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之前的仇家

  厲霆卻明顯並不買賬，聲線很冷地說：“嗯、那讓他們在這兒聊……你來我書房一趟。”


  關了門，厲霆繼續說：“和我講講、今晚為什麽要動手打架？”


  蘇嫁說：“……我沒打架。”


  厲霆順著她的方向看過去，語氣又冷了幾分：“那身上的血是怎麽回事？還有……下次不要穿著其他男生的衣服回來。”


  蘇嫁說：“……我沒受傷。”


  厲霆沒在看她、命令說：“不要任性、按照你那套處理方式折騰下去，遲早會感染……這次不罵你、快點把右腿伸出來。”


  蘇嫁說：“你怎麽知道……哎？”


  厲霆直接將她抱起來、輕放到床邊，手腳熟練麻利地開始上藥，說：“還翻牆進來……”


  厲霆說：“看清是什麽東西劃傷的了嗎……鐵東西不清理會得破傷風。”


  蘇嫁特別怕疼、小聲很委屈地說：“不知道……當時我身邊還帶著人，胡同那麽小、不動手我們都出不去，她也會跟著我出事兒。”


  厲霆說：“……所以？”


  蘇嫁說：“與其一起出事兒，不如拚一把……這是你教我的。”


  厲霆說：“是嗎？我還教過你給自己擋刀？”


  蘇嫁說：“他們身手那麽好，我動手的時候、沒想過他們會有刀。”


  厲霆說：“應敵的時候，就應該想好任何可能性……這個我也教過你、下次記得不要冒險。知道是什麽做的嗎？”


  蘇嫁撒了謊，小聲說：“不知道……可能是之前的仇家。”


  厲霆說：“這件事不要胡思亂想、我會安排小八仔細調查，還有……衣服去叫阿姨幫你洗幹淨、明天記得還給人家。”


  早晨的空氣裏潮濕粘膩，有點煩、感覺隨時要下雨，沈釋開了車門、下車替她撐傘，蘇嫁道了謝之後小聲說：“沈哥，回去吧……你有你的差事，傘給我、送到這裏就可以了。”


  沈釋說：“我的差事現在已經不重要了，看不住你、我才會真的被辭職。”


  蘇嫁一臉為難地說：“沈哥，說真的……學校不讓家長進的。”


  沈釋看了她一眼，過一會兒才說：“……別太自戀，誰說我是家長了？”


  門衛大爺迎上來的時候笑容燦爛、堪比路邊的小雛菊迎風開放，帶著一種無形、並且狗腿兮兮的油膩親切感說：“呦、沈教授也來上班啊？今天有課？不是……我應該問您、今天有空？”


  諸如此類的場合，沈釋一般都選擇簡單應付，禮貌又不失溫度地說：“嗯、李大爺早。”


  蘇嫁懷疑地說：“……教授？”


  沈釋說：“是啊，教授……我大學計算機係畢業的。”


  蘇嫁說：“……假的吧、世界上會有你這麽年輕的教授？”


  沈釋說：“在寧城雖然你可以橫著走，但你厲哥絕對還沒有到一手遮天的這一步。”


  蘇嫁說：“說的也是……哎？你不是教計算機的嗎？怎麽就隨隨便便我們班教室啊？”


  沈釋說：“重新介紹一下，未來一周、我將是你們班的代理班主任。”


  蘇嫁說：“什麽情況……三叔不是不讓你拋頭露麵、出來找工作的嗎？”


  沈釋說：“你想多了，他是他、我是我……況且又不是他給我開工資。”


  蘇嫁說：“你確定……厲哥不是在你身上開了的外掛？”，一個計算機老師被安排來教語數外，這還不叫外掛？蒙誰呢！


  沈釋扶了扶眼鏡，才說：“好啦，進門就快點坐好吧……上課鈴一響、我就開始點名了。”


  何靜嫣扔給她書包，忽然說：“蘇嫁，遲到就算了、你怎麽還跟新來的老師一起進來？”


  蘇嫁說：“哦……沈老師說不認得路，然後我就帶他過來了。”


  何靜嫣說：“這老師長的不賴、比隔壁班公認的那個校草不是好看多了？隻不過自我介紹都沒什麽表情，看來是個冷美人啊……哎？不是每次到下課才會醒嗎？今天你怎麽不睡了？”


  蘇嫁說：“哈哈、那個……昨晚我睡得早，不困，嗯……不困。”


  何靜嫣還想要再問什麽，沈釋忽然說：“後麵的幾個同學不要講話，現在開始上課。”


  一堂課進展的有驚無險，蘇嫁還真沒想到、她沈哥會講數學，而且高二的數學、她哥看幾眼教參就會。再反觀一下她自己……嘖，沒天理啊。


  轉眼過了中午、幾個人吃過午飯，開始慵懶地趴在桌上、一動也不想動。何靜嫣說：“哎……我親眼看見，剛剛就在走廊……班長被沈老師叫去辦公室了。”


  蘇嫁反應平平，沒什麽表情地說：“他是班長，沈老師新上任……跟他了解一下情況，不是很正常嗎？”


  何靜嫣說：“這就完了？”


  蘇嫁說：“……不然還能有什麽？”


  何靜嫣說：“比如、師生辦公室地下戀情？”


  蘇嫁說：“開什麽玩笑……他們之前都不認識，而且班長是男的。”


  何靜嫣說：“沒錯、班長是男的！”


  蘇嫁說：“……”


  直到目睹何靜嫣進行了千百類各種各樣無聊的猜測，蘇嫁才知道她的潛藏愛好就是編排帥哥。


  直到俞慕白回來的時候，對她說：“蘇嫁，辦公室、沈老師叫你過去……談心。”


  何靜嫣瞬間破除迷信，說：“怎麽了？”


  俞慕白說：“這老師……不講情麵、還挺有意思的。”


  蘇嫁聽完一陣唏噓：也不知道沈大佬那張毒舌不饒人的嘴、到底又怎麽摧殘人家了……


  蘇嫁走到辦公室的時候，沈釋正站在門口等她，走廊裏好多高一那屆的學生，認識他的就直接打招呼，不認識的三五成群還聚在一起、相互試探慫恿著誰去要聯係方式。


  蘇嫁走進去之後，沈釋的辦公室就此關了門，頂著無數同僚羨慕嫉妒恨的眼光、蘇嫁沒忍住惡心了他一句：“看不出來，沈老師你桃花很旺啊。”


  沈釋說：“……你也不差。”


  蘇嫁以為聽錯了，小聲地說了句：“開什麽玩笑，我一轉學生、才來學校幾天……”


  沈釋搶過蘇嫁手上的麵包，說：“我沒看錯的話……剛剛出去小那小子應該很喜歡你。”


  蘇嫁意外地說：“你說班長？”


  沈釋說：“是啊、俞家少爺、川城俞家未來的掌權人替你寫作業……而且看樣子你還不知情？”


  蘇嫁差點兒噎了一下、灌了口水，特別艱難地說：“……什麽？”


  沈釋說：“作業本都在這兒，自己看……別的不清楚，但你的字給我印象很深刻、畢竟獨具特色，這輩子都難忘。”


  蘇嫁拿著作業本翻了翻，的確不是她的狗爬甲骨文字跡……不對、她壓根兒沒交過作業，以為之前是被俞慕白給略過了？現在默默地回想起來、還真是……麻煩啊。


  又欠了俞慕白人情、而且一個比一個深……可不就是麻煩嗎？


  沈釋別有深意地說：“昨天穿回來的那件白襯衫，我看見了……不錯的。”


  迷迷糊糊走回教室的時候、教室裏的一部分學生出去吃飯還沒有回來，蘇嫁忽然轉過頭說：“班長，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喝果汁。”，她記得操場上女孩兒給男孩兒送東西，一般都送果汁。


  俞慕白笑了一下，心情不錯地說：“果汁嗎？不好意思啊，我對一部分的水果過敏。嗯……而且其實我個人更喜歡咖啡。”


  蘇嫁說：“也行，卡布奇諾、拿鐵、摩卡……白咖啡的話也可以，反正我都會做，做好了直接帶給你吧。”


  俞慕白說：“不用了、我家在這邊有西餐廳，到那裏去吧。”


  蘇嫁暗暗鄙視了一秒有錢人，考慮了下還是點點頭說：“也可以，看你什麽時候方便？”，畢竟人情總歸還是要還的，她從來不想要欠別人的、否則很多時候不僅做事會放不開手腳，個人之間的關係也就說不清道不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