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顧府秘辛
祁順帝登基後的生辰宴上,遇到了前朝餘孽的行刺,定國公為皇帝擋了一刀,當場身亡。
景鈺變成了遺腹子,祁順帝心懷感激,在景鈺出生以後,對他十分疼寵,幾乎是有求必應,比對待幾位皇子還要好上幾分。
所以也就養成了景鈺飛揚跋扈的性子。
而從前,蘇淺最討厭的便是他,每次見到景鈺的時候,景鈺都和她搶東西,平日裏的吃食糕點,明明桌上有一盤的點心,總要搶她手裏的才高興。
這些蘇淺都不提,最深刻的是有次她和表哥在湖邊說了兩句話,結果景鈺一來,直接把表哥給踹湖裏去了。
表哥被救上岸以後,便生了一場大病,舅母不敢找景鈺問罪,便牽連到她身上,再也沒讓她登過門。
她憤怒至極,前去找景鈺詰問,結果景鈺說這不過是個玩笑,他也沒想到表哥就是個不會武功的病秧子。
當時蘇淺心裏氣炸了,她就不明白天底下怎麽會有這種不要臉的人,簡直不可理喻。
好在三年前,景鈺跟著三皇子蕭寒去了邊關打仗,一直沒回來過,她也過了三年的太平日子。
隻是沒想到景鈺竟然又回京城了。
冤家路窄,剛重生,就又碰見了這混蛋跑來和她搶屍體了,蘇淺磨了磨後槽牙,說什麽也不能給他,這是她的屍體。
“先來後到,紀容淺的屍體我要帶走。”
“你?”
蘇淺突然插話,將景鈺的視線吸引了過來,將蘇淺上下打量了半天,最後劍眉一挑,不屑的問道:
“你誰啊?”
蘇淺毫不示弱,“那你又是誰?”
兩人又大眼瞪小眼一番,都沒退讓,最後還是沈府的人嚷嚷道:
“你是哪裏冒出來的小兔崽子,連定國公府的景世子都認不出來,還不趕緊道歉。”
蘇淺聽了,頓時一股氣悶得胸口疼,都和沈眠一樣,一群勢力的狗東西。
原本蘇淺心情就不爽快,此時更不爽快了,抬腳就踹在了沈府的下人身上。
“我道你大爺的歉。”
“我問他話,問你了嗎?我讓你搶著回答,我讓你搶,讓你搶……”
踹了好幾腳,蘇淺的心氣終於順了些,以後見了沈府的人,都要先踹幾腳出氣,還敢把她的屍體給扔到亂葬崗,欺人太甚。
“你……”
蘇淺剛剛用了十成十的力氣,沈府的下人被踹的直打滾,隻能幹巴巴的望著景鈺。
“世子,救我……”
景鈺沒搭理地上苦苦哀求的沈府下人,反倒盯著蘇淺,興致勃勃的說道:
“你可知這些都是沈府的人,日後沈家三郎要娶太子妃的妹妹,是顧家的女婿,權傾朝野,你不怕他們找你麻煩?”
“景世子說的你這小崽子都聽見了,我們家少爺可是顧府的女婿,你識相的話就趕緊過來給我賠罪,不然小心……啊!”
沈府下人的話還沒說完,手指就被人用力的踩了一腳,然後狠狠的碾壓,冷清的街上,甚至能聽見骨裂的聲音。
蘇淺一臉無辜的看著沈府下人驚恐的表情,攤手道:
“我沒動手。”
眾人:“……”
是,你沒動手,你動腳了。
蘇淺才不管其他人怎麽想,腳下用力,臉上笑盈盈的。
“剛剛風太大,我沒聽清,你把剛剛說的話再重複一遍。”
沈府的下人麵如土色,額頭上疼的冷汗直冒,那裏敢再說,連忙求饒。
“公子,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奴才吧,奴才知道錯了。”
蘇淺鬆開了腳,剛準備說話,不遠處停下來一頂轎子,從裏麵傳出了一道女聲。
“發生什麽事兒了?怎麽這麽吵?”
一雙保養極好的手掀開了轎簾,露出一張臉,約麽三十左右,遠山黛眉,鳳眼精致上挑,肌膚細膩,雲鬢烏黑,蘇淺忍不住心中讚歎,好一個精致漂亮的美人。
隻不過再美,蘇淺也是半分好感也生不出來,因為這婦人她認識,是顧府的夫人,太子妃以及顧青青的生母趙惠,之前在沈府,蘇淺遠遠的見過一麵。
在趙惠走了以後,沈夫人,也就是她婆婆親自送來了一碗墮胎藥,稱這是顧夫人的意思。
沈夫人這個婆婆雖然往日對她刁鑽苛刻,處處挑毛病,但是卻不擅長耍手段,所以說什麽她與人私通,珠胎暗結,肯定不能是沈夫人能想的出來,八成就和這個顧夫人趙惠的主意。
“夫人,顧夫人,奴才是沈府的下人,你要給奴才做主啊,這小兔崽子在大街上無緣無故的就要打殺奴才。”
“而且奴才還說了少爺是夫人的女婿,他竟然說顧府算是什麽東西,又對奴才一頓毒打,絲毫不把你和顧府放在眼裏啊。”
蘇淺看著手腳並用,爬到趙惠轎子底下哭訴的沈府下人,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奴才,倒是有幾分小聰明,故意把顧府給牽進來對付她。
就在蘇淺思緒翻飛的時候,耳邊突然一股熱氣,景鈺不知道什麽時候湊了過來,聲音低沉的說道:
“現在人家去找主子告狀了,你打算怎麽辦?”
蘇淺推了景鈺一下,翻了個白眼,“怎麽辦也和你沒關係,離我遠點。”
景鈺本就是個厚臉皮的人,越是拒絕,越往前湊,語氣十分欠扁。
“你不如求求本世子,說不定我發善心,會幫你一把。”
“不需要。”
“你想好啊,這趙惠可是個蛇蠍女人,要對付你手段多的是,你知道為什麽這麽多年顧府侍妾無數,卻連個庶子都沒有嗎?”
蘇淺倒是有些好奇了,“你連顧家後宅秘辛都知道?”
“我看你不是世子,應該是長舌婦吧,背後總嚼舌根?”
景鈺:“……”
“啊呸,你懂什麽,這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我告訴你,之前顧府有一名侍妾姓羅,很得顧清風的寵愛,後來生了一名庶子,結果你猜怎麽著?”
蘇淺對這種事倒是知曉一二,猜測道:“孩子被掐死了?羅侍妾也被害死了?”
景鈺眸色發沉的盯著不遠處的趙惠搖了搖頭,“她把那剛出生的男嬰活活扒了皮扔在了羅侍妾的床上,又把皮做成了枕頭,還讓全府的侍妾都去圍觀。”
“羅侍妾接受不了,當場便自盡了,在那以後,所有侍妾全部都喝避子湯,就算是偶爾有懷孕的妾室,都自己偷偷打掉了。”
狠毒!
好狠毒!
蘇淺想了想那個畫麵,整個人一抖,再想到自己腹中已經六個月的胎兒被打下來,五官隱約已經成型了,頓時喉嚨裏梗了一口血,她是不是該感謝一下這個趙惠,對她手下留情了。
景鈺注意到蘇淺的異樣,又得意洋洋的說起話來。
“怎麽樣,怕了吧,現在求我還來的及。”