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身亡
武德妃眼神漸漸的有些變了,“而且什麽?”
“而且娘娘你不覺得蘇將軍回來的時機也太湊巧了些嗎?不早不晚,剛剛好。”
“你的意思是蘇長遠有意針對顧家,有意針對璋兒?”
麵對武德妃的問話,趙惠低下頭去。
“臣婦也隻是揣測,畢竟今日蘇家母女兩個是跟皇後娘娘一起去的壽康宮。”
一番話意有所指,皇後是誰,是二皇子的親生母親,皇後就是二皇子,這三人一起來說明什麽,說明蘇家已經和二皇子走到一起了。
武德妃眯著眼,緩緩的攥緊了青花瓷杯,然後重重的放下,杯中的茶水全部濺了出來,嚇得屋內伺候的兩名貼身宮女全都跪了下來。
“好個蘇家,好個蘇長遠!”
趙惠又低下頭去,“還有件事兒,娘娘需得問問太子殿下。”
“那日上書房太子和老爺出來以後,皇上單獨留了蘇將軍一個多時辰。”
“第二天皇上就下旨要太子前往淮安,會不會……”
‘嘭
青花瓷杯被揮在地上,四分五裂,發出清脆的響聲,讓趙惠成功的閉上了嘴。
“蘇長遠這個老匹夫,若此事真與他有關,本宮絕對不會放過他。”
武德妃看了眼身邊的心腹大宮女,開口道:
“菖蒲,你現在就去打聽一下,那日上書房,皇上到底和蘇長遠說了什麽。”
宮女點頭應了一聲,便匆匆出去了,趙惠這個時候才抬頭看著武德妃。
“娘娘,老爺降職的事兒,你可一定要幫忙啊,臣婦知道有罪,臣婦願意受罰。”
“但顧家畢竟是和太子一條心,蘇家此舉,就是為了削弱太子殿下的勢力啊,你一定要想想辦法。”
武德妃這個時候對趙惠的怒氣早都轉到了蘇家人身上,聽了這話,便點了點頭。
“本宮知道了,你先回去,我會派人給父兄捎口信,讓他們幫忙,皇上這邊,我也會想辦法的。”
趙惠心中一喜,點頭慢慢的退了出去,隨即目光變得陰狠起來。
蘇淺,沈氏,這兩個賤人,等過了這次風波,她一定要他們兩個付出代價。
趙惠一路都在想著這次翻身以後,要怎麽對付這兩個小賤人,卻沒算到,她才出宮門,竟然就被劫持了……
“你們是什麽人?”
“光天化日,竟然在宮門口劫持三品命婦,不怕掉腦袋嗎?”
趙惠頭上被人套著麻袋,坐在馬車上,雖然心裏慌亂,但是仍然強裝鎮定的開口威脅。
趙惠的話說完,便有一道聲音接上了,陰惻惻的笑容帶著幾分瘋狂。
“我怕什麽啊,我兒子好不容易考來的狀元,都讓你這個賤人毀了,今天我就是死,也得把你先弄死。”
話音落下,趙惠頭上的麻袋便被人取了下來,露出沈金梅那張扭曲的臉。
“趙惠,要不是你,我的孫子都已經出生了,要不是你,我兒子現在還是狀元呢。”
“你這個賤人,你毀了我兒子的前途,害了我的孫兒,你還給我.……”
一邊說著,沈金梅一邊用力的拉扯和撕打趙惠。
趙惠手腳被人綁著,沒辦法反抗,隻能忍受著,很快就傷痕累累,頭發也散成了雞窩。
“沈氏,你放手.……”
“我不放,你去死,趙惠,你給我去死.……”
沈金梅已經瘋了,從她得知沈眠的狀元被奪,終身不得入仕的時候就已經瘋了。
她一輩子的希望都放在了兒子身上,現在兒子被趙惠毀了,她就要殺了趙惠。
沈金梅的手死死的捏在趙惠的脖頸上,片刻也不鬆,很快趙惠就感覺自己不能呼吸,麵色發青,幾乎就要暈厥過去了。
“放……咳.……放手,沈……”
眼見著沈金梅壓在她身上的手越來越用力,趙惠心裏終於升起了一陣恐慌。
“沈氏,你.……你住手,我有辦法幫.……幫沈眠.……”
話音剛落,趙惠就感覺到脖頸一鬆,她拚了命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目光中帶著驚駭的望著沈金梅,這就是個瘋子.……
沈金梅卻不管趙惠怎麽想,起身湊近了她,眸光中帶著偏執。
“趙惠,你要怎麽幫三郎?”
趙惠看著瞬間那凶狠的目光,忍不住往後靠了靠,身體抵在車壁上,退無可退,才深吸了一口氣道:
“這世上也不不是隻有入仕這一種辦法,既然不能參加科舉,那就從軍。”
“從軍?”
沈金梅重複了一句,隨即便凶相畢露,一把抓住趙惠的衣領。
“你是把我當傻子耍嗎?我家三郎雙腿已經廢了,如何從軍?”
“更何況戰場生死難料,你是要害死我兒嗎?”
趙惠忙搖頭,這個時候,她可不敢招惹沈金梅。
“也不一定非要上戰場立功,若是沈三公子有能力,坐鎮後方當個軍師也是好的。”
眼見著沈金梅的神色鬆動,趙惠繼續說道:
“眼下正好有個機會,淮安一帶匪寇猖獗,太子已經過去了,若是沈三公子能幫著官府剿匪成功,便算是將功折罪。”
“到時候再有太子幫忙,沈三公子就算不入翰林院,也能做個有實權的官職。”
一番話說的沈金梅似乎看到了希望,神情越來越鬆動,看著趙惠,開口問道:
“你說的可是真的?”
趙惠點頭,“自然是真的,雖然你我兩家聯姻失敗,但都是為太子效力。”
沈金梅默然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麽,趙惠被綁的難受,這時候也不敢吭聲,就希望沈金梅能正常一點,放她離開。
整個馬車內都陷入了安靜,隻有車軲轆軋在路上的聲音。
沉默了半響,沈金梅忽然動了,在趙惠身上翻了一圈,嚇得趙惠臉都白了。
“你……沈氏,你要幹什麽?”
沈金梅的動作一頓,摸到了,她手一抽,趙惠脖子上的一枚玉墜就落在了她手裏。
趙惠見了,忍不住蹙眉,這沈氏是窮瘋了嗎?還打劫?
沈金梅不管趙惠怎麽想的,從旁邊抽出筆墨紙硯,放在了趙惠眼前,又伸手將她身上的繩子解開。
趙惠的手腕都淤青了,她一邊揉著,一邊看著眼前的東西,忍不住問道:
“這是……”
沈金梅不知道又從哪兒掏出了個刀子,橫在了趙惠麵前。
“寫你的罪狀。”
趙惠以為她聽錯了,“什麽罪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