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亂猜
“蒼神醫?” “對!”
南初月發現君北齊來了興趣,立即點頭如搗蒜:“蒼神醫和我有一點點的私交,若是王爺有興趣,我可以立即安排人將蒼神醫請來,為你看看腿。”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麵上是滿滿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認為,君北齊是一定不會拒絕自己這個提議的。
畢竟這世上,哪一個能忍受自己是殘疾?
尤其是君北齊這樣的人,戰神一般的存在,怎麽會甘願被輪椅所束縛?
他定然希望能像之前一樣在疆場上馳騁,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坐鎮大後方,幾乎沒有上前線的可能性。
這樣的悲哀,對於一般人尚且難以忍受,何況是君北齊?
就在南初月腦海裏想象出君北齊迫不及待的讓她去請蒼神醫的時候,與她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淡然語調響了起來:“現在有什麽不好嗎?”
什麽?
南初月麵上的笑容變得僵硬。
若不是於禮不合,她真的想掏掏自己的耳朵,看看是不是沒有聽清楚他話裏的意思。
她眨了眨眼睛,腦海裏將他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卻依然無法消化:“王爺,我最近似乎有些耳鳴,沒有太清楚你方才的話……”
“你聽的很清楚,我覺得現在很好。”
再度被噎了一下的南初月幾乎要蹦起來了:“現在怎麽會好?難道王爺覺得坐在輪椅上,會比行走如風更加的暢快嗎?”
“起碼想對我下手的人,少了一部分。”
很是淡然的語調,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南初月卻感受到了一種悲哀。
君北齊作為東城國的戰神,大大小小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戰役,更不知道為守護東城國付出了多少的代價。
可是國內卻有無數人想對他下手,取而代之者有,認為他擋路的人也大有人在。
這些人難道就沒有想過,若是失去君北齊,他們是否受得住這偌大的東城國?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又歎了一口氣。
突然發現,重生之好,她這段時間歎的氣,比她上輩子歎的氣加起來都要多。
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讓自己的情緒慢慢的緩和了下來:“王爺,不論你的腿怎麽樣,我都會陪著你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麵上帶著柔和的笑容,眼神清亮無比。
君北齊看著她,似乎想說什麽,但是終究是沒有說出口,隻是淡淡的說道:“王妃真的願意陪著本王嗎?”
“當然。”
“那王妃是不是該給本王開枝散葉?”
“……”
這怎麽又說到這麽尷尬的問題了?
圓房這件事就真的這麽重要嗎?
不過想想,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件事還真的挺重要的。
隻是眼下他們真的不可能圓房,等到解毒之後,這件事才有再議的可能性。
這話她自然是不能這麽說,而是眉梢一挑突然想到了極好的主意:“王爺,這件事確實是要注意。”
她對上了君北齊的眼睛,盈盈一笑之後繼續說了下去:“我現在特殊情況,與王爺又訂立了盟誓,自然是不能隨意毀掉的。不過王爺的子嗣問題,也是大事。所以……我給王爺選幾個模樣好家世好的人當小妾如何?”
說完之後,她就覺得整個馬車裏的溫度似乎下降了好幾度,幾乎有點控製不住的想去揉揉自己的手臂,驅散這種寒意。
最可怕的是,那冰冷的氣息是從坐在自己對麵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尤其是他眼睛裏射出的冰寒之氣,讓她有一種想要破窗而逃的衝動。
不過她還有一絲理智尚在,心裏清楚的知道,若是她那樣做,定然結果會更加的糟糕。
幹笑了一聲,她努力想轉換氣氛:“王爺,你是擔心我的眼光不好,挑的姑娘你不喜歡嗎?若是這樣,回到京都我就散出去消息,讓人將畫帖送來,由王爺親自挑選如何?”
君北齊冷哼了一聲:“王妃還真的是貼心。”
“必須的,為王爺辦事。”
“那本王何時說過,本王要娶妾?”
“……那子嗣的問題……”
“本王不想有嫡庶之別,更不想他們日後引起任何的紛爭。隻有一母同胞,才能最大程度的解決這個問題。”
南初月根本沒有心思去思考這句話裏到底是否存在漏洞,而是滿腦子都在想,這是要求孩子必須由她來生嗎?可是他們現在根本沒有圓房的可能性,而她的時間也不多了。
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她開始擔心君北齊的未來。
或許在她所剩無幾的生命了,她還得考慮一下幫她續弦,防止他當了鰥夫,再無人為他張羅這件事。
可以想象,這是極為可能發生的事情。
若不是她要求嫁給他,怕是他現在都是孤身一人。
思索這些事情的事情,她麵上的表情不斷地變化著,讓坐在她對麵的君北齊的眼神也深了幾分。
“怎麽?你對這件事有什麽問題嗎?”
“王爺放心!”
她突然抬起頭,一臉認真的看著君北齊:“關於子嗣的問題,我定然會為你想辦法。一母同胞嘛,沒有問題。”
眼看他的麵色漸漸地緩和下來之後,她又說了一句讓馬車溫度再度急劇向下的話:“我一定選一個讓王爺很是喜歡的人,讓她為王爺綿延子嗣,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她越說聲音就越低,因為她清楚的感覺到君北齊的情緒似乎有點不對勁了。
等著君北齊再發表什麽意見的時候,他卻連一聲冷哼都沒有,拿起旁邊的書冊低眸看了起來,完全將南初月當成了空氣。
麵對這樣的情況,她張嘴想說什麽,卻又發現自己根本是無話可說。
關鍵是,她根本不明白他怎麽就變得好似不高興了?
不是一般男人聽到可以娶妾的時候,都很是興奮呢?君北齊的表現就這麽不對勁。
難不成……
她都要懷疑他身體是不是不行的時候,又想到前兩次他將自己逼到幾乎是絕地的情況,又發現這個想法是完全錯誤的。
最後,她隻能得出一個結論,男人的心思啊,不要亂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