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血跡
“孤聽說平西侯府與南寧餘孽來往的事情,就是你的胞妹顧青青捅出來的。”
蕭璋說著,拂開顧如雪的手臂,目光冰冷。
“你們顧家是不是要害死孤?”
“妾身身為太子妃,自然是與殿下夫妻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怎麽可能要害殿下。”
顧如雪說著,又要伸手去拉太子,這段時間,太子殿下可是天天去憐月那個狐狸精哪兒去,要是再懷疑她,她這個太子妃也別當了。
蕭璋卻不吃顧如雪這一套,再一次避開顧如雪的手,要不是顧忌著顧如雪有孕在身,蕭璋恨不得給她一巴掌。
“少說些冠冕堂皇的話,孤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你們顧家的原因,要不是你妹妹惹上蘇家,如何變成這樣?”
顧如雪頓時暗恨,她又不知道顧青青竟然敢悔婚,一家子都瞞著她一個人,如今她反倒讓太子恨了。
“殿下,說起來是我妹妹不對,但是蘇家是不是也太過分了?”
“我父母如今已經遠赴慶安,怎麽也連累不到殿下頭上,妾身想著,或許蘇淺的事兒,隻是個由頭,其實這蘇家早就有幫扶的人了。”
聽到這話,蕭璋劍眉一擰,“你什麽意思?蘇長遠要扶持蕭懷?”
顧如雪沒說話,蕭璋搖了搖頭,“不可能,要是他真幫著老二,那平西侯府這次也不可能落得個抄家的下場,再說,楚卓前段日子讓蘇淺可收拾的不輕。”
顧如雪搖了搖頭,“也不一定是二皇子,殿下你別忘了,還有個人呢!”
蕭璋劍眉蹙的更深了,“你什麽意思?懷疑老三和老四?”
“四皇子出身不高,有沒什麽成就,倒是不足為懼,但是殿下可要小心三殿下,戰功赫赫,很受父皇喜歡。”
顧如雪說著,咬了咬下唇,她也是沒辦法,總不能讓太子一直惦記著顧家的不好,更何況三皇子本就是太子的敵人。
蕭璋沉默了,他想到廟會的第二日,他下早朝碰見了老三,平日甚少與他們打交道的蕭寒竟然叫住他了,還說了句話。
“太子皇兄,平陽王叔最近進京了,你可知曉?”
蕭璋當時一笑,太後壽辰,平陽王不遠千裏前來賀壽,很正常的事兒,便點了點頭。
“自然知道,三弟你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
蕭寒搖了搖頭,拍了他一下,轉身就走了,當時他還奇怪,現在想想,是真的很奇怪。
難道說平陽王進京,和他被軟禁有關係,是老三一手安排的?
見蕭璋默然不語,顧如雪繼續說道:“殿下,聽說今日三殿下還去了平西侯府。”
越聽,蕭璋越煩躁,“行了,你別說了,說些有的沒的。”
“如今孤被軟禁在府裏,知道誰幹的又能怎麽樣,最重要的是怎麽讓父皇放了孤。”
聽到這話,顧如雪忙道:“殿下,妾身已經偷偷給母妃傳信了,過幾日便是太後的生辰。”
“父皇一向聽太後的話,到時候若是太後娘娘求情,殿下便能見到父皇一麵,將事情解釋清楚。”
蕭璋抿了下唇,能見到父皇最好,可如今棘手的是,他根本就沒辦法證明他的清白,父皇如何會信他!
所以最關鍵的,還是在顧青青身上,隻有她的口供才是最重要的。
……
平西侯身上的傷被包紮好,就被人帶走,蕭寒又要進宮,整個府內一片蕭條,就隻剩下蘇淺一家。
“現在該怎麽辦?”
蘇煥抬眸看著蘇長遠和趙雲微,“外祖父被人陷害,可是我們一點證據都沒有。”
“總不能指望顧青青能良心大發,說是她陷害的外祖父吧,口供也是她編的?”
趙雲微眼睛發紅,聽到這話,直接起身就往外走。
“我找她去,當初以為她嫁給霖兒能老老實實的,結果她可好,一下子把侯府一家子都送進去了。”
蘇長遠拉住趙雲微,“你別急,你現在去,等於火上澆油,要是顧青青什麽都不說,侯府真的就命在旦夕了。”
一旁的蘇淺坐在椅子上,看著桌麵的紅燈罩,陷入了沉思,按道理說顧青青成婚,她不能做出這種事,要知道平西侯府完了,她也逃不了,她也是侯府的人。
到底是什麽事兒,讓她如此不給自己留後路呢!
正想著,耳邊傳來蘇煥的聲音,“妹妹,你看什麽呢?”
蘇煥起身擺弄著紅燈罩,隨即歎了口氣,“這東西一大早丫鬟們都擦幹淨了,過幾日若是沒人管,都要落灰。”
落灰?
蘇淺猛地起身,她想起來,那日顧青青大婚消失了一段時間,去了侯府荒廢的院子。
她不可能無緣無故一個人出去,定然是有人擄走她,而院子外麵有輪椅的痕跡,肯定是沈眠。
但是沈眠不良於行,他一個人沒辦法擄走顧青青所以一定還有第三個人。
可是院子裏卻沒有腳印,再想到屋內的拖痕,一定是顧青青的裙擺,將腳印給蹭掉了。
“二哥,你跟我走,去趟西南角的院子。”
蘇淺突然拽了一下蘇煥,嚇了蘇煥一跳,“那院子都荒廢了去那兒幹什麽?”
“你跟我去就是了,我懷疑顧青青是讓人威脅了。”
蘇煥“啊“了一聲,跟在蘇淺的身後問道:什麽?什麽意思?”
大概一刻鍾,兩人到了荒蕪的院子,門口雜草叢生,早就沒了痕跡,蘇淺看都不看徑自進了院子,又仔細的看了一遍。
原來有拖痕的地方此時也落了淺淺一層的灰,但是仍舊能看出些許痕跡。
蘇淺環視了眼四周,她想到那日顧青青見到她激動的情緒,一定是她忽略了什麽地方。
“妹妹,你到底再找什麽?”
蘇煥跟在蘇淺身後轉著,忍不住問道,蘇淺卻沒理他,眸光落在積了厚厚一層灰的塌上,終於在隱秘的一角發現了指印。
“這.……”
蘇煥湊上去,剛說了一個字,蘇淺猛地抬手,直接將軟榻掀開,翻了個麵,濺起了一屋子的灰塵。
“咳……咳咳……這麽大的灰。”
蘇煥掩住口鼻,蘇淺卻是盯著軟榻的反麵,一塊烏黑的血跡在藍色的錦緞上尤其明顯。
“這是什麽?”
蘇煥眉頭一蹙,“怎麽會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