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麵對正宣帝的話盛怒沒有一絲的懼怕,世人都如此,當自己一心隱瞞的事被別人指出,總是會惱羞成怒的。
正宣帝看了無憂良久,最終頹然的坐下,一瞬間感覺蒼老了不少。“真的是我錯了嗎?”他低喃道,眼前是那個美麗驕傲的女子。也許真的是他錯了吧,即便她隨他入了宮,但是他卻再也沒有從她臉上看到過以往無所顧忌的笑容。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對她不信任起來,認為她後悔了,才輕易的相信別人一手導演的一幕,導致了最後悲劇的發生。當他得知她竟然受了那樣的委屈時,他真的想一把掐死自己。若當日自己沒有盛怒之下離她而去,對她不管不問,她也不會被那群禽獸給侮辱。害死她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正宣帝現在都不敢相信當初自己為何會如此的狠心,沒有去看她一眼,甚至連她身死都不準人替她入殮,任她屍首被拋置無人崗。
“你走吧。”正宣帝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揮手讓無憂離開。看到正宣帝的樣子,無憂沒有一絲的同情,今日的苦果是他自己造成的,後果也的由他自己承受。
“你真的很大膽。對了,我叫夜。”回去的路上,男子讚賞的看著無憂。他還沒有見過在正宣帝盛怒之下還能安然離開的人。鳳無憂真的有些讓他刮目相看,也正是如此,他告訴了他的代號。她從來沒有名字,不知自己姓誰名誰,自入暗衛以來,他便一直被人喚作夜。日子久了,他也將這個字作為自己的名字。
“今日多謝。”無憂點點頭表示感謝,雖不知對方為何數次出言相助,但總歸是幫了自己幾次。無憂對他倒也十分感激。
夜聽到無憂的道謝,嘴角牽起一絲柔和的笑意,卻在下一刻,眼中精光射出,:“誰!出來!”他剛才明顯的感覺到有人靠近。
“果然是父皇身邊的人,不錯”隨著話音一落,一道身影從暗處緩緩走出。來的人居然是一向張狂的月王。無憂同夜見到司馬月,都有一絲的驚訝。
“你一回來便惹這麽多麻煩。”司馬月見無憂看著他,冷不丁的從口中說出這麽一句,語氣極其熟稔、寵溺。他一聽說無憂回來便同老裴國公杠上了,擔心她的安危,於是早就派人在忠王府周圍盯著,果不其然,晚間便傳來有人要對她不利的消息。他連忙帶了一群人前去,結果正好看見無憂隨夜離開。
他一路跟著,才知道原來夜是父皇的人。他不知道父皇同無憂談了什麽,他隻知道當時要不是自己的幕僚拚死攔住自己,他當時就會闖進去,哪怕明知裏麵是他的父皇,哪怕明知父皇待他已不如以往。
“我奉皇上之令送忠王妃回府,還請月王給個方便。”感覺到司馬月對無憂的不同,夜有些煩躁。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壓下心中莫名的不適,同司馬月說道。
“本王會親自護她安危,你可以走了。”即便現在司馬月已知正宣帝對自己的寵愛不過是一記煙幕彈,但他與生俱來的高傲卻也始終不改。
“不勞煩三皇兄了,夜,我們走吧。”無憂對司馬月一向毫無好感,當下不客氣的拒絕道。
“站住,你就這麽厭煩我?”司馬月氣憤的看著無憂,她就那麽討厭自己?連一刻多不願同自己多呆。她寧願相信這個一直見不的光的人也不願意信任他?他在她心中就是如此的不堪?
無憂懶的再搭理司馬月,轉身便走。無憂的這一舉動徹底激怒了司馬月,他看著頭都不曾回一下的無憂,怒吼道:“攔住他們。”即然你避我如蛇蠍,那今日我還就非的留下你。司馬月狠狠的想道。
“月王,請三思。”夜見不斷圍上來的人,不由皺了皺眉,這麽多的人,他實在沒有完全的把握能護著無憂安然出去。
“司馬月,今日我便同你算算往日的賬。”見司馬月不願放自己離去,無憂也惱了。他以前是如何待司馬曜的,她也知道個七七八八,上次也還派人半路截殺司馬曜,這一樁樁一件件加起來讓無憂此時也不想再同司馬月客氣。
司馬月此時的心情是極為複雜的,他的本意並不是如此,他本是想護她周全,卻不知為何會變成這番模樣。她竟然還要用他動手,想到這裏,司馬月都咬碎了一口銀牙,卻還是忍不住吩咐道:“別傷了她。”
他身邊的幕僚聽到自家王爺這話,忍不住開口道:“王爺,你應該擔心我們的人才是。”也不知道王爺那是什麽眼神,沒有看見他們的人還未曾碰到忠王妃便一個個的倒了下去嗎?這到底是誰傷了誰啊?
夜見那些人根本無法靠近無憂便也安了心,專心的應付起自己身邊的道人。無憂自從嫁給司馬曜以後身上的藥物便不曾斷過,特別是在這非常時期,她的身上總是備著一些毒藥。沒有人看到她是如何出手的,她附近的人卻莫名其妙的中了毒。
“王爺,我們撤吧。”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倒下,月王身邊的幕僚忍不住開口道。他實在是心疼,這趟出來可折了不少的人。
“閉嘴。”司馬月不甘的看著無憂,他今日非的搓搓她的銳氣,他不信她的毒藥有使不完的時候。果然,無憂見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不由皺皺眉,司馬月這個瘋子,到底要死多少人才甘心。剛才她用的不過是一些深度迷魂藥罷了,不致命卻能很快讓人失去意識。她身上的迷幻藥已經用完了,剩下的隻有一些可立即要人性命的毒藥了。她和這些人無冤無仇,實在不想自己手上沾上這麽多條人命。
“走。”夜一邊打鬥一邊觀察著無憂的人情景,見無憂情況不妙,他立即騰出手,奔到無憂身邊。一把拉起無憂便施展輕功離去。
“追。”司馬月好不容易才將無憂困住,自然不肯放過這次大好良機,立即追了上去。夜的功夫很好,幾個起落之間已經將眾人甩在後麵,不過他帶著無憂,被追上是遲早的事。
“等下,去那處。”無憂見到一閃而過的妓院,靈機一動。夜停下腳步,見無憂一臉的確認,也不再遲疑,一個飛身便掠了進去。
晚間正是妓院熱鬧的時候,兩人好不容易尋了一處沒有人的屋子躲避,相顧無言。“準備什麽時候出去?”夜率先打破沉默,他實在沒有想到無憂會提議躲在此處。若這事傳出去,無憂也別想有任何名聲了。
“等天明的時候吧。”無憂歎了一口氣,方才看到妓院,她靈機一動便想到到這裏來。她從未來過妓院,最多也隻是去過一次鳳舞。這裏同鳳舞完全不同,沒有鳳舞的清雅,到處是紙醉金迷。她剛才本想去對麵的鳳舞的,但想到鳳舞是二哥的產業,司馬月難免不會猜到她會躲在那裏。所以才選了這處。
兩人正彼此尷尬,卻聽到門外有聲音。兩人相視一眼,立即躲避到了衣櫃裏,留下一條縫隙,方便透氣。
進來的應是此屋的主人,無憂透過縫隙將那女子的容貌看了一個清楚,見她的穿著打扮,應同普通的妓女不同。她一進屋便讓丫鬟伺候梳洗了,換上一條幾近透明的薄紗裙後便讓婢女下去了。
她吩咐外麵的人準備了一些酒水吃食後便安安靜靜的坐在桌邊等候。無憂見此,不由覺得倒黴,瞧她的這幅樣子,明顯是在等人。那自己今夜不是隻能一直躲在這櫃子裏。無憂所想的也正是夜所想,隻不過他卻更要痛苦一些。方才和無憂隔得遠還不覺得有什麽,此時兩人同處一個櫃子,他隻覺鼻尖四處彌漫的都是無憂的味道。他是皇帝暗衛的首領,女色是作為暗衛必須要過的一關。他看過不少的美人,可是在他的眼裏那就是一堆白骨。可是麵對鳳無憂,他卻幾次管不住自己的心。
正當兩人各自為眼前的情景所煩惱的時候,門從外麵被打開了。女子驚喜的看著來人,一臉的嬌羞:“你都幾日不曾來看我了。”女子撒嬌的抱住男子的手臂。
“我這兒不是來了嗎。”男子的聲音讓無憂覺得有些熟悉,忍不住透過縫隙一看。這一看讓無憂隻覺得這世界太小了,來的人竟然她也認識,他正是雪國太子楚泚。夜顯然也是知道楚國太子的,他見到楚泚出現在這裏卻並不覺得意外。雪國太子的風流是人盡皆知的,他當初還派手下查探過,所以對他出現在這裏並不意外。隻是夜覺得這世界太小了,那麽多妓院,他們竟然在這兒碰上楚泚了。
無憂見那女子穿著那身薄紗在楚泚身邊晃悠,便不自覺的錯開目光。接下來要發生什麽,她也猜的到。她同夜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無奈。無憂倒是很想出去同楚泚打個招呼,畢竟兩人怎麽說也算有幾麵之緣。可是現在這種情況無憂卻覺得怎麽看怎麽不適合。
給自己加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