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目的何在?
李泰的回答,讓王治感覺,好像晴天霹靂一般,在頭頂炸響,整個人都癱軟下來,耳朵嗡嗡作響,就好像被炸藥震過一般,視線也越來越模糊。
王治的面目變得猙獰起來,一把抓住李泰的衣領,咆哮:「豫章她怎麼樣了,她怎麼樣了,她有沒有事」?
瞬間,李泰身後竄出來兩個侍衛,一左一右,按住王治,抵在後面的牆上,讓其動彈不得。
使勁咬了咬舌尖,王治才終於恢復了一點神智,苦澀一嘆,喃喃自語:「終究是誤了她啊,當初若未曾相識,也許就沒有這麼多的煩惱了」。
王治可以想象得到,當時的豫章,是多麼的絕望,悲傷,毅然撞上盤龍柱子,多麼的悲壯。
一想到豫章那精緻的小腦袋血流成河的樣子,王治就一陣心痛,人生能得一如此女子,真是多少世修來的福分啊!
「皇妹她沒死,被救了過來」。李泰雲淡風輕的說,好像受傷的豫章,不是他的妹妹,而是路人。
對於豫章的傷勢,李泰無動於衷,對於王治的痛苦,也視若無睹,可以看得出來,他的心腸很冷,完美的繼承了李世民的基因。
「好了,我已經回答了你,現在該我問你了」。李泰一雙小眼睛透著精光,炯炯有神。
「你問吧」。對於李泰的冷漠,王治很是鄙夷,難道,皇家的人嗎,大多數都是如此嗎?
李泰頓了頓,才說:「其實,第一次聽到你的名字,還是你獻上曲轅犁的時候,那時候我以為,你也只是匠人出身,可是,你在吐谷渾的表現,有點為將者的影子,可是,一首《將進酒》,就讓我不得不刮目相看了,你好像就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各種光芒加身,是以,我認為,你是最聰慧的那一類人,就和我一樣,除了出身不一樣除外,沒有什麼缺點」。
王治撇撇嘴,很想罵一句,你這麼自戀,你爹知道嗎,不過,看著李泰那興奮的神色,算了,閉目養神,懶得回答他。
對於王治的無力,李泰並沒有介意,自顧自的繼續說:「我一直認為,世界上的聰明人並不多,事實也是如此,那些喜歡賣弄聰明的人,往往最是短命,因為他們沒用對地方,而作為做聰明的一類人,像你我,做每一件事,都會有句子的目的,可是,關於皇妹這件事上,我百思不得其解,你到底有什麼目的,與公主有染,這可是大罪,你是個聰明人,不會不知道後果的,可是,你依舊還是這麼做了,倒是你說為了什麼,有什麼目的所在」?
王治忽然有點厭煩眼前這個大胖子了,沒有心情和他閑扯,還不如多寫幾章算數。
「我只要一個目的,那就是和豫章白頭偕老,永不分離,就這麼簡單」。王治冷冷的說。
李泰一愣,繼而很不滿的說:「王治,你看看,你這裡可是死牢,平常可是沒有人會來看你的吧,只有我如此辛苦,走了半個時辰過來看你,你就不能真誠一點嗎」?
對於王治之前的無力,李泰並不在意,可是,他在意的是,王治並沒有跟他說實話。
王治平靜的說:「這就是實話」。
「不可能」。李泰搖搖頭,說道:「你是個聰明人,不會不知道,和豫章有染,是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情,父皇絕對是不會同意的,皇姐和皇妹,只會嫁給那些開國功勛,世家門閥,肯定是不會許配給你的,你若是想通過豫章,來往上爬,那就大錯特錯了,這樣的話,你不僅仕途斷絕,甚至是有生命危險,作為一個聰明人,是不會這麼做的」。
「呵呵,魏王殿下,你長這麼大,有沒有中意過一個女子,很喜歡她,認識她以後,你的人生都被點亮了,願意把最美好的東西,都拿來給她,只有她才配擁有最美麗的東西」。
李泰驚愕的看著王治,彷彿聽的是天書一般,這怎麼可能。
「我,我府上可是妻妾數十,歌姬上百,都是一等一吃的美女」。李泰遲疑的說,可到底語氣上有點心虛。
「呵呵,你對她們,有的只是XX,而不是感情,是以,你無法理解我的心情,當你有一天,遇到這樣一個女子的時候,你就會明白的,她的一顰一笑,甚至是生氣,的樣子,都是那麼的可愛」。
李泰有點發獃,除了震驚,還是震驚,真的是這樣嗎,會有這樣的感情嗎?貌似自己府上的那些女人,自己看中的是她們的容貌,而她們看中的是自己的權勢。
「是以,你和皇妹之間,沒有什麼目的,就是一件蠢事」?李泰不得不相信,可是,總感覺那麼彆扭。
王治嘆了口氣:「是的,這是我和豫章同時做的蠢事,可是,若是時光倒流,回到最初的時候,我依舊會這麼選擇,認識,沒有幾件蠢事,都是你所認為的聰明,還有什麼樂趣,那太過蒼白了」。
看著王治那堅定的神情,清澈的眼神,以及濃濃的擔心和綿綿的情意,李泰不得不相信,王治所說的,都是真的,這就是答案,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飛蛾撲火一般的愛情,無怨無悔,絢麗奪目。
想到這裡,李泰嘆了口氣:「我還真是看走了眼了,看不懂你啊」!
王治勉強笑了笑說:「就當我比你蠢吧」。
「呵呵,不過,你可知道,是誰早背後要害你」?李泰小眼睛一轉,就來了目的。
王治去甘露殿的時候,就碰到了趙御史。之前可是打聽過得,這可是太子的人。
說實話,王治並不想和李承乾為敵,可是,對方咄咄逼人,自己也只好接著。
李泰走了,有點失落的走了,他真的無法理解,王治所說的男女之情,難道,真的有刻骨銘心的愛情的存在?
目送李泰離開,王治的心情並不寧靜,甚至是有點煩躁,豫章受傷了,貌似還很嚴重,王治很想現在就出去,陪在豫章的身邊,可是,這是不可能的,自己根本就出不去。王治煩躁的躺在板床是,連一旁的算學初解,也沒有心情繼續寫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