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轎中少年
吳凡卻是不理她，自顧自吃著菜，時不時來上一口酒，那愜意的神情看得錢玉珍有些牙癢癢。
酒足飯飽後，吳凡便大步離開，留下錢玉珍被跑堂攔下結賬。
當錢玉珍氣喘籲籲趕到門口時，看見吳凡正盯著街上看，於是有些好奇地來到吳凡身旁，隻見幾名家丁正在拖著一個麻布衣的女孩走，一旁一位衣著簡陋的老人家正躺在地上。
錢玉珍頓時氣從心上來，打算上前理論，卻被吳凡一手攔住。
吳凡聲音平靜地問道：“認得出是哪家的奴才嗎？”
錢玉珍打量了一番，看見一旁停落的轎子上印著一隻雙首老虎，於是回道：“是大將軍家的轎子。”
“大將軍？”吳凡一挑眉問道。
錢玉珍有些沮喪地點點頭，回答道：“是的，我們火國的守護神，大將軍雷鎮關的家徽就印在轎子上。”
吳凡盯著那雙首老虎看了幾眼，有些意外地道：“這圖案怎麽感覺像是靈獸，而不是凡俗野獸？”
錢玉珍點頭道：“不錯，這隻雙首神虎據曾經救過雷大將軍的命，故而被大將軍當做家徽供奉，不過誰也沒見過長成這樣的老虎，應該隻是傳聞罷了。”
吳凡一笑道：“未必，你應該知道火教吧，修仙者對於凡俗百姓而言那是陸地神仙，對於皇室來，可沒這麽神秘吧？”
錢玉珍對吳凡直視的眼神有些閃躲，這時她見吳凡直接轉身離去，有些焦急地問道：“我們不去救下那姑娘嗎？”
吳凡背著手道：“不過是一場戲，不必認真。”
錢玉珍不明白吳凡的意思，瞥了一眼正在地上哭鬧的女孩後，歎了一口氣選擇跟上吳凡。
在引著雙首老虎圖案的轎子中，端坐著一個年輕的少年，也就十四五歲，麵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修長的手指捧著一個火盆，要知道現在已經是春，過一個月便要入夏，可少年此時卻依舊顯得弱不禁風，如同身處寒冬。
轎子外傳來一個聲音：“公子，那兩個人離開了，我們怎麽辦？”
少年的一雙劍眉微蹙，很快放鬆了下來，薄的如同蟬翼的雙唇抿了幾下，從喉嚨中傳出溫潤的聲音：“無妨，這才是上的朋友該有的表現，看來這一次火不會輸得太慘，我們走吧。”
“是，公子。”
外麵原本苦惱的嘈雜聲都不見了，轎子被抬起，不知去往何方，轎中的少年撫摸著滾燙的火爐，輕聲自語道：“也不知道嚴老什麽時候回來，上的人玩得熱鬧，偏偏要我們這地上的螻蟻相互廝殺，這世道，當真是盛世嗎？”
吳凡背著手一直顧著自己走，身後的錢玉珍實在忍不住了，主動一把將他拉住，然後鼓著嘴不話。
吳凡停下了腳步，很自然地朝後方望去，此刻已經看不到那頂轎子，也看不到那被欺負的貧苦父女。
錢玉珍順著吳凡的視線向後看了看，明白了吳凡在想什麽，於是沒好氣地道：“你自己不肯幫忙，現在又心心念叨，你你這是幹嘛，閑的沒事嗎？”
吳凡笑了出來，摸了摸錢玉珍的腦袋，解釋道：“方才那可不是什麽貴族公子強搶民女的事兒，而是雷大將軍想和我產生交集才有意弄出來的，我隻是不明白，既然想找我，直接來便是，何必弄這一出？”
錢玉珍此時早就沒了心思聽吳凡什麽，她像一隻乖巧的兔子被吳凡摸著腦袋，內心喜滋滋的，如同忽然闖進了一隻活潑的鹿，撞得心髒砰砰直跳。
吳凡突然出聲道：“這裏還有藥材鋪啊，走，一起去看看。”
錢玉珍聲應下，乖巧地跟在後麵。
吳凡有些詫異，心道，這大姐怎麽又轉了性子？我真的是越來越不理解女孩了，一會兒刁蠻，一會兒又這般淑女，難不成這丫頭是多重人格？
逛了大半後，吳凡這才和錢玉珍一同返回宮中，一入宮，立刻有一名太監上前附耳道：“仙師，大仙師已經等候您多時了。”
吳凡心中一驚，裝作麵無表情地點點頭，“帶路吧。”
張靈的住處就在皇宮內的後山偏殿，是張靈要求的清淨之地，原本他想直接住在城外一些鄉紳的山莊內，被錢宗多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留了下來，他知道錢宗多的心思，然而這次行動的確用得上皇室的力量，也就沒有推辭。
吳凡來到門口後，屋內便傳來一聲：“進來吧。”
吳凡推門而入，一個身影正背對著自己站立在大殿中央，吳凡邁步上前，抱拳道：“學生吳凡，見過師兄。”
身後的門已經被帶上，太監匆匆離開了偏殿，他知道陛下反複交代，若是沒有仙師的允許，附近不可有任何人停留。
張靈緩緩轉過身，麵帶笑意看著吳凡，道：“都城好玩嗎？”
吳凡內心一頓，他知道張靈這是不滿他擅自行動，於是行禮道：“屬下探查了附近，在酒樓中結識了火白家的一名長孫，還在酒樓外遇見了火雷家的人，至於玉珍公主，應該也是有著目的。”
張靈原本緊繃地臉稍稍緩和，踱步到一旁坐了下去：“你還不算笨，知道自己遇見的每一個人都不是巧合。”
吳凡繼續道：“火國的人明麵上的目的應該就是從我們手中拿到仙界的丹藥，這對於凡族來有著莫大的吸引力，不過，背後就不得而知，畢竟這一次進入人皇界的不止是我們正東仙盟的人。”
張靈歎了一口氣道：“不錯，還有東南和東北的人。”
聽到東北二字，吳凡有些不自然，雙手微微握拳，不過臉上還是一副平靜。
張靈盯著吳凡道：“你不會真的以為，陰衛查不出那個故飛劍是東北故家的人吧？早在那子剛來正東仙盟，他的所有資料都呈上在掌事大人的桌案上。”
吳凡此刻徹底明白了陰衛的可怕之處，不過還是壯著膽子問道：“那為什麽不阻止我讓故飛劍加入這次試煉？”
張靈有些嘲諷地笑道：“區區一個凡族能做什麽？他最多有些護身符罷了，保得了自己，卻影響不了大局，再者，他們故家可是出過拿到禁品仙器的人，不定有著什麽秘法流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