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了
「吃飯了。」秋先生將今天剛打到的海鮮煮了滿滿一桌子。
炎天洛的口水都快流了出來,他們這種人雖然平時不乏山珍海味,但是能在這樣一所海邊的小屋,吃著漁民剛剛打撈上來的新鮮海鮮,確實是件心情愉悅的事情。
「沫沫,還沒好嗎?」秋先生催促。
「好了,好了。」秋沫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濃湯從廚房裡走出來。
她先是盛了一碗給秋先生,然後又盛給炎天洛,最後才給冷肖。
冷肖不明白這是種基本的禮儀,只要是把他放在後面,他心裡就不舒服,也不說謝謝,悶頭的吃起來。
秋沫瞧見他似乎是生氣了,心裡不由好笑,這個男人,她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他是這麼的小心眼。
不過,飯桌上有炎天洛這個活寶就顯得特別的熱鬧,他和秋先生似乎特別聊得來,也難怪,炎天洛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那一張嘴可以逗得你哈哈大笑。
秋沫聽著他在講奇文異事,也聽得目瞪口呆,不時還好奇的詢問一兩句。
炎天洛遂將椅子挪到她身邊,剛想來個近距離的講授,就看見冷肖的臉色變得和桌子上的黑魚一樣黑,只得又小心的將椅子挪了回去。
「我想回去一趟。」吃過飯,秋沫跟兩人說。
「都燒成那樣了,你還回去幹什麼?」炎天洛不解的問。
「我當時引為逃不掉了,就把我的兔子放到了水箱里,走得時候我找過那個水箱,它不在裡面,我想它可能是害怕,所以躲了起來。」
秋沫想起勺子,一陣心疼,那樣的情況下,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想來想去也想不到辦法,只好把它扔進了衛生間的水箱,希望它能逃過一劫。
「正好路過那裡,去找找吧。」炎天洛說。
冷肖站在門口,看她一眼便把臉轉了過去,也不打個招呼,自顧的往外走。
「他怎麼了?那臉色跟吃了煤碳似的。」炎天洛納悶的問。
秋沫笑笑,也不去搭理他,將秋先生送給她吃的用的東西統統的打好一個包,炎天洛立刻狗腿的跑上來幫她拿:「我來我來,這是我們男人的事。」
「喂,冷肖,你等等我。」
見炎天洛去追冷肖了,秋先生望著那兩條人影,不由嘆了口氣,「沫沫,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人,你怎麼跟他們走到一起了?」
招惹了一個葉痕,她已經受了十多年的罪,他是打心眼裡心疼。
「秋先生,他們雖然表面上看挺冷的,其實對我很好,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
「你懂得心疼自己就好。」他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然後搖搖頭說,「走吧。」
「那我走了,秋先生。」秋沫朝著他深深躹了一躬,沒有秋先生就沒有今天的秋沫,她對他的感激一直牢記。
「希望這次是最後一次見面,以後我們就不要再相見了。」秋先生望著這座孤島,「這裡不適合你。」
秋沫心裡雖然酸楚,但是卻明白秋先生的一片用心良苦,她朝他揮揮手,不但是揮別他,還是揮別這塊她出生長大的故土,還有。。。。葉痕!
「勺子。」快走到船邊的時候,秋沫老遠就看見炎天洛的懷裡正抱著一隻雪白的小傢伙。
「勺子,太好了,你沒事。」秋沫將它摟進懷裡,對著它的臉又蹭又親。
炎天洛美美的想:他要是這隻兔子就好了。
勺子見到久別的熟人,親切的一個勁兒往她懷裡鑽,這陣子可苦了它了,不但過著有上頓沒下頓的生活,而且還要被那些侍女們整日的**,有沒有搞錯,它可是一隻母兔子,在被林近楓那丫的粗暴的找過**之後,它就很注意自己的性別了,兔子也是有兔品的,也是會害羞的。
更慘的是,它還差點被燒光了兔毛,做成了烤兔肉,幸好它的小主人夠機智,把它扔進了水箱,它就用它聰明的頭腦從下水道里鑽了出來,唉,它有時候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了。
這回重回小主人的懷抱,那叫一個舒服啊。
秋沫抱著勺子,看到冷肖正站在船上整理船帆,她悄悄的走過去,想從後面嚇他一下,可是人家根本就像是沒看見一樣,繼續捆那些粗壯的繩子,而後更可氣的是,還用繩子朝她的腳邊拍了兩下,意思是說她礙他的事了。
不就是盛湯的時候最後一個盛給他,他就生氣了?
秋先生是老人家,當然要先盛給他,炎天洛是客人,第二個自然是他,她是沒有把他當外人才最後一個給他的嘛,又不是不在乎他,不把他放在第一位。
小心眼。
秋沫沖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然後繼續和勺子玩耍,乾脆不理他了。
冷肖整好帆,本以為她還站在自己身後,可是一轉頭就發現她正坐在船頭跟勺子玩,他心裡更是氣惱,於是又走到船頭,假裝檢查船舵。
秋沫看見他過來,抱起勺子又跑去船尾,剛坐下,他又過來檢查發動機。
她終於氣不過,沖著他說道:「你要不要把我也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攜帶違禁物品?」
他愣了一下,但馬上就走過來,拎著勺子的耳朵將它丟到一邊,一雙手開始不老實的在她的身上摸來摸去。
秋沫只是開玩笑,沒想到他來真的,她一邊護著自己一邊喊:「你幹什麼,**?」
「你才發現我是**?晚了。」他將她拉入懷裡,不由分說的就要去吻她,卻聽見炎天洛在後面大喊大叫:「現場看片,票價一元,買一贈一,多買多送,售完為止。」
冷肖一咬牙,操起手邊的一個東西就朝他丟了過去。
迎面一個白影飛來,炎天洛伸手一接,正對上勺子無辜的紅眼。
上次被用來塞林近楓的嘴巴,這次被當做石頭打炎天洛的腦袋,事實證明,它不是一隻普通的兔子,它是一隻體積小、便攜帶的多功能兔子。
「你幹嘛扔我的勺子?」秋沫狠狠瞪了這個可惡的男人一眼。
他馬上抓住她話里的把柄:「勺子和我哪個重要?」
秋沫拍著額頭:天哪,有人用自己跟一隻兔子比嗎?
炎天洛在一邊煽風點火:「當然是兔子重要,這隻兔子天天跟她睡一個被窩,被她摟在胸前,甭提有多舒服了,你能嗎?」
勺子翻著紅眼,因為它翻不出來白眼,媽的,這都是些看眼不怕事大的主。
果然,冷肖站起來就要把勺子扔進海里,秋沫急忙從後面拉住他:「不關勺子的事,要怪就怪我吧。」
這台詞怎麼這麼的悲催。
幾人沸沸揚揚的鬧了一場之後,秋沫終於成功的將勺子保住了,而冷肖和炎天洛一個掌舵,一個揚帆,小船順著海流漸漸的遠離了海岸。
而就在不遠處的山上,一個臨時搭建的帳篷里,身上纏著紗布的男人正慢慢的放下望遠鏡,他的臉上掛著一絲莫測高深的冷笑,手裡的望遠鏡因為他手指的用力幾乎變了形狀。
「沫沫,我們還會再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