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議事

  寧王府。 南初月坐在床邊,給君北齊喂藥。


  她看著君北齊麵色依然有些蒼白的模樣,眉毛緊緊地皺了起來,眼神裏透出明顯的不安:“期限馬上就要到了,宮裏也催的急,你這身體還沒有恢複,怎麽辦啊?”


  相較於她的急躁,君北齊的神色很是淡然,麵上還透出了笑容:“現在所有人盯著玉佩的事情,但是想對雲家動手,未必隻有這樣一個辦法。”


  “啊?”


  “如果雲起山犯了重罪,不管我和他立過怎樣的軍令狀,都不會有人在意。”


  一句話說的並不明晰,卻讓南初月心裏明白了幾分。


  她小心的看了眼君北齊,眼珠子微微一轉之後說道:“你已經想好怎麽對付他的方式了?”


  “放心吧,他什麽時候發難,什麽時候就是他倒黴的時候。”


  由於君北齊受傷的緣故,整個寧王府都顯得安靜了不少,府門口進進出出的人也並不多。


  雲起山特意安排了人盯著寧王府門口,也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雲起山眉頭微皺:“寧王這個人心思深沉,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的,他難道想就這樣扛過去嗎?”


  “老爺,”黑衣男人對著他行禮之後說道,“或許他就是想通過受傷的事情,將事情拖過去?畢竟他現在受了傷,再加上皇上對他的包庇,很有可能就這樣將這件事遮掩過去。”


  “妄想!這是我等了許久的機會,這次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可是皇上有意偏袒,縱然是您……”


  “偏袒?”雲起山冷笑了一聲,“他也不過是個傀儡而已,能護得住誰?這一次,就是要將寧王除掉,讓他隻能俯首聽命。難不成,他還敢忤逆太妃不成?”


  說到這裏,他麵上顯露出猖狂的表情。


  可見他認為現在的局勢已經盡在他的掌握製中,根本輪不到旁人多嘴。


  縱然是皇帝,也隻是棋盤上的一粒棋子而已。


  ……


  朝堂。


  皇帝對君北齊看似有著無限信心,但是君北齊遲遲沒有傷好上朝,雲起山又始終咄咄逼人,讓他每日的處境也著實並不好過。


  尤其是上朝的時候,幾乎每天都要聽到來自雲起山的質問。


  對此,皇帝真的是厭煩直至,也無奈到了極點。


  小太監剛剛喊了“有本奏來,無本退朝”,雲起山就走出了隊列,對著皇帝躬身行禮:“臣雲起山有本奏。”


  小太監下去接過雲起山手裏的奏章,遞給了坐在高位的皇帝。


  皇帝隻看了一眼,眼神裏就透過無奈,甚至夾雜了幾分厭惡。


  雲起山根本沒有看皇帝的表情,站在那裏開口說道:“皇上,前段時間寧王和臣立下軍令狀。現在期限已到,寧王卻遲遲不上朝,皇上是否應該直接給我們一個了斷?”


  一句話算是將這件事徹底挑破了,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皇帝的眉頭緊緊地皺起,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看了一下滿朝文武,開口詢問:“眾愛卿對這件事有何看法?”


  滿朝文武一個個都低著腦袋,沒有開口的意思,皇帝本來就不爽的心情更加糟糕了:“諸位愛卿,對這件事就沒有任何想法嗎?那朕要你們這麽多官員,有何意義?”


  大概是這句話讓朝中眾人終於有了些許的反應。


  一個文臣走出隊列,開口說道:“皇上,臣以為雲大人說得甚是在理。既然是寧王自願立下的軍令狀,對於結果,他自然也是接受的。現在期限已到,寧王卻遲遲不肯現身,莫不是要就此推脫?”


  很明顯,此人是雲起山一派。


  或者說,他們是站在雲太妃那一邊的。


  皇帝的眉頭緊皺,對於這樣的事情著實感到無力。


  好在這樣的情況並沒有維持太久,太子君莫離站了出來:“父皇,兒臣認為寧王並非有意推脫。眾所周知,他前段時間因為刺客的事情而閉門謝客,並不是真的有意推脫。”


  “臣附議,寧王身為我朝肱股之臣,怎麽會有意推脫責任,定然是特殊情況,無法上朝。”


  “無法上朝?時間這麽巧,真的讓人懷疑寧王是不是故意受傷。”


  “誅心!寧王為我朝立下汗馬功勞,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臣附議,寧王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倒是王爺剛剛與雲大人立下軍令狀,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讓人懷疑,是不是有人惡意派遣刺客,刺傷王爺!”


  這句話算是將矛頭直接指向了雲起山。


  雲起山麵色當即就是一變,眼神都眯了起來:“這何嚐不是誅心之言?我與寧王同朝為臣,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齊大人這話,是什麽意思?”


  齊大人冷哼了一聲:“是什麽意思,雲大人自然是心知肚明!”


  “我就是心不知道,肚也不明白,那就請齊大人說清楚!”


  “雲大人心思縝密,怎麽會不明白這裏麵的意思?怕是雲大人明白,卻不敢說出來吧?”


  “汙蔑!你竟然在朝堂之上如此汙蔑我,你可知你該當何罪!”


  “惡意汙蔑皇親國戚,是何等大罪,你可知道?”


  “……”


  眼看兩個人越吵越激烈,皇帝在扶手上拍了一把。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方才還吵鬧不堪的朝堂之上,瞬間安靜了下來。


  文武百官都低著腦袋站在原地,沒有人敢說話。


  皇帝掃視了眾人一番,帶著明顯的怒氣開了口:“上朝是為了讓你們對朝堂之事進行針砭,而不是讓你們在這裏互相猜忌,更不是讓你們結黨營私!你們這般做,是想做什麽!”


  一句話說的眾人更是低頭不敢言語,使得大殿上的氣氛都變得緊張激烈了起來。


  好在這樣的情況並沒有維持太長的時間,一道清朗但是又帶著幾分病弱的聲音響了起來。


  “聖上所言甚是,臣因為一些特殊情況,來遲了,還請聖上見諒。”


  君北齊從大殿外走了進來,長身玉立,麵色還隱隱透著幾分蒼白。


  眾人看到他出現,眼神裏都閃過各種各樣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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