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我能決定的
君北齊冰冷的嗓音在房間裏響起來，讓南初月的心肝都有些顫抖的感覺。 就算她的神經再粗，也知道他是生氣了。
隻是他為什麽生氣呢？是因為她說他們之間沒有可能嗎？
想到這個可能性，她的內心突然有一種竊喜的感覺，麵上卻沒有帶出分毫：“王爺，整個東城國都知道這裏是寧王府，並且全府上下隻聽你一個人的。”
“是嗎？”他冷哼了一聲，坐到了她的對麵。
“當然是了，王府上下，每天都在傳頌王爺打退匈奴的事情，幾乎將王爺當做神明一樣去崇拜。所以，自然是聽信王爺一個人了。”
“巧言令色。”
“縱然這樣，我這些話也隻說給王爺一個人聽。”
對上她笑顏如花的表情，君北齊的眸色深了幾分：“為什麽說不可能？”
他真的是因為那句話不高興？
南初月的心頭有了一種歡欣雀躍的感覺，但是還是強行壓下心頭的歡喜，歎了一口氣：“王爺這話未免有些明知故問了吧？”
他沒有說話，就是瞥了她一眼，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這一次她倒是沒有繼續賣關子，而是用一種略顯悲哀的聲音說了下去：“誰不知道王爺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王？不僅是有著高貴的血統，更有著赫赫戰功。”
“縱然是在聖上麵前，王爺都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我一個小小的女子，怎麽敢對王爺有什麽奢望？想來以王爺的權勢和地位，三妻四妾也隻是正常而已。”
本來是想將這件事周旋過去，可是真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心裏不自覺的冒出一陣酸意，讓她整個人都有一種很是不爽的感覺。
君北齊一直看著她的臉，自然沒有錯過她麵上任何一絲表情：“你不希望本王納妾？”
“王爺這話有些好笑了，哪個女人願意和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若是我問王爺，是否允許我養小相公，王爺會如何作答？”
話聲落下，就看到他拿起麵前的茶盞隨意的一甩就深深地嵌入了牆壁之中。
這一幕看的南初月是不停的咽口水，有一種那隻茶盞是定入自己喉嚨的感覺。
他陰惻惻的聲音響了起來：“南初月，小相公這種事情，也是你能說的出口的東西嗎？淫.穢不堪！”
本來隻是隨口一說，現在看到他如此大的反應，倒是讓她覺得很是不滿了。
她努力讓自己忽略君北齊的武力值：“王爺何必如此震怒，我不過是嘴上說說，並沒有任何的實際行動。現在王爺如此震怒，是有了心思納妾吧？”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聖人的話王爺不會不知道吧？既然是王爺無法忍受的事情，卻要我承擔，難道我連抱怨的資格都沒有了嗎？未免也太雙標了吧？真的是標準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說到最後的時候，南初月語調裏也透出了些許不滿。
隻是方才似乎還是怒發衝冠的君北齊，倒是瞬間冷了下來：“所以，你有這樣的說辭，隻是不願意本王納妾，是嗎？”
南初月沒有說話，他眉頭微皺：“本王問你話。”
“我不敢說。”
“為何？”
“女子有七出之說，其中一條就是嫉妒。這不讓相公納妾，自然是犯了七出。隻怕我剛剛說出口，休書就到手裏了。”說到最後的時候，她還擰了自己的大腿一把，讓眼圈微微泛紅，透出了無限的委屈。
君北齊看著她紅了眼眶，眉頭皺了起來：“你放心，本王不會納妾的。”
一句話驚得南初月差點掉了下巴。
整個青州大陸，男子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像君北齊這樣的身份，納幾個姬妾是很簡單的事情。有些色迷心竅的，比如君耀軒，府中有著十數名姬妾，沒有名分的就更是數不勝數。
縱然是號稱寵愛太子妃，不近女色的太子身邊都有著兩個側妃。
像君北齊這種大婚前身邊沒有任何的妾侍，現在又說不納妾的，簡直是稀有到讓人驚訝。
眼看著南初月瞪大的眼睛，他輕描淡寫的說道：“有什麽問題嗎？”
“……萬一我不能生育，你不納妾，怕是不合適吧？”
“子嗣問題是上天的眷戀，若是本王命中無子，縱然有再多的姬妾也無濟於事。”
好豁達啊。
南初月覺得她之前怎麽沒有發現君北齊在這方麵看的如此開？簡直是絕佳好男人！
可是這樣一個男人，怎麽一直不曾婚配，直到她請旨呢？簡直是暴殄天物。
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君北齊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這樣，你眼中的障礙是不是算清楚幹淨了？”
“啊？”她莫名其妙的看了過去，似乎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眼看他再度板起臉，她瞬間反應過來，他是在問他們是不是有可能了。
此時南初月的心裏真的是大大的歎了一口氣，若不是她身中噬心蠱，真的是要對君北齊死心塌地了。
但是她命不久矣，怎麽可能和他在一起呢？
麵由心生，大概是心裏這麽想，麵上不自覺的就帶出了幾分端倪。
君北齊的麵色又沉了幾分：“怎麽，還有讓你不滿意的地方嗎？”
南初月不願繼續這個話題，也不想讓他不快，偏開頭說道：“王爺，有些事情不是說說就算的。何況，若是桃花來了，怕是擋也擋不住吧？之前玲兒的事情，你該不會這麽快就忘記了吧？”
“本王和她是不可能的事情，你此時拿這件事說，未免太過搪塞了吧？”
“怎麽是搪塞？”她輕笑了一聲，眼眉之間似乎透出了幾分愁緒，“王爺的英明神武算是舉朝皆知。此前因為腿疾，許是讓不少人望而卻步。”
“現在王爺能重新站起來，京都不知道多少女兒家春心蕩漾，很多官宦之家也想和王爺攀這門親吧？像玲兒這樣的女孩，自然是好回絕的，可是豪門貴族的千金呢？”
說到這裏，南初月深深地皺起眉頭：“王爺應該明白，很多時候，婚嫁這種事情不是你我能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