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伯爵哥哥
在離王宮不遠的地方,有一家醫院,而這裡所有的人幾乎都被換成了蘇倫的人。
要想做永遠的貴族,就要隨時掌握王宮的動向,而每次王宮裡有人生病,幾乎都是來的這家醫院,或者,請這家的專家去王宮。
車,剛剛停下來,歐慕瑄就抱著葉芊沫衝進了醫院裡!
而蘇言負責葉芊沫,而把已經昏睡過去的顧佳濘交給了蘇倫。
歐慕瑄等在走廊上,任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手術室內,蘇言穿上隔離衣,動手為葉芊沫打麻醉,然而這時,手,卻被葉芊沫緊緊握住。
劇烈的疼痛逼近葉芊沫的承受極限,可是即便這樣,她也要倔強地保持清醒,萬一她昏過去了,那麼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
生小澤的時候,她是難產,醫生告訴她,不管有多痛,都必須要保持清醒,所以現在,葉芊沫固執地讓自己頭腦清晰。
「蘇言!」葉芊沫緊緊握住他的手,「孩子……」
「我現在為你打麻醉,盆骨沒有打開,順生是不可能的!」破腹產,是目前最安全的辦法。
「……孩子……會不會有事?」
「……」蘇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在進來之前,歐慕瑄告訴他,一定要葉芊沫平安,如果孩子保不住,可以不要,但葉芊沫一定要平安無事!
「蘇言……」葉芊沫壓抑著疼痛。
「不會,」蘇言回過神,「我會儘力保住孩子!」
「如果……如果孩子跟我只能選一個……」葉芊沫忍住陣痛,「……要孩子……」
「……好!」蘇言點頭答應。
如果她和孩子之間真的出現衝突,那麼,他會依照歐慕瑄所說的,保大人!
那些母親都自以為很偉大,都覺得自己的命沒有孩子重要,可是她知不知道,對於孩子的父親來說,孩子雖然重要的,但是妻子更要!
孩子可以再有,但心愛的女人,一輩子可能就她一個了,如果她離開了,那麼要留下的那個人怎麼活下去?
歐慕瑄等在走廊里,任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有蘇言在,葉芊沫一定會沒事的,蘇言是天才醫生,只要他說能救,那麼就一定不會有事。
是的,一定不會有事的,歐慕瑄不停的安慰著自己,可是心,卻還是很亂。
一小時,兩小時,手術室里,卻依舊沒有傳出任何的動靜。
然而這時,手術室的門推開了,出來的,是一個護士,臉色很驚慌。
「我妻子怎麼樣了?」歐慕瑄立刻走過去,緊緊抓住護士的肩膀。
「病人失血過多,請讓開,我要去血庫取血!」
歐慕瑄立刻鬆開護士,而護士則迅速地離開,之前可能猜到病人的血不夠,而他們已經事先準備了一些,但是沒想到,情況超出了他們的預想!
失血過多?歐慕瑄更加擔憂!
他的身上,手上,全部都是血,甚至連臉上都是,這些全部都是他的丫頭的,當他在地下室看到她的樣子時,幾乎要失去全部的理智了!
如果不是急著救她,他一定不會讓紫語那麼痛快的死去!
歐慕瑄站在門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等待著裡面的消息!
而顧佳濘這邊,雖然是急救室,然而卻沒有任何的醫護人員,空蕩蕩的空間里,只有顧佳濘一個人躺在手術台上,雖然帶著氧氣罩,然而口中卻不斷的有鮮血湧出來。
蘇倫再在一旁配藥,原來的解藥太猛,就算她吃下去,命是可以保住,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必死無疑!
因為所謂的解藥,其實就是另外一種毒藥,所以蘇倫現在要做的,就是重新為她配藥。
毒,是蘇哲研究出來的,但幾乎所有的解藥都是他研究出來的,他就是要這樣跟他站在對立的方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才是最優秀的!
而顧佳濘緊緊地抓著手術台的邊緣,艱難地呼吸著,氧氣罩內已經被鮮血染紅,可是還是有鮮血不斷的從口中湧出來!
眼睛,迷濛地睜開,頭頂是一片強烈的光芒,就好像是她大腦深處的某個地方,就這麼永遠蒼白著。
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那時候,她也是被關進一個充滿了糜爛味道的實驗室里,而一些穿著白衣的男人將他捉住,要在他的身體里注射一些灰色的藥水。
她拚命的掙扎,但是卻怎麼也掙脫不開,而這時,一個少年出現了,就這麼擋在她的面前,甚至跪下來,對著一個男人在說著什麼。
而男人很憤怒,狠狠地給了少年一個耳光,但是少年不在乎,依舊放低自己的自尊,哀求著。
最終,她被放了,而他,卻消失了很多天!
記憶,如同裂開來一道縫,而那些被塵封已久的記憶慢慢被打開,一些些刻骨銘心的片段,就這麼在她眼前飛逝著!
頭很痛,可是顧佳濘卻不放棄每一個片段,用力的回憶著,她不要忘記了,不要再忘記了!
花園裡,有一個比鮮花更迷人的少年,也許,他還不能被稱為少年,但是,那張尚且稚嫩的臉上,依舊有了成熟男人的一些輪廓。
只是此刻,他正躺在桂花樹下的石板上,靜靜地睡著。
她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彷彿被蠱惑一般,走過去,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串濕濕黏黏的吻,媽媽說,親就是喜歡的表現,所以她要告訴這個少年,她喜歡他!
然而少年沒有醒,彷彿困極了。
她等坐在他身邊,等啊等,一直等到自己都睡著了,而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少年已經不見了,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伯爵哥哥!」那時候,她經常這麼喊他。
而他,卻似乎極為反感這個稱呼,「叫我蘇言,不然我就把你從樓上扔下來!」
「伯爵哥哥!」她才不怕他呢!
「叫蘇言!」
「伯爵哥哥!」
畫面一轉,在陽光明媚的午後,他背著他她,在葯田裡走著,她迷路了,哭了很久,直到他找到她為止。
「伯爵哥哥,你以後做醫生好不好?」
「為什麼?」他問。
「因為我害怕打針,如果你是醫生的話,就不會給我打針了,嗯……就算要打,也肯定不會痛的!」她最甜美的聲音說著,然後用白皙的胳膊圈住他的脖頸,「因為我知道,伯爵哥哥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會疼我的人!」
她說得很滿足,而他聽得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