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請帖
“言風,住手。”
就在蕭寒要動手的時候,景鈺從屋內走了出來,一雙眼眸通紅的看著景兆豐。
“我不會放過你的。”
蕭寒蹙了蹙眉,看向了景鈺,“皇姑母她.……”
景鈺搖了搖頭,聲音澀然,“沒事。”
是沒什麽事,但是壽昌大長公主如今被囚禁在此處出不去,屋內的香爐裏點著軟筋散。
身邊跟著的婢女手持著劍守在一旁,隻能待在房間,如同籠中鳥,尤其是母親那雙眼睛。
透著濃濃的悲傷,似乎從未想過殺害父親的人竟然是這麽多年最信任的的景兆豐。
如今景鈺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先製止了蕭寒,更何況這本來是他的家事,要是讓蕭寒摻和進來,難免牽連了他。
“這裏我能處理,你先帶人離開定國公府。”
景兆豐唇瓣輕勾,“還是我這侄子懂得審時度勢,能屈能伸。”
景鈺咬了咬牙,最後看向了蕭寒,“此事.……暫時不要和皇上稟明。”
蕭寒眼眸寒光四射,“事關南寧餘孽,我無法隱瞞。”
說這話的時候,蕭寒的目光一直看著景兆豐,景兆豐隻是挑了挑眉,並未多言。
反倒是景鈺,卻一把拉住蕭寒,“言風,算我求你。”
“阿鈺!”
蕭寒蹙眉,南寧餘孽一事非同小可,關乎到北齊的國運,如何能兒戲,但是景鈺也是為了皇姑母……
景鈺蹙了蹙眉,“言風,你放心,我不會拿北齊的國運開玩笑,給我七天時間。”
麵對自小的好兄弟如此求情,再加上皇姑母的性命,抿了一下唇角,聲音晦澀而又艱難。
“好。”
景鈺看著蕭寒離開的背影,轉頭盯著景兆豐,“如此,你可滿意了?”
“滿意,當然滿意。”
景兆豐點了點頭,然後手放在了景鈺的肩膀上,“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和你母親。”
“隻要南寧事成,你依舊是世子,地位不變,坐觀漁翁得利,如此不好嗎?”
景鈺抬頭看著景兆豐,“你到底是為了什麽,加入了南寧叛黨,是因為我父親之死?”
“不是的,在我父親死之前,你就已經加入了。”
“而且我父親當年分明可以逃過一劫,是你射在他心口的肩上下了毒,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劃的。”
景兆豐點頭,“你說的都對,但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你父親奪走了我的一切,我嫉妒他,恨他。”
“你恨他?”
景鈺眸光半眯,他記得母親跟他說過,父親和景兆豐兄弟之間親密無間,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可如今景兆豐卻說他恨父親,為什麽,為什麽?
景兆豐看著景鈺眸中的疑惑,眼神冰冷,沒人會知道他為什麽恨大哥。
所有人都知道他大哥的優秀,自小就是定國公府世子,高高在上,備受矚目,就連父母也是一樣。
而他隻是一個陪襯,自小聽到最多的就是,快看,那是定國公府世子的弟弟。
他對這一切本來已經習以為常了,直到有一天,他在禦花園見到了一名容貌端莊明豔的女子。
“你叫什麽名字?”
“景兆豐。”
“你是定國公府的二公子?沒想到你生的如此好看。”
“公主應該沒見過我大哥,若是見了,怕就不會這麽說了。”
女子笑容滿麵,“見著又怎麽樣,每個人的長相各有千秋,你相貌自然有好看的地方。”
那是景兆豐第一次擺脫了自己的兄長,和一名女子相談甚歡,在他麵前,他不再是景兆年的弟弟,隻是景兆豐而已。
一直到景兆年班師回朝那一日,威風凜凜,讓人見之忘俗,事後又去了校場。
壽昌長公主對大哥景兆年提的越來越多,愛慕之情溢於言表,直到一日,她在禦花園說起了她要嫁給景兆年。
“兆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要嫁給你大哥了,比你輩分大,日後你可要稱呼我一聲長嫂了。”
那一刻,景兆豐的弦崩斷了,他手顫抖的伸了出來,聲音艱難。
“你要嫁給我大哥?那我……”要怎麽辦?
“對啊,那你是不是要恭喜我?”
看著壽昌長公主雀躍的神情,景兆豐心裏湧上了一絲悲憤和絕望,最後隻能放手。
沒人知道壽昌長公主和大哥結婚那一日,他一個人醉酒到了天亮,最後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聽從父母的安排,隨便娶了一門親。
看著大哥和他心愛的女人纏滿悱惻,每一日都是折磨,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大哥叫他去了書房。
大哥看出了祁順帝對三大國公府起了殺心,要假死帶著壽昌長公主離開京城,隱姓埋名。
他那一瞬間就覺得機會到了,將計就計,策劃了一場完美的謀殺。
在之後壽昌長公主有孕,生了景鈺,他雖然心中不滿,但對景鈺一直疼愛有加。
把景鈺當成自己的兒子照顧,卻忘了兩人之間橫著一條至親性命,如同天塹,親手養的狼長大了,如今開始反咬了。
景兆豐的思緒飄得很遠,在回神看到景鈺甩了一下手。
“既然總舵關不住你那你就留在定國公府,不得踏出門半步。”
“還有你母親,每日隻允許你見一次,直到南寧計劃成功。”
……
蘇淺下午收到了餘嬪的口諭,要進宮一趟,跟趙雲微打了招呼就去了。
臨走前,趙雲微將一張請帖交給了她,“這是二皇子府送來的喜帖,要我們明日去皇子府赴宴,你回來記得收拾一下。”
“赴宴?赴什麽宴?”
蘇淺拿著請帖,有些疑惑,她記得二皇子和二皇子妃的生辰應該還沒到吧。
趙雲微歎了口氣,“是二皇子納了個妾。”
話說道這兒,趙雲微看著蘇淺神情有些小心翼翼,“是紀府的大小姐紀彩屏。”
“是她?她要給二皇子做妾?”
蘇淺驚訝了一下,就不驚訝了,畢竟上一次兩個人就攪和在一起了,而且依照紀彩屏的性子,自然是抓住了一切機會往上爬。
但是蘇淺想不通,二皇子怎麽會鬆口答應娶紀彩屏,難道是紀彩屏又和二皇子達成了什麽不可見人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