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揶揄
蘇淺回到府上,還有些恍惚,趙雲微喊她的時候,都幾乎沒有反應。
她本來以為平陽王和皇後有奸情就算了,沒想到這樣推論下去,連二皇子都不是親生的。
也不知道二皇子自己知不知道,如果不知道也就算了若是知道還能如此,可見心機之深沉。
“小淺,你想什麽呢?”
趙雲微的聲音將蘇淺喚的回過神來,看著碗裏堆了的飯菜,忙吃了兩口,然後道:
“剛剛沒聽清,娘,剛剛你說什麽?”
趙雲微有些無奈的看了眼蘇淺,然後又看了看蘇辛疾。
“娘說明天咱們一家去一趟永安王府,你準備些禮物給華安郡主。”
蘇淺詫異了一瞬,“怎麽突然要去永安王府?”
說起來趙雲微除了偶爾回趟平西侯府,其餘的時候好像還沒有幾個能說的話的人,這也是蘇淺奇怪的事兒。
趙雲微嗔了眼蘇淺,然後看著一旁一聲不吭的蘇辛疾,輕笑了笑。
“你忘了,當初不是說要給你大哥和華安郡主定親嗎?”
蘇淺回神,然後看向了蘇辛疾,“哦,是的,是的,我把這事兒給忘了,大哥怎麽想的,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蘇辛疾放下筷子,眉頭緊蹙的看著蘇淺,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他不得不懷疑蘇淺是故意的。
趙雲微在旁邊好笑,“你大哥的臭脾氣你還不知道,他要是不願意,我能強迫他不成?更何況娘是那麽不開明的母親嘛?”
蘇淺和趙雲微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眸光都充滿了揶揄,蘇辛疾頓時唇角抿的更緊了,然後放下筷子直接起身。
“你們先吃,我去趟軍營。”
說完這話,頭也不回的就走了,但是蘇淺卻從蘇辛疾的背影裏瞧出了幾分落荒而逃的樣子。
母女兩個笑的高興,一旁的蘇長遠忍不住為自己兒子說了句公道話。
“不就是喜歡個姑娘嗎,你們兩個這麽揶揄他,是不是不好?”
趙雲微眉眼舒展,“兒子好不容易開竅,還不讓我高興了?”
蘇淺在旁邊點了點頭,蘇長遠見此,妥協的點了點頭。
“說的有道理,咱們家也算終於有件喜事了。”
提到這個,趙雲微想起蘇煥,忍不住問道:
“長遠,四皇子已經啟程回京了,咱們家煥兒什麽時候回來?從小到大,他第一次離開家,還走這麽長時間,我有點擔心。”
蘇淺琥珀色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看著蘇長遠,要說蘇家感情最深的,怕就是蘇煥了,這才幾個月,她感覺好像府裏都空了許多。
“皇上留他在慶安修河道,估計最少也要明年了。”
……
蕭寒站在院子內,看著銀杏樹下的池容,蹙眉沒說話。
池容坐在椅子上,動作優雅的倒茶,然後遞了一杯給蕭寒。
“三殿下先喝杯茶,有什麽坐下來說吧。”
蕭寒低頭看著玲瓏瓷中的茶葉起起伏伏,一掀袍子坐在了池容對麵,手捏起茶杯,卻沒喝。
“池公子沒什麽話想”
池容笑了笑,“三殿下這話問的沒頭沒尾,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三殿下不妨告訴我,你想知道什麽?我直言不諱,如何?”
看著這樣的池容,蕭寒將一遝紙放在了桌麵上,推到了池容麵前。
“我隻有一句話要問你,你是誰?”
池容手中泡茶的動作一頓,拿起信紙看了起來,從凝重到最後的釋然,最後化為了一抹笑容。
“三殿下果然名不虛傳啊,這麽短的時間,就把池府查了個底朝天。”
蕭寒冷睨著池容,沒有做聲,從景鈺收手回去那晚開始,他就覺得哪裏不對,最後查到了池容這裏,沒想到……
“所以你是誰?”
池容將杯中茶一飲而盡,茶杯和石桌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南寧皇室唯一血脈,池容。”
“三殿下想知道的是不是這個?”
蕭寒捏著茶杯的手指動了動,然後說道:
“你知道就你的身份,我現在就可以直接殺了你。”
“我的身份有罪嗎?你覺得是我想當南寧的皇子,你覺得我想複仇嗎?”
池容請冷的麵容有一瞬的扭曲,最後道:“三殿下,是不是人從一出生開始,身份就成了原罪。”
“無論他想選擇什麽樣的道路,總有人要指手畫腳。”
“這麽多年,我一直想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拚命的成為北齊的百姓,最後我什麽都沒有做,就因為我身上流淌著前朝的血脈,所以就必須死嗎?”
蕭寒沒有說話,池容卻步步緊逼,“三殿下,你告訴我,我是必須要死嗎?”
蕭寒抬頭看著池容,“隻要你不傷害北齊,我不會把你的身份說出去。”
一瞬間寂靜過後,最後池容笑了,“你在施舍我。”
“你是覺得我需要靠你們的施舍才能活下去是嗎?我真的不需要。”
池容閉了閉眼,若是以往就罷了,他兩麵受擊,拚命隱忍,隻是因為他有喜歡的人,可如今那個人都不在了,他為什麽還要忍呢。
也是時候,讓他們知道自己究竟是誰了,他現在明白,有些時候,逆來順受不是生活的唯一辦法。
“池容!”
蕭寒蹙眉喊了一聲,他確實沒有查到池容和南寧餘孽有過陰謀。
所以他這次來,也沒有帶著惡意,他想知道些南寧餘孽更多的消息僅此而已。
池容勾唇看著蕭寒,“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在這之前,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你喜歡蘇淺,是嗎?”
蕭寒劍眉一皺,這是什麽問題,“你我之前的事,不要牽扯到蘇淺,池容,你和蘇煥是朋友,蘇淺你不能動。”
看著蕭寒滿臉防備,池容唇角輕勾了一下,“好,我現在知道了。”
“你想問什麽,盡管問吧。”
他喜歡的那個女子死了,但是現在活著的蘇淺,他也希望能有個好的歸宿,就當……是他想要彌補的遺憾吧。
蕭寒蹙了蹙眉,他現在有些看不懂池容,他對蘇淺……
“我想知道於七爺和沈眠的事。”
池容點頭,“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不過……”
“我給你個忠告,讓景鈺離他二叔遠點,無論那個男人說了什麽,都不要全部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