心翼翼的求證。
「你……的確殺了人?」諾諾的聲音很小,小得幾乎聽不到。
所以她看到的那些並不是假的,他真的……
如果不是很嚴重的話,瑄爸爸怎麼會親自來法國?沫沫媽咪懷孕了,如果事情不重要,他根本就不會親自跑一趟,所以冷璃給他看的那些是真的?
「所以你是真的砍斷了別人的雙手和雙腳?甚至還挖出了他們的心臟?」諾諾怔怔地看著眼前的歐逸澤,明明之前他還是一個天使,但是現在,他卻又變成了地獄里的惡魔。
歐逸澤轉過頭,此刻,他沒有空去想為什麼諾諾會知道這些事情,也不想去追究這裡面究竟隱藏著什麼陰謀。
只是此刻,在諾諾不諳世事的眸光里,歐逸澤覺得自己很臟,覺得自己配不上她,甚至覺得,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里的人。
這種認知,讓他覺得驚恐!
他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那些人是罪有應得,但是,此刻,他卻沒有勇氣承認,沒有勇氣去面對那個邪惡的自己,沒有勇氣去面的她的指責。
諾諾用陌生的目光看著他,看著這個自己等了八年的人,心,在一點點的變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