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東城的士兵
玄五不明白南初月的計劃是什麽,但是他心裏很清楚。 自家王妃絕對不會是吃虧的人,何況王府這麽多親兵在這裏,他也不相信雲心兒能在這裏討到什麽便宜。
所以,他當即就上前打開了府門。
雲心兒站在府門口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她將院子裏所有人都掃視了一番之後,視線落在了南初月身上。
她跨過門檻走進來,站在距離南初月三步的距離停下:“南初月,現在王爺已經出城了,你知道吧?”
“我夫君的事情,我自然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你這麽了解別人的夫君,是想做什麽?”
一句話說的極盡嘲諷之能事,讓原本來殺南初月銳氣的雲心兒,硬是覺得麵上有些無光。
她麵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交錯著,一時間竟然連話都說不出。
南初月顯然不準備就這麽放過她:“怎麽不說話了?是被我點中心事了嗎?說起來,你也是被太妃指婚給王爺了。不過王爺對你著實是沒有什麽想法,出征前夜拒絕了先洞房,回來想來也是要拒絕成親的事情的。”
先洞房著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可是一個女孩子,大庭廣眾之下被拒絕了先洞房,那就更是一件無比丟人的事情。
現在,被南初月拿出來當笑話一樣的講述,雲心兒哪裏受得了?
她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握成了拳頭,瞪著南初月的兩隻眼珠子差點瞪出了眼眶:“南初月,你算個什麽東西?竟然敢這樣和我說話!”
南初月給了玄五一個眼色,玄五吩咐了家丁一聲,就轉身往裏走了。
南初月看著雲心兒一臉惱怒的模樣,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你說我算什麽?這裏是寧王府,我是寧王妃。在我的地盤,你如此的大呼小叫,是想做什麽?還是說,你覺得你能做什麽?”
話落的時候,玄五已經回來了。
他招呼著幾個人,扛著一把太師椅走了過來。
放好之後,他很是恭敬的對南初月行禮:“王妃,王爺走之前吩咐過,絕對不能讓您受了半分累,快坐下。”
南初月確實是想來把椅子挫挫雲心兒的銳氣,卻也著實沒有想到,玄五腦子突然這麽開竅,竟然還能來這麽一句。
隻怕雲心兒的小心髒,現在都要炸裂了。
南初月坐好之後,掀起眼皮向著雲心兒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了一張無比扭曲的臉。
明明就是沒理,還要表現的特別厲害。
真的是自討苦吃。
她輕輕地搖搖頭,卻什麽都沒有說,就是那麽靜靜的坐在太師椅上,麵上透著嘲弄的笑容。
雲心兒垂落在身側的雙手不斷地收緊,好半晌之後才擠出一句話:“南初月,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下了,讓客人站著?還說這麽冷嘲熱諷的話?讓王爺知道……”
“打住。”
南初月本來不想理會她,聽到她提起君北齊卻發聲了:“你剛才是沒有聽到嗎?是我家王爺自己吩咐的,不能讓我受了半分累。所以這椅子,是王爺搬來的。”
“另外,什麽是待客之道?你不是說你是要當寧王妃的人嗎?那算起來你就是這裏的女主人了,不需要招呼吧?不過你也得問問,這裏有沒有人聽你的。”
周圍人的將南初月團團圍在中間,對著雲心兒的眼神裏都透著不滿。
很明顯,到底誰才是這裏的女主人,他們分的很是清楚。
雲心兒本以為雲太妃派兵將寧王府層層包圍,寧王府裏定然是亂作一團,向來得意的南初月也不可能再像平日一般趾高氣揚。
卻不想所有的一切,都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南初月依然是平日裏的南初月,甚至更加的得意。
雲心兒的眉頭緊緊的蹙著,呼吸也變得很是急促。
顯然對於現在的情況,她的內心充滿了惱怒。
不過這樣的情況並沒有維持太久的時間,她的丫鬟快步走過來,輕聲說道:“小姐,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外麵都是我們的人,讓他們進來不就好了?”
一句話讓雲心兒的大腦恢複了幾分。
她的唇角勾出了惡毒的笑容:“說的對,何必和這群人一般見識呢。讓他們進來,我倒是要看看,誰敢攔著!”
說話的時候,她的視線落在了南初月的身上:“你不是高高在上的寧王妃嗎?我今天就要將你扒光,看看你還有什麽可得意的!”
狠辣的言語,陰毒的笑容。
尤其是她那雙眼睛,好似淬了毒一般,看一眼,都讓人心底發涼。
南初月自認為有寧王府的親兵守護,定然是不會出事的。
可是被雲心兒這麽盯著,她的心裏還是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惶恐與不安。
她用了極大的力氣才將這種不適感壓了下去,麵上透出了幾分冷意:“你敢!雲心兒,這裏是親王王府,帶兵闖入是如何的大罪,你擔當的起嗎?”
“我有什麽好怕的?”雲心兒不屑的翻了個白眼,“有力氣在這裏叫囂,還是一會喊救命吧。說不定他們到時候,會手下留情一點,會對你溫柔一點。”
很難想象,內心到底是多麽惡毒的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很快,外麵的侍衛就有一列走了進來。
不過他們並沒有上前,隻是一個隊長模樣的人說道:“雲小姐,太妃讓我們包圍王府,沒有讓我們……”
話還沒有說完,雲心兒一巴掌就打了過去,氣焰很是囂張的說道:“沒有什麽?現在我讓你們動手,你們敢不動手?忤逆我,就是忤逆我姑奶奶!這麽簡單的道理,你不懂嗎?”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別說侍衛軍沒有想到,連南初月都沒有想到。
一直以來,雲心兒雖然都是張揚跋扈的姿態,卻也透著一種嬌滴滴的小女人的狀態,從來沒有人見到她和一個男人如此態度強硬過。
瞬間,整個王府裏都安靜了下來,隻有偶爾雲雀的叫聲傳來,才讓人們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侍衛長的眉頭皺了起來:“我們是東城的士兵,不是你雲家的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