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後悔了
蘇長遠和顧清風是被聖旨叫去皇宮的,臨走之前,蘇長遠交代兩個兄弟。
“你們照顧好你母親和妹妹,尤其是蘇煥,等我回來收拾你。”
蘇煥縮了一下脖子,在蘇淺耳邊小聲道:“妹妹,你得救二哥。”
蘇淺想笑,但是又牽扯到了臉上的傷,到底忍住了,回頭看了眼蘇煥和蘇辛疾,隱隱有些擔憂。
“大哥,二哥,爹去宮裏,不會有什麽事兒吧?”
今天她該算計的都算計好了,唯獨沒想到蘇長遠會回來,還把顧清風給打了,也不知道皇帝會不會怪罪。
聽了這話,趙雲微笑了笑,“放心吧,你爹又不傻。”
“他敢揍顧清風,自然也想好了應對的辦法,咱們回府等消息就是了。”
聽了這話,蘇淺才放心,點頭跟著趙雲微往馬車上走,突然身後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
“蘇小姐留步。”
有人喊她?
蘇淺疑惑的轉過頭看去,竟然是四皇子蕭瑾,手裏拿著不知道什麽東西走了過來。
對於蕭瑾,從前的表哥,蘇淺內心還是很喜歡和親近的,屈膝行禮道:
“四殿下有事?”
蕭瑾大步走下了台階,目光落在了蘇淺的臉頰上,眉間閃過一抹柔和,手伸到了半空,似乎覺得有些不妥,又收了回來。
然後將手裏拿著的帕子遞給了蘇淺,“這是冰塊,你臉上的傷,拿著敷一敷,消腫會快些。”
蘇淺有些愕然,若是從前,她不會多想,畢竟蕭瑾和她關係還算親近,可是現在的她好像和蕭瑾沒什麽交集吧。
似乎察覺到了蘇淺的想法,蕭瑾笑的依舊柔和,開口解釋道:
“前幾日顧府宴會,多虧你你幫助容悅,她是我表妹,我還一直沒來得及謝你。”
原來如此。
蘇淺笑了笑,伸手將包著冰塊的帕子接了過來,“殿下無需客氣,我也隻是正好碰見了而已。”
“多謝四殿下的冰塊。”
蕭瑾微微點頭,抬眸看了眼天色,“時辰不早了,蘇小姐早些回府吧,我告辭了。”
說完,轉身毫不留戀的離開。
蘇淺看著蕭瑾的背影,捏緊了手裏的帕子,她的表哥,真是個溫柔的好人。
“哎!”
“人都走了,你還沒看夠?你是花癡嗎?”
一道聲音在蘇淺耳邊炸開,嚇的她手抖險些將冰塊掉到地上,一回頭,就看到景鈺那張放大的俊顏,頓時嫌棄。
“你怎麽陰魂不散?”
景鈺跳腳,“蘇淺,今天我可幫了你,你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還嫌棄本世子?”
蘇淺揚眉,“不是說好幫你養貓,你欠我的嗎?”
景鈺:“.……”
他好心好意送貓還送出錯了,太過分了喂!
景鈺還想說什麽,再看蘇淺的腫臉,頓時憋回去了,眸中閃過一絲心疼。
“真是的,醜死了。”
蘇淺瞪了景鈺一眼,“要你管。”
一邊說著,一邊拿著冰塊敷臉,轉身就要走,卻被景鈺一把拉住了。
“給,回去以後,每天抹三遍,還能變回去。”
蘇淺低頭看了眼被景鈺塞到手心裏的白玉盒子,上麵寫著玉容膏三個字,是宮裏的貢品,一盒難求,頓時神色有些複雜。
“多謝。”
景鈺眼睛一亮,卻還是嫌棄的擺擺手,“誰喜稀罕你道謝。”
蘇淺撇嘴,不搭理景鈺往馬車走又被景鈺給喊住了,頓時耐性就沒了。
“我說你還有完沒完了?”
景鈺定定的看著蘇淺,半響道:“我今天後悔了。”
蘇淺揚眉,“什麽意思?”
景鈺笑的有些頑劣,“其實.……我應該搶親的。”
“混蛋!”
蘇淺惱怒的踩了景鈺一腳,誰要嫁給他啊,臭不要臉,呸!
看著蘇淺飛快離開的背影,景鈺笑的好不開心,蘇淺可真有趣,以前……
景鈺有點笑不出來了,以前的紀容淺不會這麽有生氣的,端莊秀雅,好像一個木頭人。
所以每天他都費勁心思的想讓她笑,結果好像她越來越生氣。
蘇淺,到底是不是紀容淺……
蕭寒從顧府出來,就看到景鈺站在門口發呆,忍不住走上前問道:
“空蕩蕩的長安街很好看?”
景鈺回神,才發現人都不見了,隻剩下一條街道,看著夕陽西下,頗有淒涼之感。
“言風,從前的蘇淺是什麽樣的?”
蕭寒臉瞬間黑了,硬邦邦的回了一句,“我不知道。”說完就往皇子府的方向走。
景鈺忙追上去,“你怎麽能不知道呢?以前蘇淺不是很喜歡你嗎?我記得當時她追了你兩條街。”
那時候他追紀容淺,天天纏著她,也時常看見蘇淺纏著蕭寒。
後來紀容淺要訂婚了,他很傷心,正好蕭寒也因為蘇淺的緣故十分煩躁,兩個人就一起去邊關了。
等回來的時候,已經物是人非。
景鈺時常後悔,當時他如果不走,在爭取一下,結果會不會有所不同,至少.……至少紀容淺不會死吧。
蕭寒被問的煩了,回頭看著景鈺,“我和她不熟。”
“蘇淺追了你這麽多年,你真的一點都不熟?你就隨便跟我講講也行啊。”
景鈺真的很有磨人的功夫,蕭寒最後到底沒抵擋住,努力的回憶了一番,最後說道:
“話多,刁蠻,刻薄,粘人,無理取鬧.……”
全是不好的詞兒,景鈺心想,這是真的很討厭蘇淺了。
“也可能……”
蕭寒說了一半,微微蹙眉看著景鈺,“也可能我從來沒了解過她。”
景鈺挑眉,“什麽意思?”
蕭寒想到他回京後,雖然隻見過蘇淺幾麵,但是好像和從前都不一樣。
“她現在沒有以前那麽讓我討厭。”
景鈺:“.……”
“嗬嗬,大哥,已經晚了,你死心吧,她以後會是本世子的世子妃。”
蕭寒:“.……”
對於這個從小到大的兄弟如此吃醋,蕭寒表示不能理解,難道女人還比得上兄弟?
“景鈺,你我從小一起長大。”
景鈺瀟灑的揮了揮手,“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手足可以斷,衣服不能不穿。”
“言風,你會在大街上不穿衣服嗎?”
蕭寒:“.……”
無法想象這個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