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榮耀
雲太妃宮中和君耀寒的府上,一直都有互相通信的人。 所以君耀寒傷重回到陽王府的時候,深居宮中的雲太妃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她立即派了自己的心腹將君耀寒接到宮中,並且宣召太醫為其診治。
當時事情緊急,再加上她身份擺在那裏,沒有人敢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所以她一直壓製著眾人的議論。
現在君耀寒的身體已經在慢慢的恢複,他必然要重新出現在人前,自然是要將受傷的事情給眾人一個交代的。
君耀寒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麵上陰沉的可怕。
他受傷的原委並不光彩,自然是不能說實話的。
可是他身為東城國的王爺,怎麽會隨隨便便受傷,因此想要編排一個讓眾人信服的理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雲太妃看著他一臉怒色,根本沒有心思想這一點的模樣,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受傷這件事可大可小,哀家已經安排好人了。你隻說是有人行刺就好,並且抓刺客這件事,哀家一定會一插到底。”
“母妃……”
對上君耀寒有些錯愕的眼神,雲太妃冷笑了一聲:“傷了我兒,還想置身事外?無論是君北齊,還是南初月,我都會用他們的命償還!”
“母妃準備這件事怎麽做?”
“你現在身體還沒有恢複,就不要想太多了。等到所謂皇子滿月宴的時候,一切都會知道。”
……
太子妃宮傾雪誕下麟兒之後,整個京都都處於喜氣洋洋的狀態。
不僅如此,皇宮之內的人都是滿臉喜色。
但是真正處於這件事漩渦中的人都明白,真正的危險正在畢竟。
小皇子滿月之前的一個月,與其有關的人神經都是緊繃著的。
小皇子誕下十二天,南初月與一眾達官貴人的婦人,前往探望太子妃。
一群婦人擠在宮傾雪的寢宮之中,對小皇子一番誇獎。
直到宮傾雪推說累了,眾人才起身告辭。
隻是她們走到門口的時候,宮傾雪身邊的大宮女就對南初月說道:“寧王妃,太子妃有些事情想向你請教。”
這話一聽就是托詞,南初月根本沒有生育經驗,能有什麽事情教授宮傾雪?
不過眾人都是心思通透之人,自然沒有人指出這些問題,互相看了眼就離開了。
南初月微微一笑,跟著宮女再度回到了寢宮之中。
宮傾雪看到南初月走進來,率先開口說道:“寧王妃,我和晃兒都得感謝你。否則,隻怕我們母子是無法活下來了。”
再度回到太子妃寢宮的南初月不再是方才麵上好似戴了麵具的模樣,她行禮之後坐到了宮人準備好的軟塌之上:“太子妃言重了,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聽聞王妃前段時間舊疾複發,現在全好了嗎?”
“多謝太子妃關心,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
“沒事就好。”宮傾雪重重的點了點頭,“本想出宮看看你,隻是身子不方便。再加上這宮裏宮外多少雙眼睛盯著我,著實不敢輕舉妄動。”
算起來身為太子的君莫離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有雲太妃虎視眈眈的坐在那裏,他這個太子當的是如坐針氈。至於宮傾雪,更是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雲太妃,陷入了萬劫不複的境地。
南初月看著坐月子的時候依然心事重重的宮傾雪,隻覺得看似被眾人羨慕的女人,其實日子過得並不那麽如意。
等到君莫離真的登基為帝,宮傾雪成為皇後,又真的能肆意的過自己的生活?
曆數前朝之事,她隻覺得宮傾雪這一生,看似榮耀,其實也不過是個苦命的人。
當然,這些話,她自然是不會對宮傾雪說的。
南初月微微一笑:“有太子妃的惦記,就很是感激了。不過……”
後麵的話她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
兩個女人都是出自大家族,宮傾雪更是做了天下最大家族的媳婦,怎麽會不明白南初月這個行為的意思?
宮傾雪微微一笑:“王妃不需要擔心,青兒是我的貼身宮人,是絕對可以相信的。”
南初月點點頭:“聽聞前幾日有人對小皇子的乳母下手?”
一句話讓宮傾雪的麵色微微一變。
她抿了抿唇之後才出聲說道:“幸虧發現的早,否則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事情。晃兒隻出生了十二天,卻已經不知道躲過了多少的暗箭。”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麵上透出了明顯的不安。
突然她伸手握住了南初月的手:“王妃,再過十幾天就是父皇給晃兒舉辦的滿月宴,到時候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晃兒的!”
對上她眼神裏的恐懼,南初月心頭的憐憫之心不自覺的又深了幾分。
她反手握住宮傾雪的手:“太子妃放心,小皇子福澤深厚,定然能逢凶化吉。”
宮傾雪苦笑:“本宮何嚐沒有這樣的期待?隻是這宮裏,太多雙眼睛盯著,又有太多人想對晃兒下手。本宮……著實是害怕,真的擔心哪天醒來……”
後麵的話,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南初月如何不明白宮傾雪的心思?
眼珠子轉了一圈之後,南初月壓低聲音輕聲說道:“屆時,太子妃就將小皇子帶在身邊吧。至於旁餘的事情,太子妃就不要多想了。”
宮傾雪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對上了南初月的眼睛。
兩個人四目相對,各種情緒在彼此的眼神之中交流中。
片刻之後,宮傾雪微微一笑:“前段時間由於身子重,錯過了很多事情。聽聞王爺的雙腿恢複,王妃也身體恢複,算是雙喜臨門吧?既然王爺和王妃的身體都養好了,是不是也要考慮子嗣的問題了?”
原本淡然處之的南初月,麵色瞬間漲紅了。
自從她醒來之後,就認定君北齊是要和她通房了。
偏偏他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絕口不提這件事。
現在被宮傾雪提起,反而讓她無措起來。
宮傾雪還以為她是害喜,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機敏的轉換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