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初見長孫
「母后,你怎麼來了」?豫章歡喜的說,這幾天不舒服,呆在府里也沒有出門,連最喜歡去的河灘都沒有去了,躺在床上,無聊的翻來翻去的,就是不想起床,誰曾想,一睜眼,就看到長孫皇后出現在了床榻前。
豫章趕緊坐了起來,喊著小桃來給自己穿衣,誰曾想,長孫忽然間就到來了呢,可是喊了兩遍也沒有看到小桃進來,才想起來,她被自己打發去河邊了,說是對面的村民,都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很稀奇的樣子。
「豫章我兒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病了」?長孫按住剛剛要坐起來的豫章,柔聲的問,豫章之前可是從來不睡懶覺的,長孫自然是知道的。
「回母后,這幾天有點受了風寒,不大舒服,就沒有起床」。豫章的小臉紅紅的,有點害羞的樣子。
「你呀,讓你多在宮裡住些日子,你也不肯,來了這裡,也沒幾個貼心的人,你那侍女小桃還真是無法無天,幹什麼去了」?帝王一怒,浮屍千里,帝后一怒,眾雌驚驚。
「母后,不是的,是我讓她出去的,有侍衛說,對面的村民,都就聚集在一塊,不知道在做什麼呢」。豫章著急了,小桃可是從小就跟著自己的,就這麼一個貼心的人兒,可不能稀里糊塗的就沒了。
「你呀,就是心善,對待下人太好了,讓她們沒了敬畏之心」。長孫有點不滿的說,怕以後女兒會吃虧。
「母后,你今天怎麼過來看我了,你身體不好,就不要隨意走動了,不過既然來了,可要多住幾天」。豫章摟著長孫撒嬌的說,很不希望長孫出事,去年冬天的時候,長孫發病,可是把豫章嚇壞了,要不然,也不會病急亂投醫,去信問王治治病的辦法。
「好多了,有孫神醫在,還有你提供的那些好法子,母后我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長孫撫摸著豫章柔順的長發,很感慨的說,去年發病的時候,自己都做了最壞的打算了,也許,自己撐不住了呢。
「公主,公主,好大的水車,好大的水車啊」!小桃磕磕絆絆的跑進來,說話也磕磕巴巴,一副又驚訝,又興奮的樣子。
「啊,皇後娘娘恕罪」!還沒有進去,小桃就發現,門口竟然有不認識的侍衛存在,還有,不認識的宮女,立馬意識到了什麼,趕緊跪了下來。
「哼,作為貼身侍女,你不好好的侍奉公主,就知道往外跑,成何體統,自己去領罰」。長孫的威嚴不容置疑,小桃卻一點也不難過,知道這已經是從輕處罰了,要不然,自己的小命,最起碼去了一半了。
「先回來,先說說大水車的事情,怎麼回事」?事關不少的村民,既然聽見了,長孫可不能不問一下,萬一出現什麼不好的事情,那就麻煩了。
「回娘娘的話,對面的村民,造了個好大好大的水車,然後從河裡提水,流到了田裡面,灌溉那些農田呢」。小桃連說帶比劃的,把自己看見的,彙報了上來。
「果真」?長孫一下子站了起來,作為知農事的皇后,長孫一下子就猜到了,那是什麼東西。
「走,去看看」。時下乾旱已久,穀苗枯萎了大半,在不灌溉的話,就會枯萎而死,長孫倒是想看看,這造出來的東西,是不是合用,如果真的好用的話,這關中大地,算是有救了。
皇后的排場,自然是不同尋常,而且還把依仗擺了出來,侍衛早就放了出去,遠遠的警戒,把不安的因素,全部抹殺。
長孫來到河灘的時候,對面已經停工了,而且,全部跪地行禮,王治也不例外。
「臣王治拜見皇後娘娘」。王治多少,也算是一個小勛貴了,是以,不能像以前那樣草民的喊了。
史書上說的沒錯,長孫的確是以為極為美麗的女子,說話間,頭上的丹鳳朝陽金步搖一絲不動,兩彎娥眉下是一對漆黑如墨的眸子,散發著精光和威儀,看不出表情,臉上卻是洋溢著一絲淡淡的微笑。身上穿著一件青色繡花軟袍,正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王治。
「都平身吧,這水裡的是筒車吧,效果怎麼樣,可是好用」?長孫倒是不客套,直奔主題。
「回娘娘的話,此物乃是微臣想出來的,已經試驗過了,還算湊合吧」。看著那緩緩的水流,王治很不滿意,貌似記得,在宋朝的還是,有一種叫做高速筒車的,那速度,才叫快呢。
不過,王治有一處地方記不清楚了,眼下又不是實驗的好時候,也只好作罷,先做這個,大傢伙都已經很滿意的筒車好了。
「確實是個好物件,有了這東西,旱災何懼」。王治發現,長孫那沒有表情的容顏,現在卻是柔和多了,少了幾分威嚴,多了幾分親切。
「回娘娘,這是圖紙,構造還是很簡單的,大部分木匠都會做的出來,托娘娘的福,旱災肯定會過去的」。王治忽然,瞪大了眼睛,看到了,長孫後面有個小美女,竟然在給自己眨眼睛,還吐了吐香舌,不是經常去河灘的小侍女,還能有誰?
看到她緊跟著長孫,王治就知道了,小侍女,原來就是豫章公主啊。
王治之前以為,小侍女,只是豫章公主跟前的一個很近的侍女之一呢,沒想到,竟然是正主。
一時間,王治又猶豫了,豫章給自己的印象很好,自己也很喜歡,可是,人家是公主啊,雖然自己已經是男爵了,可是,就算是到了秋天裡,自己獻上土豆,被封為侯爵,又能怎麼樣呢,在長安城裡,就是國公,都是一抓一大把,別說是侯爺了。
王治是讀過史書的,大唐的公主,要麼和親嫁到域外,要不跟國公或者重臣家裡聯姻,自己這個小小的男爵,根本就算不上號。
來到了大唐一年的時間,王治也經歷了很多的事情,漸漸地明白了,就是自己是穿越者,也不是無所不能的,自己剛剛魂穿的時候,要不是努力鑽進山洞裡,也許,當晚就會進了某個野獸的肚子里呢。
就在王治發愣的時候,長孫帶著一大群的爪牙走了,當然豫章也走了,剩下一堆興高采烈的村民,得見帝后啊,這可是多少年沒有的榮耀呢,說出去都是一種炫耀,而且長孫走的時候,還說了,會有封賞下來的。
一大群人嘰嘰喳喳,滿面紅光的,唯獨王治一言不發的坐在小土堆上,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