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和離
蘇淺回到府上,王彩萍和李月娥被抬了回來,趙雲微站在門口看著蘇淺,有些愕然。
“小淺,你進宮不是去接老夫人了嗎?怎麽……”
說到這,趙雲微將蘇淺整個人轉了一圈,然後才問道:“壽陽公主沒打你吧?”
蘇淺笑了笑,“娘,你想什麽呢,女兒又沒犯什麽錯,壽陽公主為什麽要打女兒,她不是那麽不講理的人。”
趙雲微鬆了口氣的同時,又看了眼被抬進去的王彩萍母女,還有一隻哭著的楊子聶。
“那老夫人她……”
蘇淺笑的狡黠,“女兒故意的,王老夫人不分青紅皂白打了管家伯伯一頓,女兒自然也要讓她嚐嚐這個滋味。”
聽到這話,趙雲微點了一下蘇淺的額頭,“你啊,怎麽半點虧都不願意吃?”
蘇淺笑了笑,兩個人一起進了府內,遠遠的就聽見王彩萍的嚎叫聲。
“蘇淺這個殺千刀的,小沒良心,她要害死我啊。”
“我可是她祖母,她見死不救,跪一下多大的事兒,公主讓你跪你還不跪?”
“你彎一下膝蓋又怎麽了?難不成下麵還有黃金,小賤丫頭,就是想看我死是吧?”
趙雲微進來就聽到這話,頓時黛眉一蹙,“王老夫人說的這是什麽話,既然是你衝撞了公主殿下,就要承擔後果。”
“沒道理你一個做長輩的犯了錯,還要小輩來幫你下跪磕頭,你這叫為老不尊,根本就不配做小淺的祖母。”
這話是自從王彩萍進了府裏以後,趙雲微說的最不留情麵的話。
王彩萍似乎也沒想到平日裏溫溫柔柔的的趙雲微,竟然這麽嚴苛,張了張嘴,半響道:
“你說我?我怎麽知道她是公主,更何況又沒讓蘇淺做別的,隻是跪一下,跪一下我用得著打了這麽多板子嗎?我這把老骨頭,你們是要謀殺嗎?”
趙雲微看著王彩萍,厲色道:“男兒膝下有黃金,身為女兒身也一樣,將門之後,豈能說跪就跪。”
蘇淺在一旁看著,忍不住揚了揚眉,果然她娘訓人的時候真的是氣場十足。
趙雲微見王彩萍不做聲,繼續道:“還有件事,我也要和老夫人說一聲。”
“將軍府有將軍府的規矩,庫房一向是有我來掌管,若是老夫人要支銀子,隻管來找我。”
“他們這些下人,也都是聽我的吩咐辦事,重規矩的,若是你壞了規矩,他們不辦也是沒錯的,就不要為難人了。”
“畢竟管家也快五十了,如今被打了一頓,也是臥病在床,老夫人剛體會到這個滋味想必也不好受,日後將心比心,還望老夫人善待府內之人。”
王彩萍被下人上著藥,聽到趙雲微的話,頓時氣的抬頭,抻到了傷口,嚎了一聲。
“你什麽意思,你們是故意害我挨打是嗎?有你這麽做媳婦的嗎?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等長遠回來,我一定要讓他休了你這個表裏不一的女人,氣死我了。”
趙雲微聽到這話,扯了一下唇角,“老夫人盡管去說,若是說清楚了,就讓蘇長遠休書給我。”
王彩萍氣的錘床,“你不要囂張,你以為我不敢嗎,等長遠回來,就休了你。”
蘇淺看著王彩萍聲嘶力竭的樣子,上前兩步道:
“老夫人可聽說過一句話,叫生恩不如養恩。”
王彩萍見著蘇淺,就想罵人,“小賤種,都是因為你,你滾出去。”
蘇淺沒理會王彩萍的罵聲,繼續說道:“老夫人對我父親自小生而不養,都是我祖父一手帶大。”
“後來我祖父去世,便是由我外祖母和外祖代為教導的,所以老夫人覺得,除了血緣關係,你還要什麽值得我父親對你言聽計從的?”
王彩萍怔了一下,她根本就沒想過這個問題,她隻知道蘇長遠是她兒子那他就必須養著她,孝順她,聽她話。
“老夫人還是好好養病吧,大夫說建議你這半個月都在床上好生休養。”
蘇淺說完這話,出了院子,她如今倒是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辦法來對付王彩萍。
她既然仗著是父親母親的身份,一直以孝名壓著父親,怎麽就忘了平西侯府還有外祖父這個人。
真要是說起父親對人孝順,當之無愧的就是外祖父了,撫養了父親蘇長遠這麽多年,如今又是名正言順的老丈人。
既然王彩萍這麽壓著父親,以為父親若是不聽她的話就會被世人唾棄,那不如就讓王彩萍看看,到底世人是怎麽想的。
蘇淺直接去找了趙雲微的院子,正好蘇長遠剛從侯府回來,見到蘇淺笑了。
“乖女怎麽來了?是想爹了?”
蘇淺搖頭,“爹,我有個辦法可以擺脫王老夫人,但是需要你們的配合。”
趙雲微和蘇長遠對視了一眼,“你又有什麽鬼主意?”
蘇長遠坐在椅子上,“乖女什麽主意,說來聽聽。”
“你們兩個和離,不對,是爹休了娘。”
蘇淺話音一落,蘇長遠剛喝進嘴裏的茶一瞬間就噴了出去。
“咳,咳咳.……”
“乖女啊,你說什麽呢?你是嫌你爹命太長嗎?”
“.……”
蘇淺搖頭,拉著趙雲微和蘇長遠的手道:“若是你們和離,我娘回到平西侯府……”
一番話說的蘇淺口幹舌燥,趙雲微和蘇長遠才明白了主意是好主意,但是.……
蘇長遠還是搖了搖頭,“不行,爹還是舍不得你娘。”
倒是趙雲微看著蘇長遠,“長遠,你對王老夫人到底是什麽想法,若是你願意認,日後我便是忍氣,也好好跟你照顧她,咱不吵也不鬧。”
“但是你要是真是希望徹底擺脫王老夫人,你覺得無法原諒她,那就聽女兒的,徹底和她劃清界限,咱們好好過咱們的日子,平日裏接濟她一二也就算了。”
蘇長遠沉默了一瞬,“自然是沒辦法原諒,她當初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嫁給了李員外。”
“你不知道當時我站在門口,看著她嫁進了李府,抱著一個六歲的孩子親密的喊著兒子,我當時是什麽感覺,那一瞬,我就覺得我沒有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