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照麵
“把東西交出來!”
黑衣人首領聲音陰沉冷冽,麵上的五官,唯獨眼眸露出來,透著森森寒意。
蕭寒薄唇輕抿,手中的劍出鞘,“動手吧。”
黑衣人聽了,也不廢話了,手中的劍直接刺了過來,帶著一股猛力,便是蕭寒有準備,也後退了一大截。
蕭寒的眸光瞬間凝滯,帶著一絲慎重,這次來的人,與之前的不同。
尤其是這個首領,隻一出手,就能讓他占了下風,這世上,能比他厲害的人,不會超過一隻手的數量,而這個人……
蕭寒手中的長劍指著黑衣男子,蹙眉問道:“你是誰?”
黑衣人卻不做聲,手中的劍又砍了過來,不是刺,是砍,蕭寒抬劍去擋,震得虎口發麻。
兩人對戰了許久,蕭寒漸漸落了下風,手中的劍被黑衣人直接挑落在了地上,一劍砍傷了蕭寒的小腿。
血從他的傷口崩裂出來,黑衣人緩緩走到了蕭寒麵前,手中的劍落在了蕭寒的眉心。
“我不想傷你,把東西交出來,我放你走。”
蕭寒抬眸看著黑衣人眸中泛著冷意,突然抬手將一個筒狀的青銅鏡直接砸了過去。
黑衣人倒退數步,蕭寒趁著這功夫撿起來長劍,刺穿了黑衣人的肩膀。
黑衣人看著流血的傷口,眸中劃過一抹陰狠,“既然你不識趣,便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這話,手中的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砍了過來,招招毒辣,蕭寒身體後仰,劍尖順著他的頭頂掃過,落下一縷發絲。
這時候,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言風.……”
蕭寒眉頭緊蹙,不敢分心的應對著眼前的黑衣人。
隨即一道紅色的身影閃過,一柄未出鞘的寶劍將指在蕭寒眉心的劍挑開。
‘唰
景鈺動作幹脆利落,將寶劍出鞘,指向了黑衣人,狹長的桃花眼中劃過冷意。
緊接著,還在跟鍾離纏鬥的其餘黑衣人全部將劍指向了突然出現的景鈺,眸中帶著詢問的看向了黑衣首領,隻等著一聲令下就衝上去。
黑衣首領盯著景鈺半響,“這是我與蕭寒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景鈺唇角扯起一抹冷笑,“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兒,有本事你就上,以為本世子怕你不成?”
黑衣人忍不住喊了一聲,“七爺?”
景鈺的手瞬間一抖,這個人就是於七爺,當初害死他父親的人?
於七爺淡漠的收回眸光,“撤。”
黑衣人仍舊有些不甘心他們可是死了那麽多兄弟現在還不容易有機會殺了蕭寒。
“可是名單.……”
於七爺的眸光一厲,“我需要你來教?”
黑衣人頓時不敢說話,眼見著人越來越遠,景鈺手裏的劍緩緩握緊,蕭寒在一旁看著,握住了他的手。
“你不是他的對手。”
景鈺一把甩開蕭寒的手,手中的劍挽成了劍花,刺向了於七爺,這麽多年,他好不容易撞見,絕對不能讓他就這麽跑了。
長劍離於七爺的後背不到一指的距離,他似有所感應,立時回頭,刀鞘擋住了景鈺的攻擊,反手長劍便指在了景鈺的腹部。
“不要試圖偷襲我,你還不夠資格。”
此時蕭寒已經追了上來,長劍指在於七爺的喉嚨上。
“放開他。”
景鈺雙眸通紅的看著於七爺,“你到底是誰?”
於七爺麵容依舊冷淡,“我說了,你沒資格知道。”
說完這話,將劍收回了鞘中,淡漠的看了眼蕭寒,將喉嚨上的劍扶開,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黑衣人見蕭寒收回了劍,也將手裏的弓弩和刀劍收好,消失在了大街上。
蕭寒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傷口,咧了一下嘴角,旋即拍了拍有些失魂落魄的景鈺。
“人已經見到了,說明他就在京城,不急於一時。”
景鈺沒說話,蕭寒抿了下唇角,就那麽站著陪他。
許久之後景鈺才笑了笑,勾住了蕭寒的肩膀,“好不容易從淮安回來,晚上我陪你喝酒?”
蕭寒點了下頭,“等我進宮回來。”
景鈺聳了一下肩膀,“隨你,我聽說蘇辛疾受傷了,正好過去看看,怎麽說也是我未來大舅子,得討好討好。”
聽到這話,原本已經準備走了的蕭寒頓時又停住了腳步。
“蘇統領如今還在昏迷,你便是去了,他也不知道。”
景鈺攤了攤手,“沒所謂,他是附帶的,我主要還是去看蘇小淺。”
“.……”
蕭寒一噎,卻又不知道怎麽反駁,心裏沒由來的一陣煩躁,“隨你,我要進宮了。”
剛走了兩步,蕭寒又回頭,“此事涉及到南寧餘孽,你隨我一道進宮。”
景鈺頓時擰眉,“我還要去見小淺。”
“不急於一時,出了宮,我與你一道去將軍府,畢竟蘇統領是因為我才受了傷。”
……
屋內金猊獸嫋嫋升起香氣,紀彩屏一邊給紀老夫人按頭,一邊說著話,祖孫倆人異樣的和諧。
舒雅站在一旁看著這幕,總覺得隱隱有些心酸,雖然她回到紀府了,但是外祖母待她卻一點都不好了。
從前應該是外祖母笑嗬嗬的跟她說話,紀彩屏在旁邊看著,如今全都反過來了。
紀彩屏抬頭看了眼舒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殺了自己的母親,便是紀老夫人在喜歡這個外孫女兒,怕是也會心寒,怎麽可能像以前那麽寵愛。
如今紀容悅又被文清伯府帶走了,紀老夫人到底對她還是多看了幾眼,紀彩屏想著便勾了勾唇角,這樣很好。
“彩屏啊,你這手法,比珊瑚捏的還好呢,趕明兒讓她跟你學學。”
紀老夫人舒適的躺在塌上,眉心舒展,紀彩屏笑了笑,手中的力道不停。
“還讓珊瑚學什麽,祖母喜歡,日後彩屏天天給祖母按就好了。”
紀老夫人笑了笑,“你這丫頭,話說的好聽,日後總是要嫁人的,難不成還能陪祖母一輩子?”
話說到這兒,紀老夫人坐直了身子,看向了紀彩屏。
一張臉蛋雖然比不上紀容淺,但也算是美得清秀雅致,性子又好,如今也快十八了,是該定親了。
紀彩屏心裏隱約有所感覺,這老太太終於想起她的婚事兒了,一臉嬌羞。
“祖母看什麽呢?”
紀老夫人笑了笑,“看你如今也該許人家了,讓你母親過來,祖母幫你好好挑挑京城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