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皇後沒有那麽簡單
“慈寧宮?”蘇雪兒眨了眨眼,眼神裏的茫然更深了。 皇後笑著站起身:“安心被駁了麵子,又被掌嘴,怎麽會甘心?既然她不能隨時隨地去找靖北候求助,自然隻能去找太後了。”
關於太後與安心的事情,蘇雪兒多多少少聽過一些,但是了解的並不多。
她隻知道太後之前也是希望安心能登上後位,因為靖北候的勢力擺在那裏。
如果靖北候願意對君莫離大力擁護,那麽對君莫離皇位的穩固是非常有利的。
當然,靖北候的勢力是把雙刃劍。
他擁有擁護君莫離的能力,自然也就有反叛的能力。
這件事的走向到底如何,是誰都不知道的。
所以君莫離最後按照祖製的規定,沒有讓安心成為皇後,而是處於妃位的狀態,算是很正常的舉動。
後位確立的時候,太後也沒有多說什麽,似乎後宮的格局就這麽定下來了。
但是每個人之間的關係,卻顯得更加的莫測,讓人捉摸不透。
蘇雪兒從一開始就認為自己是個小透明,在這個波雲詭譎的後宮想生存算不上容易卻也不會太難,結果怎麽就莫名其妙的成為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現在她想無聲無息的不被人關注,怕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一情況,她心裏就很是無奈,不過她的麵上卻沒有顯現出絲毫的異樣。
都說皇後敦厚善良,但是宮裏的人,有幾個真的是天真無暇?
能不有害人之心就不錯了,還希望對方純潔的毫無心機嗎?
蘇雪兒故作恍然明白的點了頭:“臣妾知道了,隻是不知道去了太後那裏,這件事要怎麽說?”
“據實說就好了,太後對於威脅皇後的人向來沒有什麽好感。”皇後淡淡的說了一句,起身往外走。
跟在皇後的身後,蘇雪兒再次體會到了皇後的心思深沉。
太後位居皇後的時候,確實沒有別的妃子與太後爭長道短。
但是不是因為太後有手腕,而是由於雲太妃在那裏坐鎮。
雲太妃不僅把握著後宮,更是把持著整個前朝,在這樣的情況下,誰敢在雲太妃的眼皮子底下掀起什麽風浪?
即使是雲太妃內侄女的太後,那時候也是韜光養晦的做著皇後,凡事不敢多說一句。
也正因為這一點,對於掣肘皇後權力的人,太後很是看不順眼。
對於這一點,了解的人不少,隻是要利用這一點做文章的人不少。
蘇雪兒抿緊唇,更是讓自己步步小心。
這個皇後沒有那麽簡單。
……
慈寧宮。
安心坐在軟凳上,嚶嚶的哭泣著,麵上的紅腫很是清晰:“太後,臣妾原本是不願意過來叨擾您老人家的。可是她們未免也欺人太甚了,竟然亂用私刑,這怎麽了得?”
太後的眉頭微微皺著,眼神裏的神色帶著些許複雜:“哀家看皇後那孩子一直都很懂規矩,怎麽會亂用私刑呢?該不是你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惹怒了她吧?”
“太後,縱然臣妾做錯了什麽,也有您,有皇上,需要這麽當眾對臣妾嗎?分明是她們想借此打壓臣妾,何況臣妾隻是關心了小皇子的事情,哪裏有問題?”
“晃兒?”
提起寶貝孫子,太後的眼神微微一變,語調卻沒有什麽變化。
“正是,”安心點了頭,“聽說皇上讓小皇子養在永樂宮,臣妾就多嘴問了幾句。沒有想到蘇美人是步步緊逼,最後硬是說臣妾不尊皇後,還讓皇後打了臣妾。”
“哀家聽的是有點糊塗了,你這到底是在告蘇美人的狀,還是告皇後的狀?”
“太後,臣妾哪裏敢告狀?不過是臣妾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想要太後給臣妾做主。”
“那你說說看,你是覺得皇後錯了,還是蘇美人錯了?”
“自然是蘇美人!皇後宅心仁厚,從來不找後妃的麻煩。如果不是蘇美人惡意挑唆,皇後怎麽會對臣妾進行責罰。”
太後“哦”了一聲,眼睛一點一點的眯了起來。
她看著安心麵上的傷痕半晌:“哎,這下手是真重,將臉都打壞了,如果是留下疤,可怎麽好?高公公,去那點傷藥給安妃,千萬別讓她留下疤。”
“是,太後。”
隨著高公公退步去拿傷藥,安心有點傻眼。
之前她與太後是有過幾次接觸的,太後表現的對她很是喜歡,並且一心希望她能當上皇後,統領整個後宮。
現在的態度,怎麽變得淡漠了許多?
安心內心錯愕,卻還是趕忙起身叩謝:“臣妾多謝太後賞賜。”
“這哪裏算得上賞賜?你們啊,一個個太過年輕,火氣都太足了,丁點小事就能牽扯出這麽多的事情。”
安心的心頭陡然一涼,她的臉都被打成這樣了,在太後眼裏卻是丁點小事?
所以,這件事太後是壓根不準備管了嗎?
就在安心眉頭緊鎖,想著怎麽扳回這一局的時候,劉嬤嬤走了進來:“太後,皇後帶著蘇美人來了。”
“都來了?好,快讓她們進來,也好讓她們幾個當麵說說清楚,到底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太後說道。
“是,太後。”
很快,劉嬤嬤退步出去,將皇後和蘇美人帶了進來。
皇後和蘇雪兒跪倒在地:“臣妾見過太後,願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太後抬手虛扶了一把,“都坐下吧。”
“是。”
皇後和蘇雪兒答應了一聲,齊齊的坐在了凳子上。
蘇雪兒依然是眼觀鼻鼻觀心的不言不語,她心知在座的人都比她位分高,她完全沒有和她們叫板的資格。更重要的是,今天擺明了是皇後和安心要撕破臉,拉開兩大陣營。
在這樣的情況下,蘇雪兒實在不認為她有強出頭的意義。
太後看著她們兩個人坐下之後,扯唇笑了笑:“你們兩個過來是做什麽?瞧瞧安妃這小臉都成什麽樣子了?皇後啊,你這火氣也太大了。就算再生氣,也不能動手吧?”
她說的輕描淡寫,可是聽在每一個人的耳朵裏,都有著不一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