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少年的倔強
這一幕是震撼人心的,至少對於站在中庭一角遙觀戰局的幾個人來說,是震驚的。
陵陽七雄,青劍石劍,即便是放眼整個雲水郡,他們這樣的實力也是頂尖的。可是二人聯手居然敗給了面前這麼個少年人?
韓信一腳踏在石劍的心口之上,只要他稍稍用力,便能用勁力將之心臟震碎。
他是不喜歡留後患的,既然你與我拚命相搏過,那麼我一旦勝出,必定是要殺你的。以免你將來在暗中謀算我。
可就在他準備舉起長劍之時,一直站在中堂門前的凌波之主突然施展輕功,竄到了韓信的跟前。
凌波之主伸手拍了拍韓信的肩頭,搖了搖頭,緩緩說道:「看我面子,饒他們一命如何?」
「留敵之命,等於留敵之刃,只怕將來有一日會風水輪轉,架回我脖頸上。」
韓信看著凌波之主認真說道,他再厲害也不可能是凌波之主的對手,因此他相信凌波之主是沒有殺自己的想法的。否則他早就動手了,何須讓自己蹦躂那般久。
凌波之主低頭看著石劍,淡淡問道:「生死之事,全看態度。我能做的不多,就你們自己是否覺得折在此處划算了。」
石劍目光閃爍,他是聰明人,自然明白凌波之主的意思。稍稍沉默后,他放開了手中的青色長劍,緩緩將雙手成抱拳,道:「七雄石劍、青劍,多謝公子饒命!今日權作誤會一場,來日相見必不重提。若是公子有閑暇至我七雄之處做客,必以貴客相待。」
這是一個承諾,江湖人的承諾。
江湖人的承諾,有些人一諾千金,至死不悔。也有些人,翻臉不認,卑鄙無恥。
陵陽七雄在雲水郡的江湖名聲極大,韓信相信,絕對是第二種。
凌波之主看著韓信仍然沒有挪開的腳,緩緩說道:「七雄之首與我有舊,你權當賣我個人情。再者說來,你殺了他們,七雄必定尋上門。怕是麻煩不斷的。」
說完這些,凌波之主靠近了韓信的耳畔,在誰也沒有聽到的情況下,輕聲補充了一句。
「如今的岐山,也經不起赤刀和炎劍的攻伐啊!」
韓信心頭凜然,他眼神變化幾番,凌波之主之主知道了自己的底細。他看了看自己的劍,應該是劍法出賣了自己。
岐山斗劍,凶名赫赫啊!
「兩個人情!」韓信看著凌波之主說道。
凌波之主緩緩露出了笑容來,而後點頭。「可以。」
韓信將手中的石頭劍丟在一旁,腳也挪開了石劍的心口。這件事,算就這麼結束了。
站在那處的圍觀者們,也沒了繼續出手的心思。
連青劍石劍聯手都敗了,他們再出手還有什麼意義?除卻凌波之主,青劍石劍已經是蘭醫齋頂尖的戰鬥力了。也就是說,除非再找成群的高手群起而攻之,否則以單戰而論,蘭醫齋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了。
「那我可去內庭了。」韓信收起鬼兵長劍對凌波之主淡淡說道。
凌波之主卻是伸手攔住了韓信,緩緩搖頭道:「我欠蘭醫齋人情,所以不能任由你闖進去。」
韓信笑笑,對此他早已有打算。
「兩個人情,現在幫我進內庭,算一個。」
凌波之主隨之發笑而起,然後放下了手臂,不再阻攔。
很顯然,在韓信提出兩個人情的時候,他就猜到了會如此。不過他並不介意。
站在中庭一角的蜃樓王門人、絕刃指、黃衫女子、鐵杖翁和千手笸籮作勢欲要出手。
凌波之主立即開口道:「爾等莫要送死,此事齋主自有定奪。」
五人面面相覷,而後紛紛收起了陣勢,對著凌波之主拱了拱手道:「既然齋主有定奪,那我等自然服從。」
站在他們旁側的黑色短上衣女子冷冷一笑,美艷的眉目之間皆是不屑,她啟唇諷刺道:「假惺惺!不敢出手便不敢出手了,非要做副姿態。然後等著凌波前輩給你們一個台階下。」
四個老人皆是當作聽不見。他們都是老江湖,要的就是面子,凌波之主也很清楚這一點。因此大家都是看破不說破,讓各自的名聲不會添上污點。
可是黃衫女子卻不這麼想,她緩步走到黑色短衫女子面前,厭惡的看了看她裸露的腰肢,而後說道:「妖女,待得出了這蘭醫齋,我必要了你的性命。」
女子哈哈一笑。
「黃伶姍,就你這點武功,小心可別讓我的蛇給咬死了。」
韓信看了看這些人,然後大步上前,緩緩踏上了通往內庭的台階。
他心中有不少疑問,可在這裡是得不到解答的。
蘭醫齋絕不可能只有面前的這些高手,那些高手為何不出手?自己方才力量雙重疊加的問題。以及凌波之主的態度。
穿過中堂,韓信終於來到了自己的目的地了。
內庭!
凌波之主就站在韓信的身後,他是準備跟著韓信進去的。
「你殺了影刀生,得罪白淮衙首。不划算啊!」
走著走著,凌波之主突然開口這般說道。
韓信頓時發笑。「只要拿到葯,都是划算的。」
「你在蘭醫齋殺人,壞了規矩,已經得罪了蘭醫齋。即便是進入內庭,只怕也無法拿到葯啊!」凌波之主又說。
「我必須拿到。」
韓信只是回應了這麼一句。
兩人至此不再說話,凌波之主明白了韓信的決心,韓信也想到了方才凌波之主方才所說的可能性。他開始思考起了應對這種拿不到葯的策略。
「方才交戰,你與青劍交手兩百三十一次,消耗四百六十二道秘境之力。和石劍碰撞八十九次,但是最後一次碰撞消耗了雙倍秘境之力,因此消耗了三百六十道秘境之力。總和消耗為八百二十二道。」
韓信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之前他還有約莫兩千四百道秘境之力,沒想到這一戰就消耗了將近三分之一。
「為何最後一次和石劍碰撞消耗了雙倍秘境之力?」他尋到了一個自己關心的問題,然後提出了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