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耀寒到了
那嘲弄的語調,不屑的眼神,都清楚的表達出一個意思—— 歐華池認為南初月說了這麽多也不過是托詞,目的終究還是在神兵上。
南初月的眉梢不自覺的跳動了一下,還真的沒有想到這個歐氏族長是如此油鹽不進的一個人。
不過想想,若是有人突然跑到南家說是有人惦記南家的夜明珠,說是要代為保管,她怕是也不會有什麽好臉色吧?
想到這裏,她微微一笑:“歐先生,我們的話已經帶到了,也就沒有繼續留在這裏的必要了。若是有需要幫助,你可以到寧王府找我們。”
說完,她已經站起身,對著玄五說道:“背上王爺,我們走。”
歐華池原本是認準了這幫子人不過是故弄玄虛的來找麻煩,可是見到他們說完話就準備離開,多餘的話一句都沒有的時候,反而有些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隻是就在他愣神的時候,南初月一行人已經走出了屋子。
但是站在門口就沒有繼續往外走,每個人好似雕塑一般的釘在那裏。
歐華池怔了一下,剛想往外走,就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外麵響了起來。
“想不到皇叔和皇嬸尋醫訪藥竟然到了這魯山之上,隻是不知道這魯山之上有什麽明醫?小侄一定掘地三尺,都幫你找到。”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君耀寒。
南初月怎麽都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到君耀寒,她的心裏暗叫了一聲苦,整個人都有一種崩潰的感覺。
難不成他們之前的推斷都錯了,所有的掩飾都沒有躲過那些後麵的尾巴,所以君耀寒才會尾隨前來?
這些都不是真正麻煩的事情,最可怕的是,他們此行本就很是小心,結果還是被人堵了個正著,君北齊會怎麽想,隻怕在心裏又將她的罪狀列數了一遍。
想到這裏,她幾乎是想仰天長嘯了,怎麽這樣的事情就能發生在她身上呢?
她下意識的看向了旁邊的君北齊,卻發現他一點理會自己的意思都沒有,趴在玄五的背上,麵色微微發白,好似處於昏迷的狀態。
方才還好端端的人,怎麽突然之間就成了這樣?
南初月的微微一怔,立即反應了過來。
她往前走了一步,麵上帶著些許的愁苦:“四殿下有所不知,我們也是聽聞這裏有名神醫,所以千裏迢迢的來就醫。卻不想詢問之下才得知,這位先生隻是隱居於此,並不通曉藥理。”
說著她沉沉的歎了一口氣,眉間的愁緒又深了幾分:“也不知道是山上風太大,還是別的什麽緣由,王爺竟然突然暈厥了過去,著實是讓人擔心啊。”
君耀寒的眼神裏閃過驚喜的光芒,視線從南初月的麵上落在了被玄五背在背上的君北齊身上:“皇嬸的意思是,皇叔現在是暈過去了?”
“是啊,也不知道王爺到底是哪裏不適。隻是現在實在沒有時間繼續與殿下說些什麽了,我們就先行下山了。”
其實南初月心裏明白,君耀寒既然親自到了這裏,身邊還帶了這麽多的人,自然是已經很清楚身後屋子裏住著的老人身份了。
她現在這麽做,很難騙得過去。
但是很多事情,總是要試一試的。
君耀寒微微一笑:“皇嬸,你們這樣背著皇叔下去,得多少時間?怕是要影響了皇叔的病情,還是稍作等待。等我處理完這裏的事情,就與你們一起下山。”
南初月愣了一下,反而倒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君北齊有些虛弱的聲音響了起來:“怎麽,你這是要阻攔本王下山?”
不知道什麽時候,君北齊睜開了眼睛。
此時的他看上去很是虛弱,可是一雙眼睛看起來依然很是閃亮,讓人不敢直視。
南初月鬆了一口氣,君北齊不裝暈,自然就由他去對付君耀寒好了。
至於這件事之後,君北齊會怎麽對她,那就是後話了。
就在她慢慢的往後退了一步的時候,君北齊橫了她一眼:“王妃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也覺得留在這山頂,等著他辦完事,再送本王下山就醫比較合適嗎?”
冷冰冰的語調讓南初月有一種背後不寒而栗的感覺。
她背對著君耀寒,對君北齊扯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嘴裏卻說著:“王爺,四殿下說的也確實沒有錯。讓玄五一直背著你,確實是極為消耗體力的事情。若是四殿下的士兵能輪流被你下山,腳程會快很多。”
“那若是四殿下的兵卒體力不支,直接帶著本王一路滾下去呢?”
說完,他沒有再理南初月,而是將視線落在了君耀寒身上:“這種事情,還是本王自己的人來做,比較讓人安心。”
“皇叔這是不信任我嗎?”君耀寒麵上似乎顯示出難受的神色。
“隻是現在急於下山,怕是等不起。”
“放心,不會太久的。”
扔下這句話,君耀寒就對著身邊的士兵說道:“快請寧王到旁邊坐,給本殿下小心照顧著!若是有任何的閃失,本殿下一定摘了你的項上人頭!”
很明顯,眼看著君北齊很是虛弱,身邊又隻有玄五跟著,使得君耀寒覺得他很有把握除掉君北齊。
隻是他此行的目的是得到歐家的傳世神兵,自然是先將君北齊控製起來,剩下的事情一會兒再說。
倒是君北齊意外的好脾氣,並沒有多說什麽。
在君耀寒的兵士將一把椅子放到旁邊之後,就讓玄五將他放下,沒有過多的表示。
君耀寒眼看君北齊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更覺得是大局已定。
他笑著,對屋裏的歐華池說道:“歐先生,在下君耀寒,特來拜望,你該不會避而不見吧?”
話聲落下的時候,歐華池就從屋裏走了出來。
他雖然一直住在山野,但是對於廟堂的事情也很是了解,自然明白這君耀寒的不臣之心。
隻是他不願與與這類人為敵,抬手拱了拱說道:“今日,四殿下和寧王都來我這棚屋之中,還真的是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