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王子費心
每個人的心裏都會有可怕的獸性,問題是人性最終戰勝了獸性,還是獸性踐踏了人性,此是最終的分別。 以齊煜的性格,既然已經提出了這樣的說辭,自然是很久之前就想過的,甚至要為此付諸實踐的人。
??那麽現在的情況下,處處受製於人的齊溪就處在一個很是危險的處境。
??她不僅需要小心應對可能發生的變故,更是要小心齊煜,因為對方隨時都會化身猛水野獸,成為她人生裏最大的噩夢。
??齊溪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再次顫抖了起來,眼睛無神的看著自己的雙腿,嘴裏喃喃自語的說著:“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好可怕……”
??本質上南初月對齊溪並沒有太多的感情,她們兩個人所處的位置也很難對彼此產生過深的感情。
??但是不可否認在這樣的情況下,南初月真的對齊溪充滿了同情。
??突然之間成為旁人的棋子,半點主做不得,還隨時都有被旁人吞噬掉的可能性,完全是砧板上的肉。
??她抿了抿唇,輕聲說道:“不如最近幾日,你和我共住一室吧。”
??齊溪的眼睛裏瞬間閃過亮光,可是又很快暗淡了下去:“不可以,他會發現我們之間的合作,到時候隻怕會更麻煩。”
??“那就不讓他知道。”
??南初月說的信誓旦旦,齊溪一臉不解的看過去,南初月卻根本沒有解釋的意思,完全是讓她等著看的狀態。
??齊溪現在所有的賭注幾乎都壓在了南初月身上,她自然是懼怕南初月陷入危險之中。
??可是內心的期待和怯弱又讓她選擇了沉默,這件事真的是讓她恐懼到了極致,她確實是需要一個人可以來幫她,而此時除了南初月,再沒有旁人可以相信。
??其實南初月是明白她內心所想的,既沒有拆穿,也沒有詳加解釋,隻是一副全部交給她就可以的模樣。
??現在的齊溪由於一個個突發的狀況,思維已經陷入了混亂之中,並不能很是清晰的確定要做什麽。
??既然如此,她對於南初月的提議,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的。
??即使南初月將她推到院子裏,她麵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
??若非說有,那就是她的神色變得很是木然,好似對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能力,完全陷入了自我的世界裏。
??誰都知道,南初月和齊溪的關係並不好,並且是相當的不好。
??結果方才還怒火衝天的齊溪竟然被南初月推到了院子裏,麵色很是平靜,所有人都錯愕不已。
??尤其是方才還嚼了舌根子的小宮女,隻覺得齊溪是被下了藥。
??嚼舌根子這種事情,隻要有一個人提及,就會有不少人提及。
??很快,離開不久的齊煜就去而複返了。
??當齊煜出現的時候,南初月就發現齊溪的身體不明顯的瑟縮了一下,整個人更是努力的蜷縮起來,似乎一點都不想被齊煜注意到。
??南初月明白,之前齊煜的言行,給齊溪造成了應激性的反應,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變化。
??南初月抬腳站在了齊溪的麵前,主動開口:“王子縱然是公主的妹妹,也是男女有別,這一天不停地往鳳儀宮跑,傳出去,怕也是對公主的名聲有異。”
??齊煜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南初月會在這時候冒出頭。
??不過也隻是瞬間而已,他麵上笑容不變的回道:“有人說,溪兒在發脾氣,我擔心她傷到別人也傷到自己,所以特意過來看看。”
??“公主發脾氣?我怎麽不知道?”她說著冷眼看向了周圍站了一圈的宮女太監,“哪個舌頭長的胡說八道?是覺得本王妃和公主隻是住幾天,所以一點規矩都不受了嗎?”
??本身南初月就是寧王妃,雖然暗地裏是軟禁,但是名義上誰都不敢這麽說。
??宮女條件在她麵前就更是不敢有絲毫的不敬,當即就呼呼啦啦的跪了一地,卻沒有一個人敢吱聲。
??南初月卻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涼涼的繼續說了下去:“禁宮之中,也敢胡言亂語,生口舌的是非,果然是無管束的緣由。”
??“看樣子必須要稟報陛下,讓人重振後宮的風氣。本王妃倒是覺得,公主自由在禁宮之內長大,做起這件事倒是得心應手。”
??說到這裏,她的視線突然落在了齊煜的身上:“王子意下如何。”
??齊煜的眉梢微挑,眉眼之間除了驚訝之外卻看不出更多的情緒:“我與溪兒不過是代表寧永出使這裏,如此大的事情,怕是不適合幹涉吧?”
??“怎麽能說是幹涉呢?東城和寧永一直是友誼之邦,現在東城有需要,寧永不該出手援助嗎?”
??“這個……”
??她根本不給齊煜說完整句話的機會,就繼續慢條斯理的說了下去:“另外,寧永不是希望兩國結下秦晉之好嗎?現在後宮虛懸,宮內各種紛亂橫生,公主若是能解決這類矛盾,想必兩國結親之事是自然而然的。”
??一番話她說的表麵上是入情入理,但是哪裏有沒有任何名分的公主,給異國的帝王處理後宮之事的?
??縱然公主不在意,後宮又有誰會服從呢?
??最搞笑的是,這件事還是從一個王妃的口中說出,很是給人一種過家家的感覺。
??但是站在那裏的南初月,神色從容,麵上覆著笑容,讓人完全不覺得是在說笑。
??齊煜靜默了幾秒才開口說道:“王妃,這件事似乎輪不到你我插手,更輪不到我們來做決定。東城的後宮……溪兒管理,怕是旁人會說我寧永乘人之危。”
??說話間,他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齊溪:“溪兒怎麽不說話了?難道,你也認同王妃的想法?方才見麵,你們兩個還是劍拔弩張的狀態,怎麽突然之間就是其樂融融了?”
??之前所有的言辭都是粉飾太平,真正的刺探在於最後一句話,齊煜要摸清楚她們之間到底是怎樣的狀態。
??偏偏齊溪好似失了神一般,就那麽坐在輪椅上,半點反應都沒有。
??就在齊煜要繼續追問的時候,南初月擋在了他們之間:“王子,男女授受不親,即使是兄妹也要注意。公主這裏有我照顧,就不勞王子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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