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敢剁了他的腦袋
南初月的聲線偏軟,再加上她放緩了聲音,給人一種很是柔和的感覺。 如果一般的情況下,很容易給人親和力,讓人順著她的思路想下去。
??可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呂夫人本身對南初月就心有抵觸,所以南初月的聲線就算再軟,都無法讓呂夫人徹底放下戒心,反而激起了呂夫人內心的不滿。
??她麵上顯露出不快的神色:“寧王妃,你這是什麽意思?當日衝進去的人都看到了,香菱倒在血泊之中,而你的婢女身上染著血。”
??“現在你來我府上,是想說你的婢女根本沒有動手,是香菱自殺?這真的是無比可笑的笑話,香菱活的好好的,為何要自殺?整個府上的人都知道,香菱每天都很快樂!”
??最後一句話,她說的又快又清楚。
??隻是並不給人表達情緒的感覺,反而讓人覺得好似是在背書,早早的就演練過了。
??對於這樣的情況,南初月倒是不覺得意外。
??她點了點頭,言語淡然:“呂夫人既然這麽說,那麽香菱就真的沒有自殺的可能性了。可是……既然自殺要動機,他殺必然也是需要的。我對香菱動手的理由,未免也太牽強了吧?”
??“有什麽牽強的?你要進入祭祀之地,香菱拒絕,你就狠心殺了她!”呂夫人說的咬牙切齒,眼睛裏都是憤恨的光芒。
??旁人看去,真的會覺得南初月就是殺人凶手。
??否則怎麽會激起呂夫人如此的憤恨之情呢?
??隻是相較於呂夫人的憤怒,南初月的神色卻平靜到了極點,亦或者她根本不在意呂夫人的憤怒。
??她微微頷首:“夫人說的對,這樣確實是一種殺人動機。但是當時那種情況下,控製住她也算不得什麽難事,我為什麽一定要選擇殺人這種行為呢?另外……”
??南初月微微頓了一下,看向呂夫人的眼神裏透出了幾分詢問的意味:“當時呂夫人出現的時機未免太巧了吧,好像已經知道香菱出事了,就那麽恰到好處的出現了。”
??呂夫人微微抿唇,眼神裏似乎閃過些許的不安。
??但是很快,她眼眸裏的神色就被壓了下去,反而出聲反問:“王妃是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安排好的,香菱的事情也是我設計的?”
??“這個嘛……我還真的是有點不確定。”
??聽起來是似是而非的答案,此時卻透出了肯定的意味。
??呂夫人“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桌麵上:“寧王妃,別以為你是王妃,我們呂家就隻能任你擺布!那天的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已經交給京兆尹,想必很快就會有答案。”
??“此外,那天整個祭祀之地隻有你們幾個人,到底發生了什麽,除了你們,還有誰能說得清?我府上好端端的死了一個人,現在還要平白受你冤枉,你真的以為你們寧王府是沒人管的了嗎?”
??最後一句話說出的時候,讓一直麵色都沒有變化的南初月麵上終於出現了異色。
??她眯了眯眼睛,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呂夫人,然後扯唇笑了笑。
??隻是這個笑與之前的笑容顯然不同,透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呂夫人何出此言?大家都是東城國的子民,都聽聖上的號令,怎麽會有沒人管的了這一說?”
??不是南初月多心,而是自從君莫離登基之後,關於君北齊的議論之聲,就沒有消停過。
??尤其是功高震主這一說辭,讓人的心裏很是不安。
??君莫離本身就是多疑之人,連自己的枕邊人都能親手迫害,何況是旁人?
??所以隨著宮傾雪的隕落,南初月算是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麽叫“伴君如伴虎”,對於朝堂的各種變化也是格外的注意。
??現在呂夫人這樣的言辭,分明是暗指寧王府自認為一家獨大,沒人能夠約束。
??這樣的話傳入皇帝耳中,可能是哈哈一笑置之不理,也有可能是人頭落地,一切結束。
??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都可能導致結束的結果。
??所以,南初月不想去試探,更不允許這樣的說辭出現。
??她眉眼間透出了冷意,顯得格外的深邃。
??尤其是她盯著呂夫人看的眼神,不僅冷,甚至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讓呂夫人眼角的肌肉都開始了抽搐,嘴巴微微張著想說什麽,卻又沒有說出來。
??事實上,南初月根本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呂夫人,這世上的很多東西,都可以亂吃。但是這話,是絕對不能亂說的。否則,是一定會使人的。”
??她說著,唇角勾起了笑弧,眉眼間的冷意卻更加的清晰:“香菱雖說不是本王妃殺的,但是如果有必要,殺幾個人,本王妃也真的是不在意。”
??涼涼的言語,透著森冷的眼神,讓呂夫人狠狠地打了個冷戰。
??好半晌之後,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威脅我!”
??“呂夫人多想了,”南初月微微一笑,“威脅你有什麽意思呢?我不過是實話實話,畢竟有些髒水,被潑了就算了。反正能清楚幹淨,但是有些髒水不一樣。有人敢潑,就敢剁了他的腦袋。”
??明明嗓音裏還透著幾分笑意,卻是無比凶狠的話,讓整個大廳的氣溫驟然下降,每個人的心口似乎都砰砰亂跳了起來。
??“你……寧王妃,你是不是忘記了,這裏是呂府,不是你們寧王府。”
??一句話,呂夫人說的是咬牙切齒,眼神裏更是滿滿的透著憤恨的情緒。
??南初月卻好似完全沒有察覺到,她麵上的笑意更加濃厚了幾分,輕聲細語的說著:“這是哪裏,有什麽關係嗎?謀逆是大罪,留著罪人之後,更是大罪之中的大罪。”
??“如果呂府的某些小動作,被外界知道了,怕是要出大事吧?皇上對誰嘴厭惡,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呂家偏偏要對著幹,皇上會怎樣呢?”
??她每多說一個字,呂夫人的麵色就難看一分,說到最後,呂夫人的麵色已經難看到不能再看,蒼白的根本沒有人色,唯有一雙眼睛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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