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勝利屬於誰
“哦?”
餘音繞無聊的時候就喜歡聽八卦,“誰家的八卦?”
“紀荷今早上說她的院子鬧鬼,和舒雅兩個一病不起,又找道士又找狗血的,滿京城的都去看他們做法了。”
餘音繞頓時一蹙眉,“有這事兒?”
“她可是一刻都不消停,出了紀府就鬧騰,還以為鬧騰就能回去了?多大歲數,還很天真。”
餘音繞這麽說,也是這麽想的,鄭妍玉卻不同,黛眉微蹙。
“二嫂,這事兒不可掉以輕心,我們侯府雖說在京城權勢重,但人道是烈火烹油,繁花著錦,我們雖然還不到這個地步,但也該謹慎小心。”
“盯著咱們侯府的眼睛不少,嫉妒的也不少,要是因為紀家被抓住把柄,就不好了。”
蘇淺點頭,還是三舅母想的周到,而且比她想的要快的多。
“二舅母,這事兒,我怕是紀荷有人指點,一是為了回紀府,而是針對二舅母,或者說是侯府。”
餘音繞頓時一蹙眉,“我去找她去。”
鄭妍玉一把拉住了餘音繞,“二嫂,這事兒不急,她有辦法,咱們也不是沒有,還好消息得的早,有辦法彌補。”
“而且這紀荷也不聰明,剛出府就病了,明眼人都猜得到,咱們隻要稍有動作便能反擊回去。”
提起這個,鄭妍玉不得不多看了眼蘇淺,這丫頭太聰明了,不知道從前是裝的,還是真的一下子開竅了。
蘇淺坦坦蕩蕩,任由打量,她的變化,或早或晚,不管怎麽隱藏,都早晚會改變的。
“二嫂,你讓文清伯府備上厚禮,立刻去紀府賠罪,並且讓紀府的人把紀荷母女接回紀府去。”
“咱們一會兒也趕過去,和他們說一樣的話,務必做足場麵,讓京城的人都看見。”
餘音繞雖然脾氣暴躁,但是一想也明白了,以退為進,登門致歉,就算之前紀府真的有心把紀荷接回去,也不敢了。
蘇淺起身,“我這就吩咐人在京城散布消息,說文清伯府和侯府以權勢壓人,逼迫紀荷母女離開紀府,如今孤苦無依,兩人馬上就要病死了。”
鄭妍玉點頭,“好,讓夢汐和你一起,人手不夠就找侯府用人。”
這時候流言越大,對他們越有好處。
紀荷被侯府人逼迫,他們侯府就是被流言逼迫,看看到底誰更慘些。
蘇淺動作很快,不到一個時辰,京城私底下就開始傳了不少流言,之前也不是沒有,隻是蘇淺扇風點火以後,差不多京城都知道了。
尤其是文清伯府和侯府的兩個夫人都去紀府以後,這事兒就更坐實了。
之前不少人都覺得侯府過分,對紀荷母女憐憫,結果聽說侯府和文清伯府都帶著厚禮去道歉了,頓時都不出聲了。
紀老夫人不知道京城圍觀的百姓都是怎麽想的,現在的她就是很頭疼,之前一個就夠讓她鬧心的,現在一堆人,看一眼都想暈過去。
“趙二夫人,趙三夫人,餘夫人,餘三少夫人,這好端端的,這麽多禮又是為何呀?”
“之前是我們文清伯府(侯府)不對,不能理解紀荷母女的苦衷,做了錯事,請老夫人把人接回來吧,我們絕不會說半個不字。”
四人眾口一詞,紀老夫人又頭疼了,“四位何出此言,的確是紀荷做錯了事兒。”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容忍了她好多年,如今趕出去也不為過,幾位千萬別這樣說。”
“這怎麽行,我已經派了軟轎去接人,紀老夫人可千萬要讓她進門呀。”
接人?
這人可不能接,要是接回來可就大麻煩了,紀老夫人忙派了人去阻攔。
心裏罵紀荷蠢,出去第一天就病了,當人家眼瞎,還是心盲,裝病也不知道多等幾日。
“幾位夫人可千萬別勸了,老身絕不讓這個不孝女回來,這輩子都別想回來。”
眾人又勸,“這怎麽行呢,那可是你的女兒,快別置氣,之前都是我們做的不好,老夫人.……”
紀老夫人又擺手,“不,不不,老身說道做到,她就是死在外麵,都不能再回來了。”
“外麵的流言都有老身擔著,文清伯府和侯府都是無辜的。”
眾人:“當真?”
紀老夫人咬了咬牙,“當真。”
眾人都起身,“那我們就聽老夫人的,這些厚禮就當給老夫人賠罪了。”
她若是不這麽說,明兒就有人該參紀正則一本了,說他對太子處事不滿,利用流言汙蔑當朝大員。
逼得伯府和侯府走投無路,親自上門道歉,那正則的前途就毀了,紀府也完了。
終於把這群祖宗送走了,紀老夫人回到花廳,看著滿室的厚禮,一把將茶碗摔碎,口中罵道:
“這個蠢貨!”
“自己把自己給作死了。”
罵的是誰不言而喻,周圍的人都噤若寒蟬,低下頭去。
“吩咐下去,以後姑奶奶和表小姐但凡來見,直接打發出去,告訴她,這輩子別想回來了,另謀出路去。”
相對於紀老夫人的陰雲密布,餘音繞和鄭妍玉倒是心情頗好的離開了紀府。
路上就聽見有人討論今天的事兒,從開始的指責侯府,如今都是幫著侯府說話了。
說紀府做錯事在先,又小肚雞腸,裝病害人,也虧的侯府大度,還去厚禮賠罪,這紀府的人都是黑了心肝雲雲.……
餘音繞聽的好笑,“這些人還真是牆頭草。”
鄭妍玉卻搖頭,“不是牆頭草,是無知,是單純善良,你說什麽他們都信,也正因為如此才更容易被蒙蔽,被利用。”
“若是朝廷能普化眾民,讓他們懂的明辨是非,就不會有所謂的流言。”
用一句話說,謠言止於智者。
蘇淺坐在明春樓裏,聽著周圍的談話聲,心中便這麽想著。
若是人人都能讀書,都能知禮,還會不會有所謂的流言。
就好比女子也讀男子讀的書,是不是也可以在朝中為官,是不是不用安於後宅,勾心鬥角,一不小心就被犧牲。
蘇淺覺得她想的很有道理,或許她應該從根源上做改變,男尊女卑,不過是因為男子賺錢養家糊口。
若是女子也行,那麽是不是就沒有所謂的尊卑,就好比人人讀書,就沒有三六九等。
一旁的小嬋見蘇淺出身,忍不住開口問道:“小姐,你想什麽呢?”
“我想開個書院,男女一起上學的書院。”
小嬋嚇得手裏的花生都掉了,“啊?”
“小姐,你是不是燒了,怎麽這麽不正常呢,北齊自古隻有女學和男學之分,哪有一起上學的書院呀,那……那不是雜學嗎?”
蘇淺目光灼灼,“那為什麽不行?誰規定的男女不能一同上學?”
“這.……你別問奴婢啊,奴婢不懂,奴婢沒上過學。”
蘇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