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雙婚期已定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無憂的耳朵裏,她一瞬間的驚訝,隨即明白過來。三姐怎麽能如此的傻,就為了讓她不嫁給那個‘鬼麵羅刹’嗎?她對那人真的談不上討厭,為何姐姐總是不信。既然如此,那她也嫁吧,她要讓她三姐有足夠的底氣,娘家勢強,那裴國公府再怎麽樣也得將三姐供著。
想到這裏,她起身去了父親的書房,叩開房門,看著瞬間蒼老的爹爹,有些心酸,卻還是道:“爹爹,既然姐姐定在九月,那我便選在冬至吧。”冬天是她喜歡的季節,既然婚事已由不得她做主,那便選自己喜歡的日子吧。
“憂兒,你難道不知道你姐姐為何要這麽做?”對於女兒一個個要離自己而去,鳳相心裏無比的煎熬。
“正因為知道姐姐是為了我,那我就更要盡快成為忠王妃,這樣姐姐才會多一樣保障。忠王常年帶兵,在軍中威望不小,不論皇上是想借這兩樁婚事扶持二皇子秦王上位也好,還是想讓秦王與月王爭的你死我活,讓忠王成為最大的贏家也好。我總會是姐姐那一隻臂膀。無論如何也要讓裴國公府忌憚我們鳳家。”雖是女兒身,但鳳無憂的政治嗅覺卻一點也不輸於其他的男子。
鳳相欣慰的看了看這個義女,這些年家裏最疼的就是她,她也果然沒有讓他們失望。不錯,為了女兒們,他也的振作起來。須知娘家是女子最強的後盾,隻要他一天權勢在手,那兩家就不敢虧待他的女兒。
“好了,為父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多陪陪你母親,這件事最傷心的莫過於你母親。說來總是我對不住她。”說到這裏,鳳相歎了歎氣。
“還請父親保重身子,母親那邊女兒自會勸說。憂兒告退了。”無憂起身告退道。母親若知道她們今年都會出嫁,不知道該如何難過。趁現在的日子多陪陪母親吧。
到了母親房裏,見到風無雙已經在那兒了,兩人相視一笑,皆明白對方的意思,使出渾身解數逗娘親開心。
“三姐,你可想好了?”從鳳夫人房間出來,無憂還是開口問道。她同風無雙生活了十多年,知道她是一個怎樣的性子。她最大的願望便是一馬一劍闖江湖,如今卻要嫁入世家,做那世家婦。她如何受的?
“憂兒,此番我不僅僅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整個鳳家。這些年,我們在爹娘的縱容下已經比其他女子幸福太多。此事關乎鳳家整個家族,我不容許有一絲的危險存在,你明白嗎?”風無雙一改往日的毛躁,鄭重的說道。
“三姐,既如此,我也要嫁了。我方才已經同爹爹說了,我選的是冬至。”無憂輕輕說道,看見對方又急又怒的想要說什麽,她又忙道:“姐姐可別說我糊塗,我同你想的一樣。”
風無雙最後終究未曾開口,隻恨恨的一掌劈斷了一棵樹,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她不知道對無憂說什麽,她護不住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安靜的乖巧的妹妹。無憂看著風無雙離去的背影,口中低喃道:“三姐,你可要好好的守住自己的心。”
翌日,在裴國公府上門後,忠王府也終於來人了,是秦王陪伴著忠王來的。看到這一幕,鳳相眯了眯眼。這說明什麽意思,這秦王也真是迫不及待,早先並不怎麽同忠王親近,這聖旨一出,倒顯出兄長的風範來了。
兩位王爺上門,鳳相自然不敢怠慢,趕緊邀請兩位上座。對於秦王的玉樹蘭芝,忠王的那張鬼麵顯得格外的滲人。以前雖也見過忠王幾次,可那時對方是皇子,而他是丞相,也不覺得有什麽。可是今日他要成為自己的女婿,鳳相心裏還是有些不樂意的。雖兩樁婚事都不滿意,可至少裴世清好歹還長得一表人才。憂兒那麽容貌,才品皆是頂尖的,配忠王實在可惜了。
“鳳相,你看這日子定在何日合適?”上首的秦王替忠王問道,以前一直和這個弟弟交集甚少,可是一直表麵功夫也還做得不錯,不至於象老三那般仗著自己是中宮所出,目中無人。這次父皇這兩道聖旨擺明了就是要將他同老五拉在一起。他也樂的來幫老五跑這一趟。
鳳相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冬至那日如何?”說完看向忠王。雖不願意,可是還是說出了口,現在他隻盼忠王麵具下的那張臉沒有他們傳的那麽可怕。
“鳳相,我想見見她。”上首的忠王沒有對大婚日期表示任何的看法,隻是突然說了一句。
麵對那張令人毛骨悚然的鬼麵,鳳相拒絕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忠王的煞氣太重了。鳳相歎了口氣,吩咐管家將憂兒叫來。“不必,領我去便是。”說完,忠王便起身出了門。鳳相無奈,又不能丟下秦王,隻得吩咐管家趕緊跟上。
“鳳相還請勿見怪,老五自小在宮外長大,後來又常年呆在邊關,對京城的一些規矩不甚熟悉。冒犯之處還請鳳相見諒。”上首的秦王一臉老好人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同五皇子的關係有多好。
鳳相心裏冷笑了一聲,麵上卻不顯,直道不妨事,反正兩人也即將成婚,提前見一麵也沒有什麽。況且秦月本對女子要求就沒有那麽嚴苛。
此時的風無憂正在自己的小院,悠閑的逗弄著火兒,卻見火兒突然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風無憂回頭便看見那曾見過兩次的人正站在自己身後。
“小姐,老爺吩咐小姐好好招待王爺。”管家在一旁抹了抹汗,這一路跟在這位王爺的身後,可真是要了他的命。他還從未見過煞氣這麽重的人,單是跟在他的身後,就讓人膽戰心驚。想到自家小姐要和這樣的人生活一輩子,管家就是一陣可惜。
“唔,吳叔,你先下去吧。白芷,綠蘿,你們也下去。”聽完管家的話,無憂一瞬間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鳳相怎麽可能要她來招待他,定是這人要見她,罷了,遲早都要見麵,就看他今日想做什麽。(修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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