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景兆年之死
景鈺聽著壽昌大長公主的話,忍不住扯了一下袖子,眸光冰冷。
所以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做?
思來想去,景鈺都沒想通,最後隻能起身。
“我累了,娘,你先進屋休息吧。”
壽昌大長公主疑惑的看了眼景鈺,“你也忙了一天了,也回去休息一下,晚飯還要一陣。”
景鈺搖頭,眸光盯著門口,“無妨,我在這兒等一會兒二叔,你先進去吧。”
壽昌大長公主見景鈺似乎心情不太好,還要再說兩句,景鈺已經朝著壽昌大長公主身後的嬤嬤開口了。
“扶我母親去休息吧。”
嬤嬤察覺到了景鈺心情不善,輕輕拉了一下壽昌大長公主的袖子,“公主,讓世子一個人靜一靜吧。”
等到人走了以後,景鈺轉向了杜仲,“吩咐下去,保護好大長公主的院子。”
杜仲心一沉,“世子,是發生什麽事兒了嗎?”
“嗯。”
景鈺點了下頭,如果於七爺真的就是二叔景兆豐,那他害死父親這麽多年,一直留在定國公府想做什麽?
想到這兒,景鈺眸光冰冷,不管景兆豐想做什麽,都不能傷害他母親和蘇淺。
正想著,杜仲就回來了,“世子,都安排好了。”
景鈺點頭,朝著府門口看了眼,今日景兆豐說是去軍營了,現在還沒回來。
往日也經常這樣,但是景鈺從來沒想過那麽多,如今看,或許是去見南寧餘孽了。
很快府門口就有腳步聲傳來,咚咚聲,如同悶雷,景鈺抬頭撇了眼,麵無表情,但是左手小指不自覺的曲起。
景兆豐並沒有發現景鈺的反常,如同以往一般的問道:
“阿鈺,你怎麽坐在這兒?你母親呢?”
景鈺抬頭,“在院子裏休息。”
景兆豐輕嗯了一聲,然後道:“你怎麽不去休息?是有事在等我?”
景鈺起身,撣了一下大紅色的長袍,直接拔出腰間的佩劍,指在了景兆豐的胸口。
“是有些事情,想要問一問二叔,不知道二叔有沒有時間?”
景兆豐低頭看了眼泛著冷光的劍,眸光一緊,閃過幽暗,隨即輕嗤了一聲。
“什麽事情這麽嚴肅,還要和我打一架?”
“那就要看二叔你配不配合了,我也不想和二叔成為敵人。”
景兆豐無視眼前的長劍,走到石桌邊坐了下來。
“說吧,什麽事?”
景鈺走到景兆豐對麵坐了下來,一雙桃花眼緊盯著景兆豐,“於七爺是誰?”
景兆豐的手一頓,抬眸看著景鈺,“你說誰?”
景鈺沒說話,就那麽盯著景兆豐,一雙桃花眼的氣勢,侵略性極強。
景兆豐笑了笑,放下手裏的茶杯,“看來你是知道了啊。”
“自己猜到的,還是.……什麽人說了不該說的話?”
最後一句話,景兆豐的眸中已經帶了殺氣。
就在那一瞬間,景鈺手中的劍快速而又直接的落在了景兆豐的脖頸處。
“我父親,是你殺的?”
景兆豐低頭看了眼架在脖子上的劍,眸色冷漠,“把劍放下。”
“回答我!”
景鈺的眼睛此時已經通紅一片,他自小對景兆豐就是信賴尊敬,甚至當成父親一般敬重。
可偏偏就是這個人,害死了他的親生父親,為什麽?
景鈺無數次的想要問出口,最後都華為了悲憤,他還殺了紀容淺,為什麽?
景兆豐霍然起身,一隻手握住了劍尖,用力一把推開,眸色凶狠。
“我說把劍放下!”
景鈺卻直接一劍刺了過去,“你是南寧餘孽。”
景兆豐一邊躲避著景鈺的動作,一邊抽出了腰間的劍擋了起來,動作越發凶猛,對景鈺步步緊逼。
“阿鈺,別忘了,你的劍是我教的,你覺得.……”
“你可以贏的了我?”
一邊說著,景兆豐一個用力,直接振飛了景鈺手裏的劍,最後指在了景鈺的胸口。
“這麽多年,阿鈺,我待你如何?”
一句話,聲音沙啞,讓景鈺動作一頓,如何?
當然是無微不至,亦師亦父,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知道真相的景鈺才會如此崩潰,他最信任的人,卻是他最恨的人。
“你殺了我父親。”
景兆豐聽到這話手中的劍瞬間砍向了一旁的大樹,轉頭目光發狠。
“我沒有殺你父親。”
“是祁順帝,是他害死了你父親,是他!”
景鈺搖頭,“不是的,是你,我父親是為了保護皇舅舅死的,死在了你們南寧餘孽的手裏。”
“你說誰是南寧餘孽?”
景兆豐走到景鈺麵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
“這天下,本就是勝者為王敗者寇,若是當初南寧贏了,你知道北齊是什麽嗎?”
“是造反,是逆黨!”
景鈺靜靜的看著景兆豐,最後道:“但是北齊贏了,如今國家太平,繁榮昌盛,老百姓安居樂業,你們還要挑起戰爭,就是餘孽。”
“你……”
對景鈺這麽油鹽不進,景兆豐有些生氣,但最後還是妥協了。
“你知道當年我們定國公府為了北齊,付出了多少嗎?”
“當年你太祖父兄弟八個人,加上你祖父一輩的兄弟,三十幾個人,最後活下來的,就隻有你祖父,家中女眷,最後也全死了。”
“開國四公,定國公府出力最多,當年和太祖先帝是異性兄弟。”
“原本這個北齊天下,該是咱們景家的,是你祖父讓給太祖帝的。”
景鈺聽著,目光微冷,“這和你是南寧餘孽,和你殺我父親,有關係嗎?”
“我們景家人對權勢並不貪戀,這樣倒也不錯,最錯的是從你母親喜歡上你父親開始,祁順帝登基,就是個錯誤。”
“他開始忌憚三公,楚國公府和衛國公府勢大,他就隻能先拿咱們定國公府開刀。”
“當時你母親剛懷孕,你父親就察覺到了祁順帝要對定國公府動手,為了保護定國公府和你母親,他私下與我商量了一番,在宴會上演了這麽一出戲。”
“為了祁順帝擋劍,死在他麵前,打消了他對定國公府的忌憚,同時也讓祁順帝記了定國公府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