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嗎

  當一片火熱的感覺襲來,他貼著她的耳邊呢喃:「沫沫,再給我生個孩子。」


  曾經那個孩子一直是她心中的痛,直到現在,時間過了那麼久,她依然無法釋懷。七月懷胎,辛苦自知,在她最孤獨,最落寞的時候,一直是寶寶堅強的陪著自己,鼓勵著她,安慰著她,可是他就那樣絕情的離她而去,留給她永難磨滅的傷痛。


  她的眼睛漸漸的濕潤,淚水毫無徵兆的落了下來,它那麼小,死後會上天堂嗎?他會在冥冥之中看著自己嗎?

  感覺到肩膀上的濕意,冷肖直起身子,輕輕捧過她流淚的臉,他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死去的孩子,所以才難過的無法抑制,他心裡也是一陣一陣的痛,這個孩子的失去他有一半的責任,如果當初他可以惜她,愛她,悲劇就不會發生。


  冷肖將秋沫摟進自己的懷裡,安慰著說:「沫沫,我們再生一個孩子,我會給他萬千的寵愛,把之前欠他哥哥的愛都加倍的補償給他,你說,好不好?」


  秋沫哭著點點頭,哽咽著說:「我一直都不相信他會真的離開我,我總覺得他還活著,我真的很想他。」


  「我知道,我理解,是我不好,沫沫,別哭了。」他拭去她的眼淚,心疼的嘆了口氣:「那樣的事情我保證不會再發生。」


  「嗯。」她咬著唇,將臉貼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他摟著她,一時間兩人都格外的安靜,只能聽見窗外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不知過了多久,秋沫忽然想起什麼,在他懷中抬起頭,認真的說:「我沒有被葉痕。。我吃了花殘。」


  冷肖眉頭一皺,吃驚的看著她,她竟然又一次吃了花殘,上一次在冰島,她已經狠狠的嚇了他一下,沒想到她為了不讓葉痕侵犯又服了那種傷身的毒藥。


  「沫沫,你真傻!」


  她輕輕一笑,沒有說什麼,重新靠回他的胸前,安靜的享受著他的懷抱。


  知道她逃掉了,葉痕一定會暴跳如雷吧,為什麼一想到他,心裡就沒來由的慌張,還有些微微的痛意,她摟緊了冷肖,讓心中那股複雜的情緒慢慢的隨著他的體溫淡定下來。


  ********

  葉痕的面前放著一隻竹籃子,裡面還殘留了兩朵枯萎了的扶桑花,鮮紅的花瓣凋謝成了暗紅色,可憐的縮成一團。


  子揚站在他的旁邊,眼睛低垂著。


  「她去山上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葉痕的語氣平靜,聽不出喜怒。


  「她只是說後山的扶桑花開了,想要采一些回來,我找到後山的時候,看到籃子打翻在地,她想必走得很匆忙。」


  葉痕忽的一下站起身,然後快步奔向後花園,在她常呆的那個楓樹林里,一隻鞦韆孤零零的靜默著,他的目光在鞦韆上停留了許久,然後踏著落葉往後面走,直到在一個凸起的石頭旁邊停下,他蹲下身扒開地上的落葉,下面藏著一小堆粉筆頭,泥土裡混著些白色的粉沫,看來她經常在這塊石頭上寫字。


  他的眼光漸漸變得黑暗,粉筆頭在他的手心裡被碾成了粉沫,他手一松便嘩嘩的落下來。


  他沒收了她的紙筆,她就來這裡利用這些石頭,她倒底該有多愛冷肖才會為他做到這個地步,他大概已經猜到了她離開的原因,嘴角不由泛起冷笑,沫沫,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逃出我的手心了嗎?我們還沒有結束,遠遠沒有結束,只要我和冷肖都還活著,你就永遠不要妄想跟他雙宿雙飛。」


  「我讓你看著小姐,你就是這樣看著的?」葉痕回到別墅里,平時負責秋沫飲食的侍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嚇得瑟瑟發抖:「對不起,先生,小姐她不喜歡跟人親近,每次都把我支得遠遠的,我也不敢不聽,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後院做了什麼?」


  葉痕冷笑一聲:「你不敢不聽她的,就敢不聽我的是嗎?」


  她的聲音隨著大門的關合漸漸的小了下去,天天見葉痕臉色很差,猶豫了半天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有什麼事,說吧。」他坐在倚子上,手撫摸著桌子上的一瓶插花,那還是前天秋沫插得花,她給它取了個名字叫「隱者」amp;#61588;;;,他當時還好奇的問她為什麼叫「隱者」,她難得好心情的解釋說,因為陶淵明有一句詩叫做採菊東蘺下,悠然見南山,所以菊花便也成了超凡脫俗的隱逸者的象徵。


  天天想了想,視線停留在盛開的菊花上說:「平之要見你。」amp;#61588;;;


  「讓他過來吧。」amp;#61588;;;


  平之要見他,一定是有關冷肖的事情,他在冷宅呆了這幾日,看來收穫不小。


  「好,我這就去安排。」amp;#61588;;;


  天天剛出門,就聽見身後傳來叭的一聲響,看來是那瓶可憐的菊花成了葉痕的出氣筒,被無辜的摔到了牆壁上。


  天天搖了搖頭,葉痕與秋沫之間的關係她是越來越看不懂了,難道越極致的寵愛的背後是越極致的恨嗎?

  所以,她永遠也不想去接觸情情愛愛這些東西,傷人傷身。


  平之站在別墅的門外,楓葉樹下。


  天天看見他的時候,他正捏了一片落葉出神,他一身灰色的衣褲,打扮的很樸素,但是卻無法掩飾這平凡衣著下驚人的俊美,特別是那雙猶如大海般湛藍的眼睛,一顧一盼,攝人心魄,天天想起當初就是因為他的眼睛而記住了他,明明是中國人卻有一雙藍眼睛,後來才知道,他的母親竟然是英國人。


  他自樹下轉過頭,然後眸無波紋的看著她慢慢走近。


  「零帝在裡面等你。」天天公式話的說。


  「嗯,謝謝了。」平之越過她往別墅走。


  天天忽然在後面問:「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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