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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終極車禍

  痛苦的事情人們總是記得很清楚,連細節也記得那麽清楚。


  “你們兩個已經像夫妻一樣生活在一起了,怎麽還分了呢?”婉晴看著餘暉不可思議的問到。


  “因為那場車禍,還有車禍後麵的事情。主要是車禍後麵的事情。”餘暉茫然無措的看著天邊的晚霞說道。


  天邊的晚霞最終還是沒有留住夕陽西下,晚霞像調皮的孩子,一會把自己變成黃色,一會兒把自己變成紅色,一會把自己變成一匹馬,一會把自己變成一頭大象,一會又把自己變成一隻大鳥。


  餘暉的心情也像是這晚霞般,開始變化無常,過了一會兒他平複了一下心情開始娓娓道來。


  那天是11月14日,我記得非常清楚。那天下班後,朝霞開著車來接我下班,她還回家精心打扮了一番。說是帶我去參加同學聚會。其實就是我們的兩個同學路過這個縣城,她把人家留下來吃了個飯。


  吃飯是在縣城最大的飯店吃的。菜是她點的,反正什麽貴就點什麽,都是我從來都沒聽過的名字,白酒、啤酒、紅酒都點全了。她就是那天晚上的主角,我隻是她的一個小跟班。那兩個同學也看出了我們的關係。席間那兩個同學各種的奉承她,說我們是什麽天造地設的一對,什麽郎才女貌,上學的時候沒發現,隱藏的夠深的雲雲。反正各種奉承話說了幾個小時。朝霞似乎很喜歡這種場合,很喜歡聽這種話。在他們麵前對我也是百倍的嗬護,給他倆大撒了一把狗糧。我隻是默默的吃著菜,看著他們的表演。禮貌的隨聲附和一下。那天晚上的聚會就是朝霞炫富的舞台,根本沒有什麽同學的情誼,倒像是功力場一樣。吃完了飯她又執意去tv唱了一會歌,當時已經過了12點了,tv也要下班了,我看到朝霞又喝醉了,我就跟他們說散了吧。


  出來的時候,路上已經沒有幾輛車在路上跑了。他倆打車回的賓館。她卻執意要開車回去,因為我沒有駕駛證。她就想自己開車。我果斷的製止了她。還和她吵了一架。


  她罵我沒本事,掙不到錢,這個家完全是由她養著。其實我們都是自己花自己的錢,租房子的錢、水電費都是我交的。她每天都有應酬,我們幾乎不在一起吃飯。就是在一起睡覺而已。我們組成的這個家其實就是她的一個賓館。所有的家務都是我幹的,她回到家就是洗澡脫衣服睡覺。喝不醉的時候就和我聊聊天,喝多了就直接睡覺了。我們雖然在一張床上睡覺,但是就像她說的那樣在一起搭夥過日子。


  我看她喝醉了沒有理她。我倆一起上車後,他就開始數落我。“你知道他倆現在幹什麽嗎?他倆現在都是醫藥代表,往醫院裏送藥,一個月少說也得掙個兩三萬。你看看你還在拿著四千塊錢的死工資,你現在還能配的上我嗎?我現在回去以後都和你沒有共同語言了,我都不知道和你說什麽了。這樣下去咱倆在一起還有什麽意思呢?”我沒有說話。迷茫的看著她。她確實變了。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也一樣。


  她想發動車子,我把鑰匙給她拔下來。我說不行,你喝酒了不能開車了,咱打車回去吧,要不就叫代駕。她從我手裏奪過鑰匙,有一次發動了車子。我又給她拔了下來,我下了車。她也跟著我下了車。下來就指著我的鼻子嚷道“膽小鬼,我當初怎麽瞎了眼和你在一起了,你看看現在哪有車,哪有警察,誰會查我們,會出什麽事,別人都不出事,就我們出事嗎?再說了,你一個大男人怎麽不去學開車,天天叫女人養著你,叫女人給你開車,你還要不要臉。你一個大男人還不喝酒,還要靠老娘我給你擋酒,你還是不是男人。你一個大男人就知道天天在家做飯打掃衛生,活脫脫一個家庭婦女。你就是好吃懶做,靠著這張小白臉等著富婆包養你。你現在一無是處,一點上進心都沒有……”我當時非常生氣,我真想去打她一頓讓她清醒清醒。


  等她說完了,我平複了一下心情,跟她說“我開吧,你喝醉了。”我讓她坐在後排,我開著車往回趕。當時大約深夜3點多了。路上一輛車也沒有,我們經過了幾個十字路口,每個紅綠燈我都等到綠燈亮的時候再發動,每次停下車來等紅綠燈的時候是心裏煎熬的時候,就怕警察出現。所以我總是左看右看,雖然解決不了問題,好像隻是給自己一種心裏安慰,平複一下煎熬的內心。她坐在後排就這樣看著我,一句話也不說。快到住的地方的時候,最後一個十字路口,感覺路燈異常昏暗。我怕出事故開的很慢,大約40公裏/小時。經過這個十字路口的時候當時天都快亮了。當走到十字路口的時候我又反複的左右看著,終於等到綠燈亮起了我又左右看了看兩邊沒有警察,我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過了這個十字路口就要到家了。行駛到十字路口中間位置的時候,有一點光亮從左邊傳來,我再次向左邊看了一眼,一輛大貨車從側麵朝我們疾駛而來,我傻眼了,我本能的雙手緊握住方向盤,身體使勁的往後靠在座位上。我感覺大貨車快要撞到我們了,我想做最後的掙紮,我猛踩了一下油門想要衝過去。大貨車突然開了車燈,一道刺眼的強光映入眼中,刺眼的強光強迫我閉上了眼,隻感受到一片白茫茫的光亮,然後耳朵裏傳來“吱——咣當、哢嚓、哢嚓”的聲音,我的心裏絕望了,我放棄了所有的反抗,聽候老天的處罰。我後來才知道大貨車把我們的車撞的翻了幾個跟鬥,在十幾米外的花壇裏停了下來。


  當時我的眼中一片白茫茫閃過以後,就像打翻了油彩板,紅的、黃的、藍的、綠的都朝我的眼前撲麵而來。嘴裏就像打翻了調料盒一樣,甜的、酸的、苦的、鹹的都輪番從我的舌頭上過了一遍。鼻子裏又像是經過了鮮花店猛地吸了一口氣一樣,香的、臭的、說不出種類的味道都在鼻子裏跑了一圈。耳朵裏向聽到了一場民族打擊樂音樂會一樣,鐃聲、鈸聲、鼓聲混雜著都往耳朵裏塞。然後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疼痛從臉上、腿上、手上傳到腦子裏。感覺到疼痛之後,突然世界都安靜了。當時我感覺離死亡是那麽的近。仿佛看到黑白無常的長舌頭和他們手裏拿著的鐵鏈就站在我身前,然後感覺他們把我放在了一輛平板車上,我就睡著了,什麽也不知道了,也看不到、也聽不到、也感受不到、連夢都沒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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