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3章 垂危的林東州
第1823章 垂危的林東州
「那邊還有青鸞！」
「那是金鵬！」
這片唯有的光線覆蓋區域之下，恍如一片聖地之境。
八人有點發獃，龍古淵一向是以兇險所著稱，怎麼會存在這一類的地方。
遠處草長鶯飛的地界內隱隱有幾間草屋子落定著。
「在那。」
他們一踏入這片光亮的區域，一道劍氣從天撕裂而下，又快又狠。
突髮狀態，八人閃避開來，劍氣在他們面前留下一道極深的口子，通向了地底不知道多少深的地方。
一道紫影從一側巨木上緩緩落下，當她的眼睛與姜空對視的時候，姜空瞳孔顫抖了。
「是你。」
來人正是紫若晴。
紫若晴眼神古井無波，看向姜空的時候既沒有興奮也沒有震撼。
「若晴。」
姜空一步迎上去，心情很是複雜。
「他已經等了你很久了，隨我來吧。」
紫若晴不喜不悲，一臉平淡，背負著三尺青鋒朝著草屋子走去。
姜空緊跟在她的身後，再度見到紫若晴的時候，即便紫若晴沒有過多言語，其心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安定。
「嘖嘖，昭妹妹，你好像不行啊。」
問月魔咯咯笑著，在邊上煽風點火，恐天下不亂。
「與我何干？」
昭天雪冷眼看了一眼問月魔，亦是面無表情的朝著草屋子而去。
「這些日子，你過的怎麼樣？」
「還行，除了近一個月。」
「你們為什麼來這裡？」
「找一樣東西。」
兩人的對話像是陌生人之間的交談，而姜空完全不在意。
他心裡很清楚，若不是自己，紫若晴也不會失去那一魄，其心中對於紫若晴的愧疚一直是根銳利無比的刺。
眾人來到草屋子前，紫若晴對著裡面道：
「他來了。」
「嗯？讓他進來吧。」
她推開木門，屋內很是簡陋，卻也很整潔乾淨，一邊放置著一堆靈藥，另一側的床榻上此時端坐著一面色蒼白色老人。
「林前輩！」
「林天主！」
幾個人很快認出來了坐在床榻上的男子乃是林東州！
姜空一臉錯愕之色，上一次見到林東州的時候，他還是一個正值壯年的中年，而現在卻枯瘦如柴，彷彿已經瀕臨垂暮。
「你來了？」
林東州見到姜空，滿臉皺紋微微舒緩開來，呵呵一笑：
「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
「林前輩，你經歷了什麼？」
姜空心情很是凝重。
紫若晴代替林東州回答道：
「我們無意間發現了五塊天道源璧中生死源璧存在在這裡，於是前來了龍古淵內尋找此物。
不曾想到袁天谷半途背叛，將我們困死在龍古淵。
義父為了擋住袁天谷，催動生死訣燃燒壽元將之擊退，而我們也永遠困在了此地。
外面的字跡是我留下來的，沒想到你居然能夠真的找過來。」
姜空撓撓頭無奈一笑。
昭天雪輕咦一聲，疑惑道：
「是破滅殿的生死訣？」
「沒錯。」
紫若晴回應她。
昭天雪沉聲道：
「怎麼可能，破滅殿生死訣一旦動用，三日之日必死無疑。
而林殿主怎麼還會活到現在？」
「你知道的還挺多？」
紫若晴不冷不淡道，卻讓昭天雪頓時心頭略感到不舒服，眼前的女人沒有感情的回應就像是從骨子裡面透著一絲高傲。
林東州咳了兩聲，呵呵道：
「是因為我命大，在快死的時候找到了生死源璧，所以才會苟活到現在。
不過生死源璧也支撐不了我多久了。
姜空，你一定要帶著紫兒出去，定要將五大源璧全部找到。
我破滅殿曾經占卜過一卦，五大源璧將會面臨毀滅性的打擊，有來自域外的強者已經降臨靈虛大陸了。
而且不止一股勢力，甚至是有從沉睡中覺醒的魔。
地煞毒宮之亂，不值一提。
你定要提前找到真正的禍亂根源，以五大源璧將之提前抹殺！」
「噗！」
話語剛落，林東州吐出一口黑色的血。
他的血液竟然當場蒸發為道道黑色的氣流。
「死氣！」
站在邊上的幾人面色驟變。
死氣從來都是誕生在死人身上的，眼下卻在一個活人身上出現！
林東州似乎注意到了幾人的神情，道：
「我現在是還活著，卻也是死了。
只是在天道源璧之下，我變成了活死人。
只要我離開了這片天道源璧所籠罩的地界，會瞬間飛灰湮滅。」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嗎？」
姜空心頭很是沉重。
可以說，他能夠從蒼星道院一路走到現在，眼前人是他最大的引路人。
若不是林東州，很可能在有幾次的禍亂之中他已經喪生。
知遇之恩讓他不忍心睜眼看著林東州死在自己面前。
「除非與生死源璧合為一體，可是生死源璧沒有選擇我。
這也是我的命數吧。
你也不用為我擔心，我活了那麼久，也是時候入土為安了。」
林東州呵呵苦笑，帶著一絲英雄遲暮之色。
曾經他也縱橫靈虛大陸，馳騁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可是就這樣還是擺脫不了生死輪迴以及因果。
「紫兒，你帶著姜空去取生死源璧。」
「嗯。」
紫若晴站定起來，徑直朝著外面走去：
「跟我來吧。」
「可是，我若是取走了生死源璧，您不會……」
姜空複雜的看向了林東州，此時腳就像是紮根在地面上一般沒有挪動。
林東州對著他和藹一笑：
「小子，我這一輩子最不後悔的事情有兩個。
一個是執掌這破滅殿多年。
還有一個親眼看著你成長起來，從你在一個小小的城池內崛起，再到後面的蒼星道院。
從一個小地方，一點點走向現在這個大世界。
接著還要踏足我一輩子夢寐以求，卻無能為力的聖域。
我很欣慰，我很高興看著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散發出自己的光芒。
你不必覺得虧欠我，你在某種意義上，像是我意志的傳承。
我只可惜沒有親眼看著你步入聖域，成為雪見痕之後的唯一聖者。
不過這點可惜也不算什麼了。
我此生，已經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