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小姐來了
君北齊覺得自己睡了很長的一覺,可是睡的並不安穩。 南初月一直在他的耳邊哭泣著,他掙紮著想醒過來,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每每掙紮的厲害的時候,意識就會再度化作一片虛無。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覺得自己漸漸地清醒了過來,睜開眼就看到房間裏熟悉的擺設。
這裏是他的家。
微微皺了下眉頭,他就想手臂撐著坐起來。
可是手一動就發現被壓住了,視線看過去就發現了壓著他的手的南初月。
之前混亂的記憶在這一刻全部變得清晰了起來。
抬手拂過她的頭發,發現她原本就消瘦的臉此時更是瘦削了不少,臉色更是很是蒼白,讓人心疼不已。
君北齊抬手摸著她的臉,睡夢中那哭泣聲都變得清晰起來。
那不是在做夢,是因為他因為受傷而陷入了昏迷,使得她一直趴在身邊哭泣。
想到這些時日她的擔驚受怕,他的心裏就有著說不出的悵然。
本來想翻動一下手臂,但是想到她許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就那麽靜靜的任她趴著,看著她安睡的表情,好似整個人的身心都平靜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南初月嚶嚀了一聲,終於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
她猛地坐了起來,伸手就去探君北齊的額頭,確定他沒有發燒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抬手揉著自己眼睛的時候,她突然愣了一下。
方才……好像看到他是睜著眼睛的?
南初月慢慢地抬起頭,看向君北齊的時候,就發現他眼眸含笑的望著自己:“你醒了。”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他真的醒了。
她本來想答應,但是一開口就是哭腔,眼淚更是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你嚇死我了,你怎麽這麽久才醒過來?”
本來想撲到他懷裏,看著他身上的傷口,她還是忍住了,隻是又哭又笑的看著他。
突然,她發現他的手試了幾次,都沒有抬起頭。
南初月的麵色陡然變得蒼白,眼神裏滿滿的都是慌亂:“你的手怎麽了?”
“沒事。”
“沒事怎麽會抬不起來?”
君北齊看著她慌作一團的模樣,很是無奈:“被你壓了一晚上,整個手臂都麻了,哪裏還有知覺?”
一句話讓南初月反應了過來,麵上的神色帶著幾分尷尬,但是更多的是愉悅。
隨著君北齊醒過來,整個寧王府都透出了喜氣洋洋,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笑容。
在程禦醫表示,君北齊的身體已經處於恢複期,不會再有什麽問題的時候,所有人的心頭大石算是落了地。
尤其是南初月,不再擔憂的睡不著,而能好好的躺在床上睡一覺了。
等他身體有所好轉,她就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訴說了一番。
君北齊點了點頭:“月月,你處理的很好。現在我的身體既然恢複了,就不要阻擋訪客了。時間久了,怕是要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這樣的情況,南初月如何不知道?
隻是當時他命在旦夕,她實在不想讓他被打擾,才出此下策。
現在他醒過來了,她自然不會繼續按照之前的想法辦事。
很快,寧王府的大門就被打開,允許訪客進入。
連日來一直緊閉大門的寧王府突然打開了大門,突然引來了無數人的拜訪。
幾乎所有人都是來探望寧王,了解他的身體狀況,並且對殺手進行斥責。
南初月身為女主人,有些人自然是不方便見的。
她隻能坐在幕簾後麵,以君北齊隨時需要人照顧。
其實玄五一直在君北齊的身側,根本不需要南初月,她還是擔心,而執意留在幕簾後麵。
由於君北齊身受重傷,麵對拜訪的人,也不方便一下子都讓人進屋,隻能分了時間段,分散接待。
接待了整整三天,這訪客才算是告一段落。
南初月坐在臥榻旁邊:“我看這所謂來拜訪的人,沒有一個是真心想了解你傷勢的。倒是想看看,你的傷勢會不會影響朝堂的局勢,如了雲家的緣!”
君北齊和雲起山當堂立下軍令狀,算是滿朝皆知的事情。而這一軍令狀的的結果,對朝堂的局勢有著極大的影響,怎麽可能會有人不關心?
尤其是此時君北齊身受重傷,基本上已經站在了必輸的砝碼之上。
南初月的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忍不住擔憂:“君北齊,如果他以你受傷為由,說你無法繼續完成規定的事情,又該如何是好?”
“放心吧,他在這個時候,隻會想盡辦法幫我拖延時間。”君北齊一臉的淡然。
她愣了一下,完全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誰都知道,現在君北齊和雲家處於劍拔弩張的狀態。
說的難聽一點,都有想致對方於死地的想法,現在君北齊受傷,是雲家乘勝追擊的好時機,怎麽可能幫君北齊說話?
君北齊扯唇笑了笑,開口解釋:“雲起山那個人好高騖遠,他內心自然是希望借著這次讓我一敗塗地。但是他也擔心如果倉皇出頭,讓自己的名聲有損。”
“這個時候,本身大家就在懷疑是他安排了刺客對我下殺手。為了營造出他是無辜者的形象,他自然會要求皇上寬限時間。放心吧,他不會在這個時候逼上門的。”
聽了他一番解釋,南初月不安的心才慢慢的放了下來。
她點點頭:“說起來,這一次,他算是幫了忙了?”
“對。”
就在兩個人說著話的時候,橘秋走了進來:“小姐,王爺,有客人來了。”
南初月撇撇嘴,麵上顯現出了不悅的神色:“沒有一個是真心關心王爺的,去告訴他,今天王爺累了,已經休息了。”
“小姐,你這話說的不對,這個人應該是真的來關心王爺的,並且是特別關心那種。”
“嗯?”
“是雲家小姐來了。”
“……”
除了雲心兒,大概也不會有第二個人被稱為運價小姐了。
南初月不怒反笑,瞥了眼麵前的小蓮:“這是調侃起你家小姐了。”
小蓮麵上偷笑:“奴婢不敢,隻是覺得要跟小姐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