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她極刑
葉痕走到她面前時,揚起手來狠狠的給了她一個耳光。
秋沫被打得癱倒在地,一邊的臉很快的腫了起來,有血腥的味道溢滿了口腔,她俯身一吐,竟然吐出了一顆血淋淋的牙齒。
以前不管她做了什麼,葉痕從來沒有動手打過她的臉,但是這一次,他看來是憤怒到了極點。
她冷笑了一下,無所謂了,都無所謂了。
與其在他身邊生不如死,不如早死早托生。
原來她可以這麼恨一個人,恨不得他跟自己一起死掉。
十年來所受的苦難,至今仍然歷歷在目,以至於日日噩夢,夜夜難眠,被鞭打,被追殺,滿身的疼痛。
在別人眼中她或許是風光無限,一人獨得葉痕的所有寵愛,可是誰又知道在光鮮的背後,她忍受了他多少的打罵屈辱,他強迫她做了多少自己不想做的事,她多少次跪在他的面前痛哭求饒,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不會明白那種忍辱偷生的悲哀,他給了她一切,又毀了她的一切,他是她命運中逃脫不掉的夢魘,她活著的意義就在於被他日復一日的折磨。
死了也好,把他給她的所有一切統統的還給他,哪怕一無所有,她也不要這樣殘忍的寵愛。
所以,她現在什麼也不怕了,最多就是被他弄死,他弄不死自己,自己就弄死他,就是這麼簡單。
「沫沫,你好大的膽子。」葉痕一把將她從沙灘上拎起來,她便像一隻小雞一樣軟弱的被提在空中。
她自空中看著他,嘴角一絲妖冶的冷笑:「你都看到了,是我把他放走的,通知fbi的人也是我,怎麼樣,殺了我吧。」
葉痕一雙凌寒的眼睛里倒映著她此時挑釁無畏的樣子,那嘴角還在流血,臉也高高腫了起來,他以前不打她的臉,就是不希望這張完美無瑕的精瓷工藝品會受到傷害。
他的手在身側攥成了拳頭,上面一根根青筋暴出,似乎能看到裡面飛速流淌的血液。
「好,很好。」他揮手一把將秋沫扔出去,她本就虛弱不堪的身體被地面一撞,立刻就覺得一陣頭暈眼花,蜷在那裡半天動彈不了。
「先給我抽一頓,然後明天。。。。」
平之和天天看著他,都咽了口唾沫,他不會是想。。。。
葉痕的唇在頓了半天之後,終於說出下半句:「執行鯊刑。」
雖然早就知道這種刑罰,但秋沫從沒想過有一天會用在自己的身上,冷不丁一聽,依然還會身上一陣發冷。
那是冰島上一種極為殘酷的刑罰,出賣零帝的人,會被吊在懸崖上,然後將他們的腳底用刀割開一條口子浸到水裡。
血腥味會引來海里的鯊魚,這些殘忍的魚類聚集在水面下,然後一點點的將人扯下來撕碎,最後人死的時候,海面上只流下一大片血紅,那景象慘不忍睹。
平之看到了葉痕眼中的不堅定,他冒死勸道:「零帝,這個懲罰是不是重了點?畢竟她並沒有給我們造成什麼實質性的損失。」
「平之。。」葉痕看了他一眼,「明天你來行刑。」
平之還想再說什麼,天天急忙暗暗拉了拉他的袖子,他嘆了一聲,低下頭去。
只是一會的工夫,沙灘上就走得一個人不剩。
秋沫在那裡坐了好一會,然後慢慢的站起來。
她在想,自己還有什麼可以留戀的?
手摸到腕上的鐲子,恐怕也只有他了。
不過,這一次真的會是天人永隔。
那樣,也好。
而在二樓的陽台上,葉痕望著海面上站著的那條纖細單薄的身影,手中的紅酒杯叭的一聲被他捏碎,尖銳的碎片扎進他的掌心,鮮血順著手臂流淌了下來。
但他卻像感覺不到痛似的,臉上仍是剛才那副冷冰冰的表情。
只要她剛才肯跪下來求饒,就像平時那樣,他也許可以放過她。
他已經很仁慈的撤銷了鞭笞,可能只是希望她能明白,他並非執意要處死她,可是她明明知道,卻什麼也不做,難道她就那麼恨自己,寧願死了也不願意留在自己身邊。
他也發覺了,她對他來講是個很特殊的存在,也是個很危險的不安因素,因為面對她的時候,他總能輕易的失去理性與自製,容易給對手造成可乘之機,想要他命的人,簡直多如牛毛。
也正是因為考慮到這一點,所以他才會下這樣狠心的決定,如果她死了,他便真的再無後顧之憂。
如果她死了。。。。
葉痕一想到明天過後,她便不會出現在他的生命里,那感覺就像是有人將他的心掏空了一般,只剩下一具行屍走肉。
甚至連痛的感覺都沒有了。
他一拳砸在窗欞上,往下的東西他沒有辦法再想。
月光下柔軟的沙灘泛著一層層白光,她坐在那裡,對著遠處的大海,風暴已停,一輪皓月懸在海面之上。
他心裡痛極了,索性拉上窗帘不去再看,明天過後,他就會將她忘得一乾二淨。
而在冰島的碼頭,剛才開往對面又開回來的船上,此時有兩個人正從船舷下面慢慢的爬上來。
月光下,兩個男人都是異常的俊美,如同從深海里來到人間度假的王子。
他們穿了一套深黑色帶灰藍色的迷彩服,腦袋上扣了頂迷彩帽,黑色長靴,那高大挺拔的身軀將這一身衣服演繹的完美而獨特。
「真是幸運,沒想到搭了這艘船竟然奇迹的到了冰島。」炎天洛檢查了下剛剛搶來的槍支,小心的將彈排別到身後。
「這裡已經是零帝的地盤了,我們萬事小心。」冷肖指了指前方說:「那邊是貧民區,我們先去那裡休息一個晚上,明天再行動。」
此次來冰島,必然是一場惡戰,所以在戰鬥前一定要養精蓄銳。
冷肖找到的暫時落腳的地方曾在她的日記中提過,所以他記得特別清楚,好像他們曾在這裡住過一段相當長的時間。
破舊的屋子裡沒有什麼變化,那把武士刀依然被丟棄在牆角,只不過已經蒙了厚厚一層灰塵,他們當時睡過的被褥也依然還在,只是早就破爛的根本無法使用。
冷肖看著眼前陌生而又曾經熟悉的一切,似乎能感覺到他們當時的笑語喧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