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1章 余火悲歌

  極地雪皇宮上，一架飛舟疾馳而過，速度極快。


  當飛舟降落在廢墟上的時候，袁奇突然眼前一亮，因為前面一道人影手握一尊酒壺站在那裡！

  「那麼就走了，真不想著和我道個別啊？」


  姜空笑盈盈的看著袁奇。


  袁奇收起飛舟，突然一拳帶著強大的偽聖力朝著姜空砸去。


  姜空一伸手，天地間湧現出一股赤紅色的力量將袁奇的力量全部抹去。


  「不愧是聖境，下次我定會贏你！」


  袁奇昂首，下達自己的戰令。


  「那我可真期待你的好消息。」


  姜空將酒壺扔給了他。


  袁奇接住豪飲一口，將剩餘的酒灑在地上：

  「這酒就當做我祭這一段下界的故事，他日你我在上界，或敵或友，都把酒當歌！」


  「下次，一定！」


  袁奇哈哈一笑，一改初次見到時候那種冰冷感覺。


  他略過姜空，進入了廢墟中的通道，身影消失，通向瞭望聖古道之中。


  姜空頂著四周的寒風，深深看了此地一眼，他摸了摸胸前的冰珠，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此地。


  三日後。


  三山界，他踏入雲山的領地內，雲山已經人去山空，只留下一個個偌大的山洞星羅棋布。


  又是一片物是人非的地方。


  姜空流連忘返的時候，一道輕柔的女聲響起。


  「姜大哥，你來了？」


  一身雪白衣裳的黎雅從一側的山路上走下。


  「雅兒，這裡的人呢？」


  姜空詢問道。


  黎雅回答道：

  「雲山在這兩日搬入靈虛大陸的界族空間裡面了。」


  隨後她將前後說了一遍，姜空才明白過來點點頭：


  「原來如此。」


  他心中也很欣慰界族的人能夠容納三山界的存在。


  「黎前輩呢？」


  當姜空問道黎修河的時候，黎雅眼神中露出一絲苦楚，這讓姜空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你隨我來。」


  她帶著姜空來到雲山的後山，此時後山已經變成纏滿白布的碑陵。


  「怎麼回事？」


  姜空看向最大的一塊石碑，上面刻著黎修河三個字，心頭猛顫。


  「其實在你成聖的時候，爺爺他們去找黎天邪了。


  黎天邪本是我雲山出來的惡徒，爺爺覺得終歸要雲山來親自解決。


  所以，一去便不會……」


  姜空心情複雜，難以言喻的悲痛。


  走到黎修河的墓碑前，姜空跪下深深一叩。


  他在雲山帶了三日，按照雲山的規矩給黎修河等人守了靈。


  「都走了。」


  姜空看向百廢待興的天地，心中滿不是滋味。


  「終有一日，我或許能夠以自己的力量讓天地再無戰火。


  終有一日，我會以我的聖疆，辟出一片安詳的皇朝，那會是融入靈虛大陸、九天、三山界的地方。


  那會是無數人夢寐的故土，極樂之土……」


  黎雅背後伸出六道羽翼，溫柔的將姜空繞住：

  「姜大哥，你一定會的。」


  ……


  離開雲山，姜空心不知道該去哪裡好。


  這一場離別或許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了。


  或許是離開朝聖山的時候開始，當漫漫武途不斷朝著強大的方向靠近的時候，失去與孤獨總是結伴而行的到來。


  穆婉、昭天雪、無恥道人、林東州等等一個個人離開，也讓姜空稚嫩的心一點點變的更加強大。


  姜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飛速的朝著蒼龍域群的方向而去，速度很快。


  半日之後，以他掌控空間的能力橫跨大片天地，來到了蒼龍域群。


  四軍城的城牆高鑄如大山，庇護裡面的人，撐起一道不可破的屏障。


  「好純凈的氣息！」


  姜空看向遠方的天空，在那裡有一盞水晶般的蓮花一股凈化之力播散整個四軍城。


  「你來了？」


  軒轅明月從城牆上飛掠而來，老遠見到了姜空的到來。


  「明月，這……」


  姜空怔怔的看向遠處的滌世冰蓮，心中震撼的無以復加。


  軒轅明月道：

  「我也不知道為何，我本來想來這裡找你，卻發現滌世冰蓮的蓮心存在在此，太古怪了。


  這一座城池在大劫之中沒有被污染，很可能也是因為這滌世冰蓮蓮心的原因。


  我來了以後就將蓮座也放上去了。」


  姜空看向那匾額的四軍城，心中的悲傷頓時如同決堤，瘋狂的朝著遠處奔去。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他不斷呢喃著，看向宏偉的城池，這一座城池還包含著浩劫之前的模樣。


  「是婉兒！」


  「四軍……思君……思君城……」


  兩行清淚從姜空臉上流下：

  「這裡是婉兒創立的！


  天雪消失后，她以手段得到了諸聖坐化台裡面的滌世冰蓮蓮心，然後凈化這裡！


  她從不是什麼雪聖，她一直留著這裡一片凈土，庇護浩劫之中的人……」


  姜空視線已經模糊，心絞痛著，四軍城內誰都想不到，此時在天空上，人人敬仰的棄天大帝在流淚。


  突然，姜空胸前的冰珠抖動了。


  他頓時面色一怔：

  「婉兒！」


  冰珠指引著他朝著遠處而去。


  姜空飛躍無數地界，終於在一座山前停下。


  這一座山，開滿了雪櫻花，風中的花海如若掀起層層白色浪潮。


  一白髮美人似乎是感知到了什麼，從花海中回眸望去。


  「姜……姜空……


  是你！」


  那一張絕美卻略帶蒼白的面孔此刻與姜空對視在了一起，無數淚珠滾滾落下。


  「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