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金蟬脫殼
太子笑著揮了揮手,“回去吧。”
說完這話,便放下了車簾子,陸機見此,朝著蘇辛疾拱了拱手,然後翻身上馬,往城外馳去。
蘇辛疾站在同知府門口,低頭看著手上的玉佩,眸光幽幽,看樣子衛覃那日殺他,應該不是太子的授意,那到底是誰?
“太子殿下,那蘇辛疾是蘇將軍之子,前段日子就是他們害得殿下來的淮安。”
“顧尚書也是被他們害得去了慶安府,你怎麽還把玉佩給他行方便呢?”
路上,另外一名詹士汪琪忍不住奇怪的問道:
“太子殿下未免也太寬宏大量了吧,日後他在淮安就是有所作為,也算不到殿下頭上。”
馬車內的太子沒有做聲,倒是陸機忍不住看了眼汪琪。
“太子殿下這麽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話多了。”
聽了這話,太子輕嗬了一聲,然後開口道:
“孤自然是沒有那麽大度,但是汪琪,你似乎忘了,蘇統領那日救了孤的命。”
汪琪一怔,默不作聲,那日的凶險他沒去,自然不知道,但是在他看來,蘇辛疾不是自己人。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孤想過了,父皇器重蘇將軍,孤與他們為敵,本就是自討苦吃,到不如與他們方便,就算不成朋友,也不會是敵人。”
剩下的,就看老二怎麽作妖了,他不在京城的日子,皇後竟然還想著讓楚卓那個紈絝娶蘇淺。
半點誠意都沒有,簡直就是對蘇家赤裸裸的羞辱,蘇家人寶貝蘇淺跟什麽一樣,這仇是結定了。
他什麽都不需要做,隻等著老二和皇後自作孽,到時候楚國公的下場,估計比顧家也好不到哪兒去。
太子想著,一掀簾子,“停車。”
陸機聽到聲音,忙勒住了韁繩,“殿下?”
太子一躍,跳下另外馬車,卻早就換了一身衣服,粗布麻衣,竟是和身邊的侍衛衣著一樣。
汪琪還愣著,突然太子甩了一堆衣服扔在了他懷裏。
“把衣服換上,你坐馬車。”
汪琪手一抖,“啊?這.……這下官不敢啊!”
他是真的不敢,這可是太子的莽服啊,他穿了是死罪。
“孤叫你穿,你就穿。”
太子眉頭一蹙,隨即指著兩名侍衛,“你們伺候他換上衣服,將他扔到車上,不要耽誤了趕路。”
陸機在旁邊看著,若有所思,殿下這次到淮安,似乎聰明了不少。
若是太子知道陸機怎麽想的,肯定會嗤之以鼻,誰在鬼門關走一遭,都得變的聰明。
汪琪的反抗毫無用處,被人直接換了衣裳,扔進了馬車,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上了路。
不過這樣的心情並沒有持續很久,臨近傍晚,天邊殘雲如火。
在淮安與南山交界的地方,突然衝出了一夥蒙麵歹徒,什麽話也不說,抽刀見人就砍。
陸機見狀,忙抽出腰間的軟劍迎敵。
“保護好馬車。”
一邊說著,一邊後退,帶著侍衛將馬車圍了個水泄不通,而太子穿著侍衛的衣服,混在其中,站到了陸機身邊。
這些歹徒極其凶悍,不多時就已經砍傷了數十名侍衛,馬車被攻出了缺口。
一群人蜂蛹而上,很快將馬車劈開,坐在上麵的汪琪嚇得抱頭跑了出來,聲音驚慌失措的喊道:
“陸機,陸機救我啊!”
陸機回頭和太子對視了一眼,佯裝保護,不經意間,又將汪琪推了出去。
歹徒見了,手裏的刀劍如光影閃過,直接便砍了下。
鮮血噴湧而出,汪琪的頭顱和身體便分了家,咕嚕嚕的滾在地上,瞪圓了眼睛,死不瞑目。
太子被這一幕嚇得後退了兩步,要不是陸機抓住了他,整個人便跌坐在地上了。
還好,還好死的人不是他。
太子心裏深深地打了個寒顫,對二皇子蕭懷的恨意又多了一層。
陸機最先反應過來,大吼了一聲,“太子殿下!”
歹徒看了眼地上的屍體,眯了一下眼睛,隨即手中的劍挽成劍花,背在身後,聲音低沉道:
“撤!”
說完,這些歹徒便踏過地上的屍體,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人走以後,陸機扶著喬裝過的太子靠在馬車邊上問道:
“殿下,接下來我們是走水路,還是繞揚州回京?”
太子盯著滿地的屍體,最後道:“走水路。”
他必須要快點回京,揭穿老二的陰謀。
……
一大早,窗外傳來一陣陣鳥鳴聲,蘇淺淨了臉,便往正堂去。
小嬋站在門口,淚光盈盈的看著蘇淺,小聲喊道:
“小姐,奴婢知道錯了,你帶奴婢一起去吧。”
蘇淺停住腳步,回頭看著小嬋,“真的知道錯了?那你說說到底哪裏錯了?”
“奴婢以後絕不擅作主張,都聽小姐的,小姐讓奴婢往東,奴婢絕不往西,讓奴婢打狗,絕不攆雞。”
聽了這話,蘇淺忍不住抿唇笑了起來,“誰要你捉狗抓雞了,去淨個臉,跟我一道過去吧。”
聽了這話小嬋眼睛驀的一亮,“哎”了一聲,就飛快的跑了進去。
也不知道撞哪兒了,咚的一聲,“哎呦,哎呦”疼的直叫喚。
蘇淺唇角的笑意更深,小嬋這個糊塗蟲,一旁的明夏見了,知道自己不能貼身伺候蘇淺了,便道:
“奴婢去給後院的花澆水。”
聽了這話,蘇淺回頭看著明夏,“不必了,有其他丫鬟做,你以後和小嬋一起跟著我。”
明夏頓時心頭一喜,“奴婢多謝小姐。”
“往日的小聰明都收起來,你若是願意安安心心的做我的丫鬟,我不會虧待你。”
“若是還像往日在紀容悅身邊,一奴二主,別怪我不客氣。”
蘇淺說的時候,眼眸緊眯著,明夏頻頻點頭,有蘇淺在,她自然什麽心思都沒有了。
兩人說了半響,也沒見小嬋出來,蘇淺蹙了蹙眉。
“這丫頭,毛毛躁躁的,你進去看看怎麽回事,現在還沒出來?”
明夏應了一聲,便進了屋,蘇淺站在廊下等著,看著清風拂過柳枝,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突然間,蘇淺的腰肢被人從後麵抱住,如同鐵匝一樣。
蘇淺用力掰了好幾下都沒掰開,頓時又驚又怒,腳用力的踹向了身後的人。
“哪裏來的登徒子,再不放手,我要喊人了!”
身後的人下顎放在蘇淺的肩膀上,悶哼了一聲,卻仍舊不鬆手。
“你喊吧,讓所有人都看看,你是屬於我的。”
這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