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我送紀小姐
沈眠的話音一落,紀彩屏往後退了一小步,就感覺到後背硌了一下。
她回頭看了眼,發現身後是那棵粗壯的槐樹,上麵的飛刀還紮在樹上,已經退無可退了。
沈眠一把扼住了紀彩屏的喉嚨,眸光半眯。
“我要捏死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是誰給你的膽子利用我?”
紀彩屏臉色因為缺氧,迅速漲紅,張嘴半天,才擠出幾個字來。
“放……放手,我……”
對於紀彩屏這個害死紀容淺的人,又有膽子敢利用他,沈眠當然不可能讓紀彩屏就這麽輕易的死了。
看著紀彩屏漸漸微弱的氣息,沈眠緩緩鬆開手。
“我要你一五一十的把淺淺的事,一字不落的告訴我,否則……”
“否則你要怎麽樣?”
紀彩屏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神色狼狽,一雙眼眸卻仍舊盯著沈眠。
“當初是你自己逼死的紀容淺,你也有份,那時候她求你相信她,怎麽沒見你這麽情深義重?”
“換句話說,是你自己本身就想娶顧青青,你想成為顧尚書的女婿。”
“可你沒膽子承認,對你母親和我做的事半推半就。”
聽到這話,沈眠一瞬間眸中充血,“你閉嘴!我從來沒想過要她死。”
“我隻是利用顧青青,如果沒有你們,我和她還能繼續走下去。”
紀彩屏怔了一瞬,神情有些複雜的看著沈眠,似乎難以理解他的想法。
“你憑什麽這麽以為?這是北齊,被休棄的女子如何在娘家立足?”
“更何況紀容淺身上還背負著與人私通的罵名,她腹中的骨肉也墮掉了,離開沈府,她根本就沒有活路。”
當初就是因為將紀容淺逼入了絕境,所以當初沈夫人和她,還有顧夫人,才放任她離開,任她在外麵自生自滅。
誰也沒想到,紀容淺竟然有如此頑強的毅力,竟然想辦法進了沈府,拉著沈眠跟她同歸於盡。
雖然最後沒有成功,但是紀彩屏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仍舊心有餘悸。
幾個晚上沒有睡著,半夜驚醒,總是夢見紀容淺來找她報仇。
紀彩屏思緒回籠,看著沈眠,眸中充滿了諷刺。
“當初你見死不救,冷漠至極,如今人沒了,你還要裝作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不覺得惡心嗎?”
沈眠聽到紀彩屏諷刺的話,頓時眼眶一紅,抬手就捏住了紀彩屏的下顎。
“你是覺得我不敢殺你?”
紀彩屏下巴疼的發緊,臉色都變了幾遍,然後道:
“你現在是朝廷要犯,我是紀府大小姐,你憑什麽殺我?”
沈眠手上加大了力度,“就是因為我已經是朝廷要犯了,多殺一個人,你以為我會在乎?”
紀彩屏瞳孔放大,閃過一絲荒亂,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抬起一腳踹在了沈眠的膝蓋上,然後大聲喊了起來。
“來人啊,救命,朝廷要犯沈眠在這裏,快來人抓住他.……”
沈眠麵色一沉,這邊紀彩屏已經回過頭來了,一臉得意。
”你不知道這裏是大理寺寺正池容的家嗎,你在不走,就真的該進監獄了。”
沈眠眸光微冷,聽著不遠處的腳步聲,唇角勾起一抹冷意。
“我不會放過你。”
紀彩屏不置可否,沈眠放過她?她日後做了二皇子的側妃,難道會放過沈眠嗎?
簡直是做夢,前朝餘孽,為了她的皇後夢,這些人她也一個都不會放過。
“沈眠人呢?”
這邊飛奔過來的人不是大理寺的,而是正好在附近的錦衣衛,衛初華穿著飛魚服看著紀彩屏,眸光半斂。
“剛才是你喊的?現在沈眠他人呢?”
紀彩屏斂眸,肩膀抖動,“剛才.……剛才還在的,就這麽一下,他就跑了,我不.……我也不知道。”
衛初華麵色冷凝,目光探究的看著紀彩屏,似乎實在懷疑她說話的真假。
一旁的錦衣衛卻是個急躁的性子,忍不住道:
“哎,真是糟糕了,咱們又來晚了一步,大人,那現在要怎麽辦?”
衛初華收回落在紀彩屏身上的視線,然後扭頭看著說話的錦衣衛,聲音平淡。
“沒抓住就去查,立刻封鎖京城各個城門通道,準進不準出,嚴格盤查,直到抓住為止。”
“是!”
錦衣衛得到了命令,四散開來,衛初華轉身看著紀彩屏,一雙狹長的眼眸冰涼。
“聽說紀小姐最近和二殿下走的很近?”
紀彩屏心一抖,“隻是與二殿下遇到幾次,說過幾次話。”
“是嗎?”
衛初華笑了一聲,“奉勸紀小姐一句,最近皇後那邊可不算太安穩。”
“紀小姐想要賭在二殿下身上,可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
紀彩屏抿了抿唇,然後屈膝道:“臣女牢記衛大人教誨,臣女家中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衛初華站在原地,看著紀彩屏往前走,突然喊了一聲。
“紀小姐,我送你回府吧。”
紀彩屏腳步一頓,霎時間轉過頭看向了衛初華,心裏怦怦亂跳,這衛初華是發現什麽了?
“怎麽敢勞煩衛大人呢!”
衛初華勾唇一笑,“不麻煩,像紀大小姐這樣的美人,多少人想送還送不到呢。”
說完這話,衛初華手一抬,示意紀彩屏先走,他跟在身旁。
一路上,紀彩屏都有些忐忑,衛初華卻坦坦蕩蕩,笑著說道:
“紀府在東街,怎麽紀小姐剛剛卻在將軍府門口,是走錯路了?”
聽到這話,紀彩屏了然,這衛初華不是奔著她來的,是奔著將軍府去的。
若是找將軍府的麻煩,紀彩屏可是很願意幫忙的。
“也沒什麽,隻是前幾日在街上,家母和蘇小姐起了幾句口角,臣女想著去和蘇小姐賠個禮。”
衛初華眉頭一挑,“蘇淺和紀夫人發生口角?”
紀夫人那個性子,整個京城沒人不知道,賢惠雅靜,整個京城沒有不誇讚的。
但是背地裏,還真是沒一個人瞧得起她,衛初華記得經常從母親和大嫂口中聽到過。
可偏偏這個泥人一樣沒脾氣,任人搓扁的紀夫人,竟然罕見的跟蘇淺起衝突了,這多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