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寫信
“你……這都是你害的,紀彩屏,當初都是你逼迫我害死我母親的。”
紀彩屏冷眼看著舒雅,“我為什麽要害你母親?”
“因為你覺得我母親礙眼了,她威脅你要把你害死紀容淺的事情捅出去,你害怕,所以你才想除掉她,是不是?”
“你就是假的,你害死紀容淺,以為自己能成紀府大小姐,抬高身價,結果你還是嫁不出去。”
“因為你本來就是低等下賤的奴婢,又肮髒又卑微,就算是換了身份,依舊掩藏不住你骨子裏的肮髒。”
舒雅咄咄逼人,一句話比一句罵的難聽,紀彩屏神色變幻了幾遍,最後抬手重重的甩了舒雅一巴掌。
“是,我就是卑微,我害死了紀容淺,但是別忘了,當初你們都有份。”
“還有你母親,自己不爭氣,讓蘇淺給逼得離開了家,為什麽要來找我,威脅我很過癮嗎?”
“我就是要害她,但是人不是我殺的,你不要忘了,是你,是你殺了你親生母親,就算我利用你又怎麽了?”
“難道不是因為你自私,所以才上當的嗎?你有什麽資格罵我?”
“你父親說到底不也就就是個外地的芝麻小官,你比我強到哪裏去嗎?”
舒雅聽著紀彩屏的話,捂著臉往後退了兩步,神色變了變,旋即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紀彩屏看著舒雅的笑容,不知道為何,心猛地一沉,依照舒雅的性子,她打了一巴掌,應該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
正想著,舒雅將捂著臉的手放下,朝著身後委屈的喊道:
“祖母,你都聽見了吧,都是紀彩屏害我,是她害死了我母親,她還害死了容淺表姐,都是她做的。”
紀彩屏的心跳幾乎都停止了,她抬頭看著從拐角處走出來,頭發花白的紀老夫人,神色蒼白。
再扭頭看著舒雅,見她一臉得意,幾乎想吼出聲來,什麽時候舒雅這麽卑鄙了,以她的蠢鈍,怎麽會想到利用紀老夫人來對付她?
但是現在想什麽都沒用,她要想著,該怎麽和紀老夫人解釋,要怎麽解釋……
“祖母,你聽我解釋,我.……”
啪
紀老夫人抬手,一個響亮的耳光打斷了紀彩屏的話,渾濁的眼睛透著厭惡和冰冷。
“你不是我孫女,日後還是認清楚你的身份,我不想再看見你出現在我眼前。”
說完,從紀彩屏身邊走了過去,腳步頓了一下。
“池家的婚事,也就此作罷。”
腳步聲漸漸遠去,紀彩屏攥緊了手心,眼睛通紅,她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全毀了。
這時候,紀彩屏的身體被重重的推了一下,整個人跌倒在冰冷的青石板路上,細碎的沙土將她嬌嫩的皮膚劃破。
舒雅抬腳踩在了紀彩屏的手上,低頭看著她,輕啐了一口,然後道:
“賤人就是賤人,如今祖母知道你的真麵目了,我看你還有什麽資格囂張。”
“剛才還敢打我,誰給你的膽子打我,賤人!”
舒雅說著,兩巴掌扇了過去,那力道,讓紀彩屏一瞬間就感覺自己的嘴腫了,有血腥味蔓延,頓時一臉怨恨陰毒的盯著舒雅。
舒雅腳下用力,“瞪什麽瞪?你還敢瞪我,祖母已經不喜歡你了。”
“你趕緊滾回去繼續當你奴才,狗奴才,天生就是下賤命還想往上爬,真是癡心妄想。”
說完,舒雅鬆開腳,開恩大赦一般的放了紀彩屏,整個人揚眉吐氣,朝著身後的丫鬟招了招手
“咱們走。”
這段時間她一直活在紀彩屏的陰影下,已經受夠了。
果然蘇淺說的沒錯,沒有血緣關係,祖母所謂的寵愛,就好像一層窗戶紙一撕就碎了。
紀彩屏低頭看著自己手背上的繡花鞋印,眸中翻湧著恨意,最後又緩緩的壓了下來。
不過是跌到了,再爬起來就是了,當初用了十年的時間弄死了紀容淺,如今她一樣能熬死紀老夫人,讓舒雅付出代價。
隻不過前提是,她要清楚舒雅到底是怎麽想到這個辦法的,她不相信沒人指點,舒雅會無師自通。
等人走了以後,紀彩屏才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眸光轉向了身邊的丫鬟。
“你杵在哪兒幹什麽?還不過來扶我一把?”
“還是說你覺得我沒有老夫人寵著,就不是大小姐了?你有二心?你想造反嗎?”
小丫鬟本就有些害怕紀彩屏,聽到這話,忙抬手扶住紀彩屏,搖頭如撥浪鼓。
“奴婢對大小姐一心一意,絕對沒有二心,奴婢願意指天發誓,真的,真的。”
紀彩屏深深的看著小丫鬟,她知道這些誓言是最不能相信的.
當初她對紀容淺說的話,要比這真誠的多,但沒人知道她心裏當時是怎麽想的。
不過現在她是陷入了困境,這點小事也沒必要和這個丫鬟計較,量她有異心,也沒那個本事。
“你一會兒去查查,最近舒雅都跟誰接觸過,事無巨細,查到了全告訴我。”
小丫鬟忙低頭嗯了一聲,紀彩屏這才甩開丫鬟的手,徑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原本紀府就那麽點的地方,消息傳的快,紀彩屏回到院子,就感覺到了幾道異樣的目光,人也比往常少了。
紀彩屏心中煩躁,這就是下人,一個個管會見風使舵,若是她受寵,早把他們都攆出去。
但是這個時候,紀彩屏也隻能忍,她回到屋子裏寫了封信給二皇子,然後用飛鴿傳了出去。
雖然最近二皇子深陷囹圄,她本不願意扯上關係,但是到了如今的窘境,她也隻能孤注一擲。
若是贏了,日後就是浴火重生,位高權重,但若是敗了,也隻能粉身碎骨。
紀彩屏坐在銅鏡前,抬手撫摸著自己臉上的巴掌印,目光怨毒。
她就是死,都不想再過那種人下人的日子了,她受夠那些委屈和白眼。
要麽權柄榮耀一生,要麽就趁早死了,一了百了。
隻是在這之前,她要把所有辱過她的人,讓他們後悔對她做過的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