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比武

  不過,南初月也有她自己的謀略打算。 這次計謀隻重創了南昕予,對君耀寒幾乎沒有任何影響,將來繼續報仇有宮傾雪聯手會更順手一些。


  於是南初月欣然點頭答應。


  京城官道,回寧王府路上。


  君北齊沉默端坐在馬車主位上,微合雙眸似在調息內力,南初月則坐在一旁,從馬車窗簾外看街上暗影瞳瞳的夜色。


  “你,出太子府的時候,去哪裏了?”


  忽然,君北齊開口問話。


  南初月回頭,正好對上那雙潛斂著寒霜的幽暗金瞳。


  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麽心境讓他周身總是有一種攝人,且給人十足壓迫感的氣場。


  就算在深夜促狹馬車內,他看上去仍好似一柄隱在刀鞘裏的利刃。


  比鋒芒畢露的殺氣更令人驚恐,膽寒。


  南初月清了清嗓子,才回答:“我,可能是喝多了茶,去了趟淨房,然後遇到太子妃便少許說兩句話。”


  “去淨房?”


  君北齊語氣仍寒氣彌漫,且一雙長眉微微蹙起。


  東城國重女子禮儀,像淨房這種及隱私的地方是萬萬不能提及的。


  除了她。


  天下可能沒有第二個女子會用去淨房當作借口了吧?


  “嗯!”


  南初月低頭答應,視線不露痕跡的躲避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和太子妃的一番話早被君北齊悉數聽知。


  太子妃那句“京城盛傳南家嫡女南初月對四殿下有情,如今看來是真的了”如一根毒刺紮進君北齊心裏。


  原本他還覺得南初月行事詭譎莫測,而今看來,她竟一心思都為了君耀寒。


  為了除掉情敵,她不惜設下如此複雜的陷阱,君耀寒當真就讓她那般癡迷,難舍?

  想到這裏,君北齊目光陡然翻湧起騰騰殺氣,可又紋絲不動的繼續閉上雙眼,打坐不語了。


  南初月自以為瞞過了天下人和身邊的他,念及君耀寒這次除了聲譽有損外竟半點懲處也沒得到,不由輕歎一聲,也仍轉頭看向窗外。


  是夜,京城如被烏雲籠罩的困獸。


  沉睡無息。


  但西離南家,正殿上燭火通明,恍若白晝。


  從東城國太子府被人送回來的南昕予,正低聲抽噎著跪在大殿地上。


  南將軍滿麵怒容坐在正位一把老紫檀雕花大椅上。


  南昕予被人當眾捉奸,被太子退妃,被東城國人當成一個受萬人唾罵的蕩婦給送回南家。


  南戰野被氣的幾乎昏厥,無話可說,隻能沉沉長歎一聲。


  “南家出你這個不孝女,臉麵盡失,總算南家還有初月在,否則我南家所有人今後都抬不起頭來。”


  南昕予跪在地上,雙手僅僅抓著裙擺幾欲撕裂。


  她不敢明麵和父親爭執,心底卻暗暗怒罵,“又是南初月這個死賤人,憑什麽所有榮耀,所有光環都是她的,憑什麽?”


  南戰野無力地招手,叫來一個家丁。


  “把二小姐送回房,今後不準她再出門一步。”


  “是。”


  家丁說著去拉南昕予。


  聽到父親要禁足她,南昕予忙痛哭哀求:“爹,我知道錯了,求你別禁足我……”


  “拉出去。”


  南戰野半眼都不想再看這個女二。


  南昕予氣急敗壞的大叫:“爹你偏心,姐姐也有做錯事的時候,你從來不責罰她,你什麽好的都給她,家裏產業我一個銅板都沒分到,你就是偏心……”


  南戰野不可思議看著她,仿佛看到蘇慕容一個德行,南戰野氣的抬手一掌將酸枝木茶桌劈碎,大聲怒喝。


  “拖出去,給我死死鎖在房內,不許她踏出房門半步!”


  “是!”


  見老爺動怒,家丁們不敢怠慢,急忙連拖帶拽將南昕予拉出門外,禁足起來。


  南昕予眼見所有門窗全都被木板封釘,連門口都用鐵鏈蘭上了,心裏不禁怒火中燒。


  對南初月的恨達到頂點。


  “南初月,我決不會讓你好過,我決不會放過你……”


  自從太子府一事後,南初月就在寧王府殿閣內閉門不出,仿似給自己關了禁閉。


  君北齊表麵不動聲色,暗地裏卻早將她一舉一動都莫得透透徹徹。


  這天一早玄五侍奉君北齊早膳,一邊低聲稟報。


  “王妃昨晚叫橘秋去南家藥材鋪拿了赤花藤和蒲根兩味藥材,每樣十兩。”


  “十兩?”


  君北齊微微蹙眉,“那麽多?”


  赤花藤和蒲根都是珍貴藥材,一般用於外傷祛腐生新,但再重的傷隻用一兩足矣,她要那麽多幹什麽?

  玄五也是一臉懵怔,搓搓手道:“是不是王妃怕和華姑娘比武受傷,提前準備傷藥啊?”


  提到比武,君北齊忽然明白了南初月的用意,嘴角不禁彎起一絲淡笑。


  “看來兩天後長街比武,寧王妃贏定了。”


  很快,三天比武之期到了。


  佑安長街最寬敞熱鬧的一方早搭起比武台,四麵八法看熱鬧的軍民百姓將比武台圍得水泄不通。


  眾人皆紛紛談論兒女比武誰能勝出,更有甚者很多賭館都早早設下賭約,不過大部分都賭定華春蘭能贏。


  畢竟,誰都沒見過南家嫋娜賢淑的寧王妃拿槍弄棒過。


  時辰到,華春蘭一身赤紅描金短衫打扮,英姿颯爽走到台上,先拱手對圍觀吃瓜群眾施禮。


  人群裏一陣喝彩叫好聲,還有人高呼“華姑娘亮個真功夫,讓我們見識見識華門絕學。”


  “不敢當,不敢當。”


  華春蘭粉腮含笑,沒有半點緊張神色,似乎覺得勝券在握。


  距離比武台不遠的一家茶樓上,君北齊和玄五亦早坐在隔欄簾幔後靜觀場地。


  玄五目光不時溜到主子爺臉上,見他一手輕鬆拖著白瓷茶盞,另一手用盞蓋輕輕滑動杯沿。


  神態仿佛看一場和他沒半點瓜葛的熱鬧戲。


  但,君北齊可能沒留意自己這個動作已經持續很久,且他始終一口茶都沒喝。


  這時,樓下百姓忽然又叫嚷起來。


  玄五忙掀開簾幔往樓下看,透過半透明的簾幔,君北齊看到南初月穿一身月白色,袖口衣角皆繡銀色祥雲花紋的短打扮,步步走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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