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第170章 意外之財
陳掌柜的立即發現了自己東家的異樣，立即端起瓷杯仰頭一口，傾時臉上的驚訝言於溢表：「大郎兄弟，你媳婦這是用菊花泡的茶水？」
齊大郎在一邊笑笑點頭：「陳掌柜的說得不錯，這是我媳婦做的野蜜菊水。是用九月初的深山野菊胎與野蜂蜜做的。冬天雖然天冷，可是天乾物燥容易上火。這味茶是我媳婦從她奶奶處學來的，常喝這茶，能去火生津，預防口舌生瘡，牙垠腫痛。」
聞言陳掌柜連連稱讚：「妙！妙，確實是妙！陳某隻知道這野菊可入葯，還從沒聽過野菊能入茶的！不錯，不錯！大郎兄弟這麼爽快的把這法子告訴我，你就不怕我學了去？」
齊大郎又是笑笑：「陳掌柜的說笑了，你也不是開茶館的，我齊家也不是靠這個賣銀子的營生的，怎麼會怕你學去？要是掌柜的覺得這茶好吃，回頭帶些回去給家人泡著喝吧。野蜂蜜我家不多，但這野菊胎我媳婦曬了不少，一會給你搜上些。」
陳掌柜的笑眯眯的說：「野蜂蜜雖然更難得，可這季節想要這乾淨可入茶的野菊胎就更能了，齊兄弟如此大方，那陳某就先行謝過了。」
蔣家磊一直未開言，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作為二十年的主僕，陳掌柜的還是頭一次摸不清這少主子的想示，於是他只得一直與齊大郎笑談著。
飯菜很簡單，基本都是素菜，當然這是看在蔣家磊的眼裡。醬爆土豆塊、垛椒蒸酸菜、大白菜黑木耳炒肉片，再有一碟豆腐乳。飯更是簡單，一瓦罐稱粥，一盆黑黃交雜的饅頭。這齊家是真的這麼窮，還是不捨得做些好吃的出來？
蔣家磊雖然臉無表情，可心底卻暗暗輕視起來，鄉下人就是鄉下人，待客的吃食竟然這麼粗陋還好意思拿出來。
如果季心苗要是知道蔣家磊這種想法，定會一腳把他給揣出去。這一餐，在農村裡來說，已是很豐富了。再說，她還會想，她就是有好的，憑什麼燒給蔣家磊吃？就他那一臉的嫌棄樣，給他吃這些個用奶奶精心傳的技術加上她後天的經驗與見識做成的饅頭，已經是算他走狗屎運了。
上坪村都是靠山開發的荒地而成的良田，因為靠山，所以水冷，這裡只種一季。到處是荒山，村裡人家實在不夠吃，於是就送點錢給村子里交公，開點荒山當旱地。種包穀、種喬麥、種土豆、種紅薯及各種能混飽肚子和下飯的農作物。所以，村裡各家冬天不但吃雜糧為主，還只吃兩餐。
但季心苗堅持吃三餐，本來油水就不足，談不是什麼營養。要是再省孩子的一餐飯，這兩孩子小心肌胸。就算不能餐餐白米飯，那也是三餐要吃的。
看在蔣家磊眼裡的簡單飯菜，在農村裡來說已經是待上客的菜式了。今天中午這麼豐富，還是齊大郎堅持的。他說萬一陳掌柜到的時候是飯點，在這風雪天讓他餓著肚子走是很沒面子的。
蔣家磊坐在桌邊仔細的品著菊花茶一直沒有開口，見主家上了飯菜，陳掌柜接過了齊大郎打來水讓他凈了手后，給他遞上一碗稀粥，並且給他夾了一隻雜糧饅頭后才恭敬的說：「大爺，您請！」
一邊布菜的季心苗看他那做作的模樣鄙視的瞄了他一眼，伸手拿了一隻饅頭給一個勁在那喝稀粥的齊大郎：「相公，別光喝那稀的，一會你得肚子餓了。」
齊大郎知道自己媳婦兒做的這饅頭好吃得緊，於是不捨得吃：「我沒事，反正今天重活也不用做，這饅頭給虎子與玲兒吃，我喝粥餓不著。」
「你說什麼啊？虎子與玲兒讓二琴帶著他們去吃了，我們家又不是吃不飽的人家，你省什麼省啊？快點啊，一會得忙了呢。」季心苗瞪了他一眼，嗔怪著讓齊大郎接了饅頭。
而一邊的蔣家磊聽了兩人的對話臉上更是冷了，嫁一個這麼窮的農夫，竟然眼中還有瞧不起他的成份?就算你是在蔣家長大的，與一般的農婦有所不同，可不就是一個奴婢出身么？
你傲什麼？
看著碟中顏色分不表黑還是黃的饅頭，蔣家磊打算不吃了。
正打算放碗筷，突然，陳掌柜的一聲驚訝讓他停了手：「小娘子，這饅頭是你自己做的？」
季心苗知道陳掌柜的吃出味道來了，他是個生意人，找到生機了吧？
於是她淡淡的笑笑：「陳掌柜的好有趣，我們這農村窮家破戶的，幾個雜糧饅頭哪裡還請得起人做？」
陳掌柜的知道是自己東家那臉色和眼神得罪這女主人了。可主人是主人，不要說責怪他，他一個下人就是想也不想的。
於是陳掌柜討好的大吃兩口才說：「好味道！我活了四十餘年，又是第一次吃這麼好吃的雜糧饅頭。老朽能問一聲，這饅頭的做法么？」
從陳掌柜的問話中季心苗知道他動心了，現代的酒樓里除了有酒有菜，還得有點心，一盤饅頭在外面五毛錢一個，可是酒樓里稍加精細些，兩塊一個。酒饅頭，在現代酒樓也是一種討人喜歡的點心，要是再配上一盤味重的菜，做成窩窩頭，怕是也會紅遍古代的酒樓吧？
陳掌柜的真不愧為精明的生意人。
季心苗故意裝出一臉的為難的笑笑：「掌柜的客氣了，這饅頭么就是饅頭的做法，您是做吃食幾十年的人，饅頭怎麼做的，也不用小女子說了。」
陳掌柜一諤隨即臉紅：「小娘子說得對，老朽冒失了！」
「出個價吧！」蔣家磊在兩人說話間，已把盤中的饅頭吃下去了。
季心苗臉上還是那種淡淡的表情：「對不起，蔣大公子，妾身沒準備賣這方子，這可是我祖母秘傳給我的。」
不賣？
蔣家磊眯著雙眸往屋裡轉了轉，眼中那種嫌棄與輕視讓季心苗更加堅定：此人輕鬆放過，她一輩子後悔！雖然她不是周扒皮，可是她也不是活雷鋒！
於是她的口氣更回堅定：「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