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為什麽她可以說一套做一套
喻盛哼了哼,又不說話了。
遊霓不知道他到底在氣什麽,隻好不再理他。
可這箱子,也不知道如何處理,隻能先放在房間裏,她隨意地在上麵放一些破爛東西偽裝一下。
幾天過後。
蟬衣做好了早飯,遊霓和遊信出了房間,坐在飯桌前。
遊霓看遊信沒精打采的,已經猜的差不離了。
不過她還是問道:“哥,你怎麽了?精神這麽差,你這個樣子還怎麽去上課啊?”
遊信擺了擺手:“無事。我隻是需要時間緩過來。”
“哦……”遊霓沒深問,不過卻也猜到,一定是焦思菱跟他坦白之後,遊信心裏很難過。
“二妹,你說女子的心,真的那麽難以捉摸嗎?為什麽她可以說一套做一套,而且還有很多麵孔?”遊信不解地問道。
遊霓尷尬地說道:“哥,如果你再不指名道姓,我會覺得你在說我。”
遊霓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一個表裏如一的人,她心裏藏著秘密,也喜歡見到不同的人說不同的話。
“沒有沒有,二妹,我不是在說你。我說的是思菱姑娘。”遊信說道。
“你能這麽坦然地說出她的名字,應該真的沒事了,那我就放心了。”遊霓說道。
“也沒什麽坦然不坦然的,她什麽都跟我說了。不過我也不怪她。”遊信歎聲道。
遊霓笑了笑,她知道,遊家人善良,哪怕別人做了對不起他們的事,他們頂多會傷心,卻不會想報複誰。
遊信就是典型的例子。
“二妹,你跟喻盛怎麽樣了?”遊信問道。
遊霓眼神顯出一絲慌亂,假裝聽不懂他的意思,“什麽怎麽樣?”
遊信笑道:“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我也是男人,喻盛看你的眼神跟別人看你的眼神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難道想殺了我?”遊霓笑道。
“他眼裏有你。”遊信說道。
遊霓嘿嘿笑道:“他看我的時候,眼睛當然就會映出我的樣子呀。哥,不說了,我下樓忙去了,你自己吃吧。”
她說完慌忙離開了。
她現在完全不想正視自己跟喻盛之間的關係。
有時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會偶爾分神想一會兒,但是她總覺得自己跟喻盛應該不屬於同一個世界的。
比如喻盛的身世。
比如,他可以突然拿出一箱子金條。
也許,喻盛早晚會離開的。
所以遊霓很怕麵對她跟他之間的關係。
這天,正好趙氏帶著遊雨晴來鎮上閑逛,順便到店裏幫幫遊霓的忙。
母女三人在遊氏優品忙了一上午,她們簡單吃了個午飯,換了一身衣服,便決定出去逛街。
這還沒走幾步,便聽到前方有一團騷亂。
人群中,圍著幾個人。
那幾個人正在揪著一個蓬頭垢麵的漢子,對他拳打腳踢,一頓接一頓暴打。
“還不還錢?再不還錢,我現在就把你廢了!”
遊霓皺了皺眉,清水鎮已經不像以前寂寂無名了。
這種大街上吵吵鬧鬧的事情,實在影響清水鎮的形象。
如今的清水鎮,有很多人過來投親,謀生計,遊玩,所以清水鎮的形象關乎所有人的利益。
自然也包括遊氏優品的利益。
不過這種熱鬧,還是不要湊過去看了,萬一他們鬧出人命,誤傷了自己怎麽辦?
她現在可是很惜命的。
趙氏盯著人群裏的幾個人看了一會兒,拉著遊霓道:“霓兒,我咋看那個人有點眼熟啊!你看看是不是熟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那被打的人,不是她的二伯遊鐵柱麽?
遊鐵柱蓬頭垢麵,好像幾個月沒洗澡了,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
遊霓難以想象,都這個德行的人了,怎麽還出去賭錢?
“誰啊,不認識。”遊霓假裝沒認出來。
“我咋看著像你二伯啊,咱們快過去看看。”趙氏說著就要走過去。
“娘,咱們都分家了,我二伯的事情,咱們還是別管了。”遊霓勸道。
她知道娘親心軟,可是遊鐵柱是一個大麻煩。
“是啊娘,你別看他樣子可憐,那也怪不得別人,是他自己非要賭錢,別人追債也是天經地義的。”遊雨晴說道。
遊雨晴跟趙氏的性格很像,特別溫柔,但是她比趙氏好一點,比較理智。
這多半是受到遊霓的影響,不過這一點,遊霓自己並不知道。
趙氏歎氣道:“娘也知道他這樣是他自找的。可是如果你們爹現在在這裏,看他親哥哥被人打成半死不活的樣子,他的心裏能好受嗎?他們畢竟是骨肉至親呀,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們吃著一個娘的奶,睡在一鋪炕上。他們身上流著遊家的血呀!如果因為咱們看見了卻不管,你二伯遭遇了不測,你們爹爹得多傷心?”
“可是娘,他都這樣了,還不戒賭,這說明什麽?他根本不想好好活著,那不如讓他自生自滅算了。”遊霓冷冷地說道。
趙氏詫異地看著遊霓,震驚道:“霓兒,你怎麽能說出這種話?再怎麽說,他也是你親二叔呀!娘一個外人,看他被這樣毒打,心裏都難受死了。你咋能說出這麽冷血的話來?”
“我冷血?當初他差點把我跟姐姐賣了還賭債,他不冷血嗎?”遊霓怒道。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還提它做什麽?”趙氏臉色不悅道。
遊雨晴胳膊碰了碰遊霓,無奈地搖了搖頭。
遊霓心裏歎氣,娘親就是軟包子一個,心軟的不行。
不過她也知道,趙氏說的沒錯。
如果今天爹站在這裏,他一定會上去救遊鐵柱的。
爹是一個重視親情的人,而娘親重視爹的感受。
隻聽那邊,遊鐵柱趴在地上,哎喲哎喲地哀嚎。
那幾個人一頓拳打腳踢之後,竟然拿出了冰冷的刀子。
“你東躲西藏的,欠我們老大那麽多的銀子,到現在一文錢都拿不出來。老大那邊也逼我們逼的緊,我隻能拿你一根手指回去交差了。你可別怪我!”拿著刀的中年男子神情陰狠毒辣。
遊霓撇撇嘴,這些討債的,永遠都是這一招,切手指。
如果對於一個賭鬼來說,切手指就能阻止他賭博了,那可真是老天開眼了。
她不是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人迷途知返,可眼前這個遊鐵柱,完全沒可能。
“霓兒,你還愣著幹啥?還不快上去,把你二伯救下來。”趙氏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